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暈,他也不是完全的暈倒,隻是頭腦一熱,眼前一黑而已。
……
但是好端端的,景平帝話音剛落,跪在孫孝資身後的萬利就咣當一聲,倒在地上,倒是讓這君臣二人嚇了一跳。
“言朗!”孫孝資轉身扶起言朗。
“快傳禦醫。”景平帝立刻下旨,又對孫孝資說道“你把他扶到後殿來。”
太監領旨後向著太醫院奔去,孫孝資則把萬利放倒禦書房後殿的床榻之上。
……
此時萬利已經漸漸恢複了意識,但是他還是手腳發麻,也不敢起身。
他想,反正已經暈了,索性多暈一會,靜觀其變,就算皇帝要殺自己,自己也能多活一會,好想想辦法。
……
“你不是說他的傷沒事了嗎?”景平帝的語中充滿斥責之意。
“昨日我已經跟許太醫確認過了,今日又見他精神不錯,才自作主張,帶其來麵聖的。是我疏忽了。”孫孝資屈身解釋著。平時大部分時間,孫孝資在景平帝麵前,都是以“我”自稱的,除非他跟景平帝談論正事,或者有其他人在場,他才會自稱“微臣”。
“……算了,這許康怎麼還不來!”景平帝見孫孝資一臉委屈,也沒說什麼。
“看言朗這狀態,恐怕那差事……”孫孝資皺起眉頭。
“再看看吧,如果可以,朕還是希望讓他去,畢竟朕的身邊,能信得過的人不多。”景平帝微微一歎。
“……”孫孝資頷首不語。
但是萬利似是聽出了一些眉目,同時他也想明白一些事。
皇帝是誰,要殺自己的話,自己還能活到現在?而且聽他剛剛的語氣,還挺關心自己的,而且還有事讓自己做,這麼算的話,自己非但不用死,沒準還能撈點好處……
想到這,萬利突然放鬆下來,就在他準備睜開雙眼的時候,許太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
診脈過後,許太醫跪在景平帝麵前,回話道“言侍衛心速過快,汗流如注,脈象飄忽,似是急火攻心之狀,多半是受到驚嚇所致。但以言侍衛的修養,這些可能隻是表現,也有可能是毒發之兆。”
景平帝大驚,正欲開口詢問,就見言朗睜開雙眼,愣愣的看著在場的幾個人。
“你醒了!”
萬利見說話的是皇帝,立刻起身生澀的行禮,景平帝卻上前阻止,並且示意徐康再來看一看。
再次診斷過後,徐太醫頷首道“言侍衛脈象漸平,應無大礙。”
……
徐康退下以後,景平帝威坐於床邊的寬椅之上,他示意萬利可以坐在床榻上說話,讓萬利十分的不自在。
“你感覺好些了嗎?”景平帝緩聲道。
“好……好多了。”
“你可還記得朕?”
“記得。您是……皇上。”
“額……”景平帝一時語塞,頓了頓,壓低聲線問道“朕是問你,可還記得你與朕之間的……關係?”
萬利一愣,抬起頭傻傻的看著皇帝。
“此刻沒有外人,你但說無妨。”景平帝正了正神色,有點緊張的看著萬利。
“我……我隻記得,我是個侍衛。而你是我的主子!”萬利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聲線,說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實。
然而他的回答,讓孫孝資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大聲嗬斥道“大膽,對陛下怎能稱‘你’,這是大不敬!”
萬利一愣,嚇的剛要跪地求饒,就見皇帝有些沒落的起身,對著他擺了擺手道“無妨,你今日暫且在這裡住下吧,明日朕還有其他的差事安排你去做。”
說完,景平帝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但是景平帝離開之前的話,讓孫孝資心底一緊。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萬利,轉身跟上了景平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