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是枉死城溫王爺的故友,擅闖九幽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若再要阻攔,彆怪我們不講情麵。”
話音剛落,冬涉川的平瀾劍就向剛才揮鞭抽康氏的那名巡察飛了過去。
那巡察哪想到來者竟手持蒼木界的護界法器,本想揮鞭打飛,結果鞭子折了不說,正被平瀾劍一劍劈成兩半。
那幾個巡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康氏看著眼前的局麵更是匪夷所思。
聊蒼在內道:
“朋友,沒看出來,你剛才那力道,殺伐決斷。這一劍你在九幽要名揚天下了。”
冬涉川不屑道:
“聊蒼,在我娘麵前,你最好彆說話。”
他向那幾位巡察厲聲道:
“剛才還有誰抽了我娘一鞭?”
那幾個巡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無人敢承認。
冬涉川冷眼看過去,終是有一個巡察心下恐懼,化成一縷黑煙要跑。
平瀾劍都沒回到冬涉川手裡,他隻是用手點指,那劍就從方才的屍體處騰空而起,向那逃跑之人劈了過去。
隻見一道光,那團煙霧頓時化為灰燼。
那隊伍裡的巡察首領顫抖著警告道:
“你膽敢在剝衣亭造次,可想過永墮九幽的後果?”
冬涉川此時徹底殺瘋了,內心的仇恨完全被激發出來。
他眼睛裡透出兩道寒光,冷冷道:
“欺負我娘,就不行!”
說罷雙手一揮,那平瀾劍在幾位被拉去剝衣亭的亡靈身邊轉了兩圈。
那幾個人再一看,身邊的巡察都以兩半的狀態倒地了。
此時除了康氏,其餘幾個人都跪倒求饒。
“大人饒命,我等俱是枉死,生前不曾作惡。你可以看我等的人薄,上麵寫得一清二楚。”
冬涉川收了些戾氣,向那幾個人道:
“我並非九幽之徒,也無權發落你們。能逃的話,你們儘管逃吧。”
那幾個人跪地趕忙磕了幾個頭,各自四散逃離。
冬涉川走到康氏麵前,雙膝跪地,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娘……”
這一聲娘,好像窩在心裡很久,終於能掏出來一樣。
康氏驚詫的看著冬涉川,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冷冷的問道:
“你,真是我的川兒麼?”
冬涉川見娘如此問,趕忙跪著往前爬了幾步,抱著康氏的腿道:
“娘,我是川兒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康氏又看了看周圍的那幾具被劈成兩半的巡察,身體有些戰栗。她稍稍用力,推開了冬涉川。
冬涉川不解康氏的行為,驚訝道: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康氏一直搖頭,邊搖頭邊向剝衣亭走去。
冬涉川站起身追上去,剛要伸手扶康氏。康氏猛然回頭,瞪著眼睛,嗬斥道:
“跪下!”
冬涉川被那喊聲嚇了一跳,兩腿一軟,哐當,跪在地上。
康氏的眼淚如細雨一般,她自責道:
“川兒,是為娘害了你。我懷胎十年,隻求你好好做人。可如今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剛才殺他們的樣子,哪裡還是我的川兒?既然如此……”
冬涉川正聽得撕心裂肺,見康氏沒再說下去,隻是搖了搖頭,便衝向剝衣亭,從亭上墜了下去。
冬涉川跪在地上,兩手空握。
康氏這是再不想見她的川兒。
那輪回的喪鐘敲響,山川悲鳴,河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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