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東西在人類毀滅之前都不會消失,欲望肯定是其中之一。
俱寂和俱靜這對雙生子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俱寂被自己的父親縱容,他這一生都能得到很多,然而他也依舊不滿足。
他不滿足於和一個女人長相廝守,他喜歡流連於花海中片葉不沾身,最好有幾朵花因他而死被踐踏在泥地裡,讓他感慨愛情的痛苦。
他也不僅僅滿足自己的欲望,他也會勾引他人墮入欲望中,金錢、愛情、權力等等難得的東西都成了俱寂的誘餌。
然而他這樣備受寵愛的人,也有懼怕的東西。
他懼怕力量,所以他懼怕自己的胞妹。
“哥哥,總有一天,你會死得很慘的。”小時候的俱靜笑起來的時候很純真,但是話語卻十分惡毒,她的一對好看的眼睛裡是全然的陰冷和血腥,手上還沾著不知道哪個小動物的鮮血。
她剛剛還在一邊說著它好可愛,一邊活生生解剖了那個動物。
她是天生的惡徒。
就算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如何對她不好,對自己好,他也畏懼這個血親所蘊含的至深的惡意,就連他這個玩弄欲望的魔都感覺到遍體生寒。
但他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和被父親厭惡的存在計較,甚至一次次出言挑釁折辱俱靜。
相比於得到優秀教育的長子和被當做試驗品一樣對待的妹妹,他作為備受寵愛的次子在魔窟裡無法無天,卻永遠交不到知心朋友。
直到有一天在外遊玩的時候,他認識了一個神偷。
他會偷走貪財地主的金錢,帶走魔修依靠血腥手段奪得的寶貝,好似在懲罰惡人;但是他也會心血來潮偷走農民唯一的耕牛,也會從孤兒的手上偷走他雙親給他留下的遺物。
他不是綠林好漢,也不是奸邪怪盜,他隻是喜歡偷彆人最珍貴的東西。
“你偷到我頭上來,真是膽子大啊。”俱寂用鎖鏈把當時還行事乖張的不敬給綁起來吊在樹上,看著自己以後的摯友在那狠厲地看著自己。
“哈,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這個東西呢,居然把我給騙到了!”不敬立刻掙紮起來,但是發現無果以後重重歎了口氣,“魔修大爺,你就放過我吧,一個女人的手帕而已。”
“好啊,但是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我才放過你。”
“乾嘛?我可不會以身相許。”
“有什麼好許的,神經。我要你墮魔當我的損友。”俱寂說,“我偷他人心,你偷他人物,我們簡直就是一對作惡的好搭檔。”
“作惡?隻是單純作惡也太無聊了吧。”不敬心裡很喜歡搞樂子,立刻說道,“什麼都做一下,那才是真的有趣啊。”
“那你說說看,我還能乾嘛?”
“咳,這個要從長計議,所以你把我放下來先吧,求你了。”不敬像是服了一樣地卑微求饒著。
俱寂鬆開鎖鏈,結果不敬立刻使用迷蹤步打算逃跑。
可是影空間也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不敬以很屈辱的姿勢被俱寂被綁得死死的。
“哈哈哈,彆想了,你跑不掉的。”俱寂蹲下來笑著拍了拍被綁得趴在地上的不敬的頭繼續問道,“你名字呢?”
“我沒名字,老子孤兒一個。”
“看你長得挺帥,嘴巴那麼毒,難怪還是個雛兒。”
“你哪隻眼睛看我是雛兒!快放開我!”不敬氣得大叫。
“你先答應我……”
“行行行,你偷人,我偷錢。”
對於不敬來說,是魔是仙都無所謂,他隻想要快樂地活著。
這種心態反而讓他修煉更快了,也讓他有更長的壽命去陪這個魔族玩朋友遊戲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