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城催動厚土咒護體,那劍氣剛至便被吞噬。九陰純火在他周邊,他竟無禁製,任憑純火煉化,肉身卻安然無恙。
“師父的九陰純火已是天火,這卓師叔竟然……”
尺天寸地之間又傳來了冬涉川的慘叫。
“啊……”
哈哈……哈哈……
聊蒼此時頗為痛快。
“小子,還以為你要上天!怎麼樣?這入地的滋味不好受吧?”
"夾……夾……”
“啊,你說什麼?”
“夾起尾巴做人!”
聊蒼嘴上又沒占到便宜,想想現在也無力救他,索性就讓他吃點皮肉苦頭。
雷煥心想:天罰時川兒都沒這般痛苦。看來卓逸城現在的境界,不是我能攻破的了。再不救出川兒,恐怕……
雷煥救徒心切,想速戰速決,遲則冬涉川的小命怕是不保。無奈之下,他隻能祭出博山爐。
“師兄,今天注定是岱淵浩劫。為救川兒,我與你同歸於儘吧!”
雷煥催動博山爐,騰至空中,狂風呼嘯,天光暗淡。
正欲施法,博山爐被五氣經天圖禁製了。
卓逸城嗤笑道:
“雷煥,五氣經天圖麵前還敢造次,這就是你執迷不悟、不知悔改了。去九界輪回找你的徒兒吧!”
卓逸城推動裂天訣,隻見雷煥周圍一丈方圓之內,天塌地陷,如五雷轟頂一般。
雷煥催動天罡訣抵禦,開陽在上古神器麵前也變得黯然失色。
“師父的丹天之氣被壓製了。”
“這樣下去,師父扛不了多久啊!”
魏四鄰看了一眼丁若瑜和霍希音。
“兩位師妹,如今師父和小師弟有難,我等不能袖手旁觀。我願與師父共進退。”
丁若瑜和霍希音衝他點了點頭。
此時乘鼎境的門人聽了魏四鄰的話,紛紛催動化境,合力要破除卓逸城的裂天訣。
“對,我們與岱淵共存亡。”
此舉讓卓逸城更為惱怒。
“爾等放肆!看來這青水一方皆是惡徒。本來還想留你們一脈相承,如今彆怪我大開殺伐了。”
卓逸城再度登臨法象體,催動翻天覆地。但見得眾門人所在之處地動山搖。霎時間,已有人化為塵埃。
冬涉川在禁錮中與外界隔離,那真空般的黑暗死寂一度讓他無所適從。尺天寸地對他的煉化也讓他渾身疼痛不已。
絕望之際,娘和藤伯的麵容就出現在泥石之間。娘在向他招手,藤伯麵帶微笑。他離他們這樣近,卻無法觸及。那黑暗猶如疾惡瘴氣,隻一瞬間便把娘和藤伯驅散了。
冬涉川閉上眼睛,慌亂的心神從身體的疼痛中收攏回來。
難道天罰都挨下來了,卻要喪命在這老頭手中嗎?不行,就這樣死了,秧兒怎麼辦?娘和藤伯的仇怎麼辦?望渠的公道怎麼辦?
為道不端,我就與這些不端之人為敵。若是大道不公,我便與這天道為敵。我冬涉川既然不像常人一般容易生,也絕不像常人那般輕易死!
正思量時,懷中那塊九孔碧璽暗暗發光。困住他的砂石厚土仿佛收到什麼信息一樣,漸漸失了力道。他感覺自己的禁錮在慢慢鬆懈,直至他在這個空間裡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忽聽得不遠處驚叫聲、慘叫聲、哭嚎聲響徹耳骨。他不知道外界發生何事,隻聽得門人們如此哀嚎,便心下一懸,難道雷煥被卓逸城殺了?他不會真要毀了岱淵吧。不好,我還要去救秧兒。
想到此處,冬涉川又氣又急,心中一股怨力升騰。他忽然覺得體內的禁製之力正在加劇,難道是天罰和這禁錮同時發難?我該如何逃出去呢?
冬涉川不知道這是聊蒼和重明鳥的睛瞳在博弈,隻覺得身體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棲雲閣殿前,兩廂對壘,一片狼藉。
魏四鄰望著霍希音,滿腹的衷腸還未來得及傾訴,就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他深情且絕望道:
“希音,看來你我終是緣淺。如果有來生,一定要記得我……”
說罷,想著枉費了這些年,竟落了滴眼淚。
霍希音正全力招架,痛苦不堪,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丁若瑜將這些儘收眼底。她想著這些人都有心中牽掛,唯有自己孑然一身。來這世上一遭,又圖什麼呢!
雷煥見門人遭屠,眼前慘狀讓他痛心不已。恨隻恨自己修道不精,如今還不能覺醒歸元體,無法與卓逸城抗衡。
懸掌提起九霄劫火,橘紅色的烈焰充斥在周圍。化境被他逼至空明境第九重偽境,距離覺醒歸元體,隻有一步之遙。
卓逸城看著雷煥在做垂死掙紮,不耐煩道:
“雷煥,你如此強行衝破化境,是想自爆嗎?真是個庸才。你以為這樣就能傷到我?這隻會讓你的徒弟們了結得更快。”
說罷,卓逸城還是騰空而起,喚起厚土咒。
眾門人見雷煥已將化境突破極限,知道岱淵大勢已去。
“師父,不要啊……”
“師父,來世我們還做你的徒弟。”
眾門人放下武器,齊齊跪倒。正欲向師父行禮,隻聽見:
啪……
數不清的泥石化成粉末,直逼得人睜不開眼睛。
“你聽到剛才的聲音了嗎?”
“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那是……”
“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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