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某來遲了!馬大人榮升!豈能無禮以賀!”
一人聲音如雷,在外麵響起,眾人出來看時,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衣漢子,雙手高舉,竟然擎舉著一個大石獅子,雙臂肌肉虯結,力量感十足,渾如天神一般!
徐玄生暗讚一句,
好一條漢子!
“嶽和,你要乾什麼?還不退下!”
馬繼宗臉色大變,高聲喝斥道,
“馬大人,你把東平府廂軍指揮使司都刮儘了,隻剩下這衙門口一對石獅子,不妨一並帶走吧!哈哈!給你!嘿!”
那黑衣漢子雙臂一推,舉著的石獅子向著馬繼宗拋來!
馬繼宗與徐玄生與黑衣漢子相距三四丈遠,自然不會被拋出的石獅子砸到。
四五百斤的石獅子被嶽和拋出一丈多遠,轟然砸在地上,泥石飛濺。
這嶽和明顯不是真正要用石獅子砸人,隻是用這石獅子來惡心一下廂軍指揮使馬繼宗。
馬繼宗臉都氣青了,但也一時拿嶽和沒辦法!
以前是廂軍指揮使,是嶽和的頂頭上司,可以用軍令軍律,狠狠拿捏這個刺頭,現在自己卸任了,調入京中禁軍,互不隸屬,一時還真管不到他。
“嶽和,你不要猖狂!等我到了東京,你這個都頭的差事,算是乾到頭了!”
“我好怕喲!不乾就不乾,老子到哪裡找不到差事?”
嶽和拍拍手,一臉的無所謂。
“馬大人喝兵血,派私役,吃空餉,東平府廂兵的骨油都被你搾乾了,一拍屁股走之,你也是帶兵上陣的人,就沒想過遭報應嗎?”
嶽和嘿嘿冷笑幾聲,拍拍身上灰塵,揚長而去!
“你…你胡說……!”
馬繼宗臉上再也掛不住了,這餞行酒肯定是沒臉喝了,對著徐玄生一抱拳,
“西門大人,失禮了!告辭!”
馬繼宗也帶著幾名手下離開了衙門,氣衝衝地去往自己私宅,準備啟程去東京。
剩下十幾個廂軍校尉,尬在當場,都不好出聲。
“沒事!沒事!咱們大家照樣喝一杯聚一聚!”
徐玄生打破冷場,帶隊去了鎮上一家酒館。
喝酒時候,徐玄生向一班校尉打聽了這個嶽和的來曆。
嶽和是相州湯陰縣人,因在相州打死了當地一個潑皮,縣令念其為人正直,發配到這裡當一名廂軍,因武功氣力,加上累次出差積極,被早幾任上司,累拔至都頭。
自馬繼宗上任東平府廂軍指揮使後,極其苛刻士卒,嶽和都下士卒不堪欺壓,逃逸不少。
嶽和雖然官卑職小,也曾多次犯顏向馬繼宗申訴,反被馬繼宗以犯上打過幾回軍棍。實在無可奈何,隻得蟄伏。
今天馬繼宗卸任,嶽和出來撞羞辱於他,也在情理之中。
徐玄生突然想到一件事,心裡一驚!
湯陰?嶽和?
曆史上有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就出生在湯陰,同時也姓嶽,父親就叫嶽和!
徐玄生在酒店付了賬,再買了一壇酒,和兩斤熟牛肉,也沒叫隨從,一路向廂軍校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