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涉川見賀鹿卿湊過臉來盯著自己,那樣子似乎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
他不想讓賀鹿卿看出自己內心的破綻,趕忙低下頭回避。
卓逸城見賀鹿卿上來就咄咄逼人,在一旁插話道:
“師弟,彆戲弄他了。傳出去,倒是說我們欺負晚輩。冬涉川,你來我孤逢山有何貴乾?直說無妨。”
冬涉川見卓逸城問話,借機向賀鹿卿施禮,抽出手來,退到卓逸城麵前道:
“卓師叔,今日登門,確實有事相求。可否將五氣經天圖借我一用,傍晚前便原樣奉還。”
卓逸城看了看賀鹿卿,大笑起來,向冬涉川道:
“冬涉川,說你沒有後台我確實也不信。你來我孤逢山,張嘴就借上古神器,這胃口屬實不小。說,要五氣經天圖作何用處?若是說個明白,還且罷了;若是再支支吾吾,我必不饒。”
冬涉川雖猶豫,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卓逸城和賀鹿卿一聽都站了起來,賀鹿卿更是驚訝道:
“什麼?你說你把九幽的剝衣亭毀了?那秦放、溫離、蔣懷三王可知曉?”
冬涉川向賀鹿卿點點頭道:
“不僅知曉,他們三人就在剝衣亭。”
賀鹿卿追問道:
“三王知道你毀了剝衣亭,竟讓你全身而退?你還說你沒有後台?再不從實招來,可彆怪我不講情麵!”
卓逸城攔下道:
“師弟稍安勿躁,我有一事不明,還向冬師侄求教。那剝衣亭乃是九幽陰司,即便是拿著開陽去,也不能損它分毫。你是如何毀掉的?”
冬涉川沉默片刻,一時竟不知如何答對。
聊蒼在內中道:
“你看,這步棋走錯了吧?你還先禮後兵,他們怎麼會幫你?這兩人都在想如何治你的罪,你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見冬涉川不言語,賀鹿卿道:
“師兄,看來這冬師侄是有意要欺瞞我們了。不過這毀九幽陰司可不是小事,六道輪回事關九界,不如先拿下他去請三聖發落。”
賀鹿卿說罷,又看了看冬涉川,譏笑道:
“冬師侄,你還真是會給棲雲閣找事。你師父自從收了你,就沒消停過一天吧!”
卓逸城也知道茲事體大,再加上賀鹿卿的提醒,他知道這是收拾雷煥的機會,便向堂外道:
“來呀,將搗毀九幽陰司的罪人冬涉川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堂外齊齊飛身進來幾個門人,向冬涉川衝了過去。
卓逸城和賀鹿卿原本沒拿冬涉川當回事,一個存筋錯骨之人,就算現在站在這裡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冬涉川見那幾個人過來摟肩搭背將他束縛起來。
他向卓逸城道:
“卓師叔,我知道有罪在身。隻是我答應那三王要將五氣經天圖請回去。他們也答應我,事後再讓我見娘最後一麵。懇請卓師叔成全。了此心願,冬涉川任憑發落。”
賀鹿卿嗬斥道:
“冬涉川,你強詞奪理的本領也是雷煥教的嗎?擅闖九幽本身就有違天道。若人人都像你,那九幽不成了人間客棧?什麼人都可以去那見上亡人一麵?搗毀陰司更是膽大妄為,這回人界恐怕都要被你所累,你還敢在此談條件?”
卓逸城向下發落道:
“給我押下去,關進大牢。”
那幾個門人剛一用力,冬涉川結起懸胎鼎,雙臂一震,將幾個人甩出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