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殿裡,幽祖剛放出來狠話,就看到周圍的樹中,陸陸續續走出許多人。他們都是這些老樹的人身。
幽祖看這陣仗,心裡有幾分畏懼,依然佯裝著界主的身份嗬斥道:
“放肆!你們是要造反嗎?誰再敢靠前一步,本座絕不姑息。”
那些樹人見樹王死了根本不聽他說的,一步一步圍攏過來。
聊蒼此時聲音有些喑啞:
“沒想到,蒼木界這些草木精靈,竟如此有血性。魔界自歎不如。”
此時那花妖僵直著身子倒了下去。
聊蒼借冬涉川之軀,上前將她攔在懷裡,呢喃道:
“小花妖,本尊說要護你周全,我食言了。”
那花妖沒想到眼前人會如此說,忍著疼嘴上卻笑道:
“不必自責,我知道你儘力了。保護好自己,保護好蒼木界。不要再讓他們過我這樣的日子。我……好累!”
花妖換回真身,原來是一株紫色鳶尾。
聊蒼聽她如此說,更是心痛。
他用右手在左手掌心一劃,幾滴血落在鳶尾花身上。
冬涉川嘴角一皺。
“聊蒼,你這是做什麼?”
聊蒼有些懇求的語氣道:
“是朋友的話,就借幾滴血。我要留下她的真身。”
那幾滴血落在鳶尾身上,瞬間散開去。
鳶尾神形剛要消散,便被冬涉川的血浸沒到周身,又緩緩複原起來。
聊蒼將她捧在掌心,視如珍寶一般輕輕放進懷裡,向冬涉川嚴肅道:
“朋友,幫我收好她。我就是踏平九幽,也要讓她活過來。”
冬涉川見聊蒼也會動情,想了想,這也許才是天道。
等聊蒼把這場儀式做完,冬涉川提醒道:
“聊蒼,是不是我們要考慮一下,如何先讓自己活下來。救花妖,也算我一個。如此重情重義,我也欽佩她。”
見那些樹人將幽祖和冬涉川圍在當中,幽祖越發有些不安。
他將八十一根玉石針打散,分彆指向那些樹人。
“你們這些叛徒,竟然幫著他們圍攻界主。今天就叫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眼看著幽祖有些要刺那些樹人,冬涉川急切道:
“聊蒼,你這萬古魔尊,什麼陣仗沒見過?難道真要看著那些願意舍身救我們的樹人枉死嗎?”
聊蒼伸手摸了摸花妖在的位置,不耐煩道:
“你關鍵時刻不總給我戴高帽行嗎?魔尊是無上的地位,又不是專司解決麻煩的。”
此時幽祖放出的針已經放到了一些樹人。
聊蒼見這頑石弑殺成狂,看著他眼睛深紅,那攝魂之術完全吞噬了他。
“朋友,有了,那九嬰的須,你可還帶在身上?”
冬涉川伸手到放鳶尾的另一側,拿出那幾根須。
“這不是你一直讓我帶在身上?味道太熏人,好幾次都想扔了它。”
聊蒼見冬涉川手中那幾根須,哈哈大笑起來。
“朋友,九嬰估計自己也沒想到,如此精細的算計,可惜棋差一招。”
聊蒼借過來冬涉川的手臂,將那幾根須握在手裡,在掌心畫了一道符。他抬掌一送,那幾根須向幽祖飛了過去。
幽祖不知是何物,揮掌要彈開,卻被那幾根須結結實實的捆綁住了。
聊蒼口念法訣,那幾根須微微發著紅光。
幽祖似乎是被什麼咒術禁製一般,痛苦難當。
不一會的功夫,那幾根須化成粉末,自己掉落了。
冬涉川再看幽祖,眼中的紅色已退去。
那幽祖此時沒了方才的威勢和霸氣,唯唯諾諾的像個乾癟老頭。
聊蒼拿了平瀾劍,過去就要斬殺。
幽祖見魔尊動怒,嚇得趕忙跪倒在地,哭求道:
“尊上饒命,饒過老夫吧!岩丘界紛亂,我隻是想到蒼木界來避避風頭。哪知道會遇見九嬰,奪了我的魂魄,闖下這滔天罪過。老夫甘願永生在此救死扶傷,彌補罪過。還請尊上饒我不死。”
聊蒼鄙夷道:
“饒你不死?我那些魔將就白死了嗎?那樹王和花妖就白死了嗎?今日不殺你,難解本尊心頭之恨。”
說著,平瀾劍刺了下去。
剛刺進幽祖的胸口,他便說了一句:
“尊上,那花妖似乎還有救!”
聊蒼殺意已決,聽到這句話急忙停手。
那劍在幽祖胸口處懸停下來,他疼得表情扭曲著,又不敢叫出聲音。
見聊蒼愣住,他便又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