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爭立於寧泊誌身後,收到寧泊誌的指示,立刻傳令上菜。
按照燕國的禮節,稍微正式一點的宴席都是獨桌,菜色也會有主次之分,但是今日上桌的菜色,三人無異。
“永之,我身體不適,隻能以茶代酒,敬你生辰喜樂,吉慶安康。”寧泊誌對萬利舉杯道。
“致遠兄客氣了,在下先乾為敬。”萬利立刻舉杯,一飲而儘。
二皇子也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萬利道“我也敬你一杯,願你新歲無憂,喜樂康泰。”
萬利惶恐起身,對二皇子行禮道“多謝二皇子。”
語畢,眾人皆是一愣。
二皇子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而寧泊誌則是一臉無奈的看了萬利一眼,心想這家夥的脾氣還是這般執拗。
……
酒過三巡,萬利與二皇子已有醉意。
席間,三人之間的交談全靠寧泊誌調停,氣氛尚可。
隻是寧泊誌看在眼中,覺得言朗與二皇子之間的疏離比起以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不由猜想到,以言朗的心思,是否已經推測出一些事情,甚至可能握有什麼證據,隻是不願當麵說穿而已。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言朗知道二皇子的所作所為,那在之前的案件中,為何還有出手相幫呢,難道僅僅是怕自己為難嗎?
想到這,寧泊誌更是對言朗心生愧疚,不願多想。
……
二皇子看了看外麵,發覺天色已暗,又看了看席間靜默不語的二人,好似各懷心事一般,不由暗自歎息,準備起身離開。
“今日夜色上好,不如聽我撫琴一曲如何?”寧泊誌似是看出了二皇子的黯然,起身攔住對方,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寧泊誌這樣的笑容,二皇子的心突然定了下來,笑道“也好。”
……
三人離宴,本欲朝著另一間琴室走去,但寧泊誌突然吩咐下人,將琴搬到院中的琴台之上,說月下撫琴,意境更濃。
萬利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反正他覺得夏天在室內坐久了,也確實悶得慌。
但是其他人卻一臉擔心的看著寧泊誌,二皇子更是直接開口問道“你舊疾複發,怎受得住這夜晚的涼風?”
寧泊誌洋裝不悅的說道“你這俗人,怎會懂得心境養生之道。”
二皇子正欲反駁,就看見戎爭已經拿來薄衫為寧泊誌披上,又礙於言朗在場,隻得鬱鬱的閉上了嘴。
……
此刻的小院格外幽靜,寧泊誌依然坐於桐油樹下,撫上琴弦的手指在月光下略顯蒼白,但正是這種蒼白,襯著他清冷淡然的氣質,讓人覺得眼前的景象似幻似真。
舒緩的琴音縈繞在所有人心間,就連被微風浮出的酒意都漸漸褪去。
萬利看著寧泊誌的側臉,漸漸地,仿佛眼前的景象跟腦中的一個人影緩緩融合,重疊,直到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