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安來興這兩個小畜牲!知你酒淺,也不曉得攔住一二,喝醉了更不曉好生照料,遭忽下這一場禍事來,好歹得打一頓!
你可曉得,萬一你有什麼閃失,丟下這一家子如何是好?”
“這也不好怪他倆個,是我不小心喝上了頭,誰知那家婦人半夜倒水?驚動了馬匹,才犯來這樁事故,以後注意些就是!”
徐玄生也隻能就話說話,實在是自己借屍還魂太過詭異,說出來沒人信也罷,隻怕驚動了官府,到時僧道上門驅魔提鬼,不可開交,不如虛與委蛇,先將就過去。
吳氏扶他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官人,郎中交待過,先喝了藥湯,再進早餐,”
二房李嬌兒上前,從丫頭手裡接過一碗藥湯,捧到跟前,徐玄生隻好接過一飲而儘,又捧過茶了喝了兩口。
一眾丫頭媳婦進房來,支棱起一張桌子,接著流水價上來早餐,一碗碗一碟碟擺將開來,刹時,擺滿一桌子。
隻有吳氏坐下,二房李嬌兒先用碗盛了一碗蓮子銀耳粥,取過銀匙要來喂他。
那邊三房的孟玉樓給吳氏也盛了一碗,然後,往他麵前的空碟中夾菜。
徐玄生哪裡消受得這種待遇?將來被小山知曉,豈能饒他?
抬手接過李嬌兒手中的粥碗,說道,
“我又不是害的是什麼大病,還要你等這樣侍候。來來來,你們三個都坐下,一起吃就是!這一桌子搬來搬去多麻煩!”
在封建朝代,官?大戶人家中,隻有正妻可以與家主平起平坐,妾室要服侍二人吃畢,才能回房用餐。
但若是家主隨和不注重那樣講究,開言允許的話,那還是可以一起用餐的。
“官人說了,那就都坐下吧,一家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三房妾室謝過兩人,一並坐下來,隻留下春梅玉簫在一旁侍候。
吳氏本是清河縣左衛吳千戶之女,西門慶的原配陳氏的父親陳洪有個親家,卻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楊提督,楊提督的叔父正是當朝大傅楊戩,陳氏死後,吳千戶看中西門慶的這層關係,又兼西門慶人才俊美,年少多金,願將嫡女說與西門慶續弦,反正入門就是正妻,並無虧缺。
正妻吳氏二十三歲,與西門慶同庚,八月十五日出生,小名月娘,長於官宦人家,知書達理,秉性賢良,對西門慶頗為恩愛。
第二房李嬌兒,身軀嬌肥,有楊妃之美,本是本縣勾欄春華院中的頭牌,十六歲開妝迎客時,遇上了冤大頭西門慶出銀拍下了初夜,一夜夫妻百日恩,西門慶割舍不得,索性花去五百銀白銀替他贖了身,娶回家作了二房。
三房孟玉樓卻是本地的普通人家之女,父母因家中女多子少,貪圖高價彩禮,找人說與西門慶,西門慶一見孟玉樓麵貌齊整,性格溫婉,一轎子抬回做了三房。
四房孫雪娥本是西門慶原配陳氏的陪嫁丫頭,姿色隻算是中上,字也識得不多。陳氏臨死之際,念其服侍自己多年,勸西門慶收作妾室,以報其服侍之德,西門慶依了陳氏遺囑,收作四房。
吳氏頗會做人,把家中主務也分派給了幾個姐妹,李嬌兒掌管家中銀錢進出,孟玉樓管理店鋪田地帳目,孫雪娥管理十數個丫頭下人,負責廚下日常吃喝。而吳氏自己則負責禮尚往來,應酬交際,統籌全麵,拾遺補闕。
徐玄生看著滿桌妻妾,爭相往自己碗中夾菜,心裡感慨不已,這才是男人的至尊享受,想起後世的女性傲驕男人卑微的舔狗文化,天知道這社會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看到一旁侍候的春梅和玉簫,也都是十六七八的天真少女,昨夜竟衣不解帶守著自己一整夜,著實辛苦。
“春梅玉簫,昨夜辛苦了,也湊著吃一些吧,再等下去,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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