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春見他氣色好轉,點了點頭。
二人經棲雲閣往偏殿去了。
不經意間,又來到夏織秧的房間。
路過門口,冬涉川忍不住往那邊看了看。
此時大門打開,晴眉帶著幾個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冬涉川透過關門的瞬間,看見夏織秧正在裡麵,應該是才梳妝好,那麵容嬌豔欲滴。
晴眉見又是他,走過來道:
“還是走吧!一會姑娘若是察覺,又要發脾氣了。”
冬涉川向那扇門看了又看,剛準備挪步,隻聽裡麵說了一句:
“請他進來吧。”
好像什麼東西在身體裡流過一般,冬涉川渾身蜷縮了一下。
那是夏織秧的聲音。
晴眉聽了,轉身將門打開,請冬涉川進去。
冬涉川向塗春道:
“塗春師兄,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去就來。”
塗春拉住他低聲道:
“小師弟,小心那女帝使詐。”
冬涉川看塗春神色慌張,笑了笑道:
“放心吧!她若想打我,不用說請字。”
說罷,冬涉川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秧兒,梳妝打扮得竟比大婚當日還要豔麗許多。不曾想夏織秧竟有如此的傾世美顏。
夏織秧見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也不閃躲。
“看夠了沒有,你覺得我美嗎?”
隻一問,冬涉川趕緊把眼神挪開。
夏織秧倒了杯酒,推過去。
冬涉川麵對夏織秧坐下。
此時棲雲閣的風很柔和,從夏織秧身邊吹來,向冬涉川吹過去。
他可以輕而易舉嗅到夏織秧的氣息。
夏織秧見他不答話,接著問道:
“比你那兩位師姐如何?”
冬涉川見麵前的酒,也不分辨,直接一飲而儘。
夏織秧見他爽快,笑出聲音。
“你不怕我在酒裡下了毒嗎?”
冬涉川放下酒杯,那酒的辛辣與他內心的翻湧相比還是平淡了幾分。
“秧兒,能這樣和你坐在一起,已是奢望。若真下毒,也無妨。”
夏織秧見他如此說,起身又倒了杯酒。
“明日擂台就要讓那群男人看個夠了,今日便讓你近水樓台,免得她們總埋怨我薄情寡性。”
冬涉川聽聞此言,手一抬,那杯酒又一飲而儘。
夏織秧抬起衣袖,自己也飲了一杯。
“她們告訴我,望渠之災,是你把我帶到棲雲閣的。來的那天我們都穿了婚服。也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們大婚未成也是真的。這就是天意。與你的前塵,我不記得了。可我是岩丘界的女帝,這個身份讓我不能隨便找個什麼人就嫁了。生而為人,此番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吧?”
冬涉川見今日的夏織秧相比之前平靜了許多,至少她能在自己麵前坦露些心聲。
“秧兒,你身為女帝,想嫁給人間強者,也無可厚非。曾幾何時,我也不想你跟著我忍辱受罪。”
夏織秧根本沒聽他說什麼,自顧自的繼續道:
“如今九界紛亂,穹羽界趁我遊曆人間,擴大勢力,侵占地盤,魚肉我的子民。岩丘的老輩子們想讓我去和穹羽界聯姻。”
說到此處,夏織秧雙拳緊握,那美麗麵容上愁雲密布。
“我曆經萬年,好不容易修成九竅之身,他們竟讓我去和鳥人成婚。你以為隻有你背負深仇大恨嗎?你以為隻有人才有煩惱憂愁嗎?我身為女帝,竟也不能做自己的主。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冬涉川這才明白夏織秧為何要擺擂。
他起身端起酒,分彆給夏織秧和自己倒了一杯。
“秧兒,我竟不知道你還有這些苦楚,我自罰一杯。”
冬涉川抬手將酒送進喉嚨。
“你是人間的秧兒也好,是岩丘的女帝也罷。我冬涉川誓要把你娶進門。是望渠的仇也好,是與穹羽界的紛爭也罷。我冬涉川都要一力承當。”
夏織秧聽著冬涉川的話,眼裡透露出崇拜的神情。
冬涉川見她如此看自己,還以為她想起了什麼。
後一秒夏織秧就笑了出來。
“我還挺喜歡看你不假思索,豪言壯語的樣子。聽著就像真有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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