“張生呢?”沈多芙氣喘籲籲,隨手抓了一個下人問。
“姑爺在新房呢!”
“……?”
姑爺?!
沈多芙倒吸一口涼氣,撐著一口氣跑進自己的院子,推開被裝飾得恍然一新的新房,看清門後的情形後,瞬間癱軟在地。
許羨一身紅衣,被五花大綁在太師椅上,嘴裡塞著布條,渾身像隻無助的毛毛蟲,可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好似要屠光整座西塘。
沈多芙喘勻了氣,站起身,顫巍巍的拿掉許羨嘴裡的布條,小心翼翼的道歉:“對不起啊!底下人不懂事!冤有頭債有主,誰綁的你,你就找誰去!我絕不求情,絕不插手!”
“沈夫人綁的我,說你替我贖身,便是瞧上了我,逼我入贅!我自然抵死不從,不論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還叫人把我給綁了!”
聽到許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沈多芙暗自咬碎了牙,解釋道:“家母年事已高,腦子有點不清楚,昨夜你也見到了,她都吐血了,實在是關心則亂,還請公子不要同她一般見識!我這就放你離開!”
鬆了綁,許羨扭了扭被綁疼的左手腕,不以為然的點頭,走出去。
“夫人說了,姑爺是入贅,不必出去宴客,老實待在房中即可!待到行禮之時,會有人來請!”門口看守的家丁,伸手攔住打算離開的許羨。
他無奈的回身看向沈多芙。
那兩個家丁是府裡專門請來看家護院的,非常健壯,會些拳腳功夫,許羨站在他們麵前,像條細長的排骨,立在兩隻黑熊麵前。
很顯然,許羨不可能硬闖出去。
“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找我娘!”沈多芙避開許羨吃人的眼神,側身走出院門,直奔孟氏的住處。
孟氏一見沈多芙蓬頭垢麵的樣子,斥了一句:“大喜之日,你跟鬼一樣,像什麼樣子?”
“娘,你闖大禍了,你知不知道?”沈多芙急得直跺腳,“你怎麼能綁他呢?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綁?”
“他是誰啊?”孟氏挑眉。
“他……他……”沈多芙語塞,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不就是個戲子嗎?花錢買來的男人!大驚小怪什麼?怎麼?你的新歡我綁不得了?這樣就心疼了?”
孟氏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繼續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他,才不要孟景程的!男色誤人!事情鬨開了,你現在想後悔,也沒有彆的辦法了,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戲子,任他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好歹長得俊,日後生的孩子也俊!”
這麼一想,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孟氏開心的笑了,多吃了一碗米飯。
“娘啊!你誤會了!放他走吧!我求你了!”沈多芙想給孟氏跪下了,“我真的怕被報複!”
“我知道如今這西塘許多姑娘都喜歡他!聽說在上京就很受歡迎,就連兩江總督的女兒也想替他贖身,被你捷足先登了,你怕得罪那個季姑娘!但是姻緣這事,講究緣分,強求不得!”
“娘……”沈多芙還想說什麼,孟氏煩躁的給了下人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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