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娶夏織秧,明天的擂台就要贏,要贏就得踩著那群人上去,再把他們打下來。
相比起死,好好想想該怎麼活吧。”
冬涉川低下頭,看著腳下的路。
他沒想到剛才那番話,竟然是魔尊說給他聽的。
死,確實容易。隨時都可以。可是活,真的艱難。
娶秧兒、報仇、重建望渠、恢複青水,對冬涉川而言,哪一件事不比登天還難。
再往前走,便過了棲雲閣的結界。
隻踏出去一步,就像換了個世界。
久違的疾惡瘴氣肆意亂竄,眼前的世界灰暗無比。
四周植被凋敝,村莊杳無人煙。
剛才還能聽見的蟲鳴鳥叫,現在卻鴉雀無聲。
隻有風吹過,才證明這個世界還在流動。
可放眼望去,沒有任何生機。
冬涉川看著眼前的殘敗,仿佛又回到了大婚當日。
“聊蒼,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聊蒼一臉的無辜。
“臭小子,你彆是非不分。這疾惡瘴氣雖是本尊的,但怎麼到的望渠,跟本尊可毫無關係。”
冬涉川往前走著,那些疾惡瘴氣感應到黑蓮越來越聚攏過來。
那場麵就像是在迎接君王一般。
這久違的感覺讓聊蒼很享受。被臣服對他來說是一種記憶和習慣。
這煙霧繚繞,迷亂魅惑的場麵讓冬涉川厭煩。
“聊蒼,讓他們散了吧。”
“你有玄極之氣護體,它們傷不了你。本尊已寂寥萬年了,你也讓本尊熱鬨一會。”
隻見那疾惡瘴氣不時幻化成人形,在冬涉川周圍,舉止曖昧。
更過分的是,有一團瘴氣竟幻化成夏織秧的模樣,那夏織秧將手扶在冬涉川臉上,笑容中帶著幾分邪魅。
冬涉川終是忍無可忍,結成懸胎鼎,將疾惡瘴氣退出一丈開外。
“聊蒼,於我而言,他們和雷煥一樣,都是毀望渠,殺我娘和藤伯的凶手。如今又幻化成夏織秧的樣子,你讓我情何以堪!”
聊蒼見冬涉川咆哮後,眼中布滿憤怒,用手指一揮,那些疾惡瘴氣便四散去了。
“臭小子,人間的情感本身就是負累,是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和牢籠。隻要你想把自己困在裡麵,就永遠也出不去。”
“草木可以無情,可人若無情,活什麼呢?”
“活個自在不可以嗎?”
“情不在,心都不知道放哪,要這自在有何用?”
“迂腐,死腦筋。我扭不過你。你想當囚徒,那是你的事。”
冬涉川看了看望渠,這麼走下去估計還要一個時辰。
“聊蒼,走路太慢了。我們能快點到嗎?”
聊蒼聽後笑道:
“當然,你現在可不隻是毫無修為的冬涉川,你還是無所不能的魔尊。”
說罷,冬涉川單腳點地,騰空而起。
飛身行向望渠去了。
冬涉川從未想過自己竟能像那些師兄師姐一樣騰空飛行。
隻是眼前的景象與棲雲閣比起來可差太遠了。
不到片刻工夫,冬涉川來到了望渠。
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是他內心的歸處。
如今雖已成廢墟,那些七扭八歪的房子,也足夠讓他緬懷。
冬涉川借聊蒼之手一揮,眼前的疾惡瘴氣散去。
冬家府宅在灰暗中清晰起來。
此時,就見府宅的門虛掩著,裡麵有個老太太,手拄著木杖,隻驚恐的看了一眼,便緊緊的關上門。
冬涉川眼見那熟悉的身影,百感交集,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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