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川哥……”
隨著冬涉川懷裡的九孔碧璽隱隱發光,身處棲雲閣偏殿內室的夏織秧終於蘇醒過來。
她的身體似乎閒置已久,費力起身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我這是在哪?川哥,川哥又是誰?我身為岩丘女帝怎麼會心心念念一個男人?”
隻見夏織秧穿著已經更換的一身素衣,躺在弦絲雕花架子床上。
她睜開眼,瞪了良久。
這是我的床嗎?我到底在哪?我腦子裡怎麼空空的?
夏織秧努力回想,她隻記得一團火突然將她包圍,火燒火燎得周身不能動彈。再往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
難道我被人欺負了?這一世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起身看著擺在床前的紫檀木牙雕梅花淩寒插屏。
這插屏真漂亮,想來我該是這大戶人家的小姐?
環視四周,這房間很大,在她的腦海裡卻毫無印象。
繞過插屏,她邊努力回想,邊走到門口。
我怎麼連這一世的身份也想不起來了?
夏織秧不覺得有些緊張,她伸手剛要拉開門,忽聽到門外有幾個仆人正議論道:
“護主特彆交代要好生伺候這位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何來曆?”
“咱們這偏殿就沒住過人,能住在這裡的,想必定是大有淵源。”
“依我看該是護主在外麵的私生女。這些年望渠也沒少送過來孤女,他也就是安頓安頓,看資質好的收為徒弟,僅此而已。你們再看他對這姑娘緊張的,光是囑咐我們好生照顧就吩咐了三次。還讓我們緊緊盯著,寸步不離,若有動靜立刻稟報。平日裡哪見他如此關心過彆人?”
“聽你這麼一說倒像是真的。如此說來這棲雲閣偏殿倒是來主人了,咱們的好日子也到頭嘍。”
什麼?我堂堂岩丘女帝,這一世成了私生女?
門外幾個仆人的議論,夏織秧聽得真切。她猛得退後幾步,碰到身後的椅子應聲倒地。
幾個仆人正說著,聽裡麵有動靜。其中一個叫晴眉的趕緊使了個眼色,大家收了聲,各自拿了東西推門進去。見夏織秧正扶椅子,有個仆人上前去幫忙。邊扶起椅子,邊扶著夏織秧。
“姑娘總算醒了。這些事叫我們做便是。”
“姑娘可感覺好些了?我們給姑娘沐浴更衣吧!”
夏織秧抬頭,見這幾個人捧著衣服和盥洗之物。看打扮精致得遠勝普通人家的下人。
她們喊我姑娘,又對我如此恭敬,還說什麼這裡來了主人,難道我真是她們所說的私生女不成?
夏織秧心裡盤算著,清了清嗓子言道:
“本座……我肚子有些餓了,能不能先吃些東西?”
晴眉放下手裡的衣服,走上前笑盈盈說道:
“當然能了,姑娘可有想吃的,說出來我叫人去準備。”
“肉。”
晴眉聞言笑著對另外兩個仆人道:
“姑娘想吃肉,你們去讓廚房準備。昨兒好像才打了幾隻麅子,讓他們烤一隻來。”
夏織秧一聽要烤麅子肉,牙花子裡頓時冒出酸水來。這一世在個大戶人家沒錯了。
她感覺自己應該好多天沒進食,一想到吃竟然餓得要命。她見自己在這裡說話管用,繼續對這餘下的幾個仆人試探道:
“既要等著,就先沐浴更衣吧。”
晴眉和幾個仆人互相看了一眼,想著是護主再三交代要好生照顧,不得有閃失,也隻能唯命是從了。
夏織秧見她們倒水、焚香、撒花,再看看掛起來一會要給自己換上的衣服,心中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