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之前從你身上換下來的衣服,已有多處破損,想是修補了也不好穿了。你看如何處置?”
夏織秧伸手拿起婚服的袖子看了看。
“破爛一件,哪有這裡的衣服料子好。拿出去丟了吧。”
說罷,晴眉等已備好了東西,隨夏織秧往寄瀾亭去了。
此時,冬涉川抱著丁若瑜正走在回棲雲閣的路上。
剛放她下來,便接到了夏織秧醒了的消息。
冬涉川頓時喜出望外。
太久沒有聽到什麼好消息了,這些天每每有消息傳來全是噩耗。
“師姐,謝謝你。”
看著冬涉川熱淚盈眶,丁若瑜有些黯然。
“又謝我乾嘛?”
“真的謝謝你。沒有你,我一定會去死。若真是死了,這世界上就隻留下秧兒。她除了我,沒有任何親人。”
丁若瑜聽了禮貌性的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姐,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我沒事了,你抱了這半天,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去看你未過門的小娘子吧。”
“你真的可以嗎?”
丁若瑜點點頭的功夫,冬涉川已經跑遠了。
丁若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你小子,也不怕把人家閃著。這剛抱完,扔下就跑了?”
什麼事隻要過了聊蒼的嘴,似乎就有點變味了。
“聊蒼,我現在心情好,你說什麼都行。”
“真的?那我可說了。”
“說吧,我都記著,等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咱們再算。”
“那有什麼意思!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朋友計較那麼多乾嘛?”
“我們可以做朋友啊!共同經曆生死的朋友,肝膽相照的朋友,你也算救過我,幾回!但還並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分寸感,你懂嗎?”
“臭小子,朋友還要什麼分寸感。經曆生死、肝膽相照,還不能無話不談。你這麼活著累不累?”
“啊……你剛才說什麼?”
“算了,你看路吧!彆一會再摔出去。”
冬涉川確實跑得有些忘乎所以,他想儘快讓夏織秧看見自己。畢竟經曆這一番九死一生。若不是上天眷顧,他們早就陰陽兩隔了。
冬涉川來到夏織秧門口,正要敲門,正趕上那收拾完夏織秧舊物件的仆人出來。
見是冬涉川,行禮道:
“可是找姑娘?”
“秧兒,她醒了?”
“醒了,不過現在不在房中。”
“去哪了?”
“姑娘想療傷,偏殿後麵有個寄瀾亭,說是去泡溫泉了。”
療傷?泡溫泉?這兩個詞彙在冬涉川和夏織秧的共同記憶中從未出現過。
冬涉川剛要走,看到了她籃子裡裝的衣物。
“請問,這婚服可是要拿去修補?”
“姑娘說以後穿不上了,讓丟了去。”
丟了?這可是我們的婚服。秧兒是怎麼了?為什麼要丟了它。
“既然如此,不勞姑娘了,交給我來處理吧。”
說完,不等那仆人反應,把婚服拿過來。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冬涉川回到房間,把兩件殘破的婚服放在一起。
隻看了兩眼,淚如雨下。
這兩件婚服破敗的地方,仿佛是在講述著望渠那段故事。
冬涉川的手,在夏織秧的婚服上摩挲著。
那上麵似乎還有夏織秧的溫度。
“秧兒,為何要丟掉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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