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天龍著中心的清潔工工作服站在門口，還戴著黑色口罩，一雙陰鷙的眼狠毒地看向申愛。
申愛緩緩抬眸，冰冷地看著他，那眼神比她看一個陌生人都要冷。
“我知道你沒親手殺死我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我今天特地支開了所有人，給你一個機會。”
“你給我機會？”
申天龍憤惱地扯下口罩，露出滿是胡須的臉。逃亡一個月，他已無暇顧及自己的外表。
“是我給你機會！要不是我當初手下留情，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是啊！你當初怎麼不殺了我！我要是當場死了還一了百了了！用不著拖著這副殘廢的身子每天在明明麵前強顏歡笑！”
申愛的淚從眼角悄悄滑落，知道自己可能會永遠殘廢的那一刻她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明艾每天在她麵前笑嘻嘻的，她肯定已經想辦法自儘了。
申天龍嗤之以鼻，“要不是明艾那小混蛋悄悄帶你到華城來，你以為你會活著？我早就跟各大醫院打好了招呼，你必死無疑。沒想到我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個明艾！是她破壞了我的計劃！她也該死！”
申愛驚恐地看著申天龍，他已經毫無人性了！就連什麼都不知道的明艾他也想殺掉！
如果這幾年明艾不是替嫁到權珩身邊，而是一直呆在海城，恐怕早就遭了他的毒手！
“明明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你是我們的父親啊！過去你那麼愛我們、愛媽媽，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申愛聲嘶力竭，哭著將自己的疑問喊了出來。
申天龍看著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不為所動，他嗤笑著，說出了讓申愛困惑已久的答案。
“你們三個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用血汗賺回來的錢，尤其是明雪君，心臟病那麼久也不死，花了這麼多錢，甚至比我還要健康。你們幾個，知道錢有多難掙嗎？知道拳頭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有多痛嗎？”
申天龍越說越激動，滿眼充斥著紅血絲。
申愛啞然失笑，她曾經想過很多種理由，沒想到會是因為錢。
“嗬嗬！你早就嫌棄我們了吧！你早點說啊！我出去做下賤的事情養媽媽和明明，我們也不會用你的一分錢！你大可以列張清單算一算我們三個花了你多少錢，我把我自己賣了都會還給你！”
她此刻才恍然大悟，“就算媽媽不知道你殺了人，你也遲早會殺她的，對吧？”
申天龍毫不猶豫，“沒錯，你們兩個到時候嫁出去也就算了，可是她必須死。是我當初瞎眼，娶了明雪君這個晦氣的女人，我沒想到她的病會那麼重。我拚命掙錢是為了享受的，而不是丟到醫院的。明雪君花了我這麼多錢，死在我手上不冤吧？”
“你說……什麼？”
申天龍和申愛一致朝門口看去。
明艾手中的飯盒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眸中儘是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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