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秀山帶著春梅回自己的院子,徐玄生也一路跟著過來。
這一向,忙得像個沒頭的蒼蠅,幾乎沒怎麼回家。
嶽秀山也沒有趕他走的意思,是因為也有事與他商量。
下人打來熱水,徐玄生洗過澡,就在嶽秀山房裡歇下了。
兩人坐在桌前,在燈影裡喝茶,嶽秀山從妝台上拿過一頁紙來,遞到徐玄生麵前。
“這是什麼?”
徐玄生接過一看,是一張寫滿字的紙。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從那玉簡上看到的怪異文字,曹文逸幫我翻譯過來了,可我還是啥也看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這是那玉簡中文字翻過來的?”
徐玄生忙湊在油燈下來看,
“虛啟素無氣上元尾雷……?
生坐性轉天九予白原厚越藏……?
腑闕入滿滌其月俱木乃……?”
我去!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徐玄生一下看懵了,
這篇東西每個字倒是認得明白,連在一起看,就啥意思都沒有,像是一個一個的單字拚湊在一塊兒。
怎麼會這樣?誰會這般無聊?弄這麼個玩意來糊弄人?
徐玄生抬起頭,看著嶽秀山,
“你…你確定與玉簡中的原文一樣。”
嶽秀山無奈地點點頭,
“你倒不用懷疑我的記憶力,三百來個字,我看過多少遍,還能記錯?”
“這…這是哪裡不對了?不可能這樣啊?”
徐玄生頭都大了,腦中思維飛轉,試圖倒讀斜讀間隔讀,因為很多時候,高深的武功密笈,前人寫下傳篇時,故弄玄術,來考究繼承者的心智,這種把戲屢見不鮮。
但左看右看,上讀下讀,花了大半個時辰,徐玄生隻覺得頭暈腦脹,硬是沒看出半點頭緒來。
“算了!彆想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時,現在的問題,還是想個穩妥的辦法,早點回去昆侖山!彆再出意外了!”
嶽秀山見徐玄生一時撓頭,一時抓腮,如同魔症一般,便開口勸道,也隨手將手中的《太陰經》放在桌上。
“啊!”
徐玄生頹然地將那寫滿字的紙扔在桌上。
“你說得對,這東西肯定是有一個竅門,一時沒有找到,找到了,就一定能有結果!
哦,那鏡子在哪裡?回來後,我都沒有時間看一看,也不知這方世界與那麼有沒有不同。”
通天徹地鏡自從李師師處誆騙回來,徐玄生不敢隨身帶在身上,實在是宋代的男式服裝太注重形象,真沒地方放東西,皇帝信道,全天下多以道裝為時尚,道裝簡潔,雖有個內袋,也揣不下一麵沉甸甸的銅鏡,也不能搞個背包背著,所以,通天徹地鏡就交予嶽秀山收管。
這是兩人回歸現代社會,重回昆侖山的唯一希望。豈能不鄭重收藏?
嶽秀山從妝台上的暗格裡,取出一枚鑰匙,在床柱後牆上,一個小指頭大的洞,將鑰匙插入,輕輕向左扭一圈,
“啪”的一聲響,牆根接地的一塊青磚一下橫了過來,露出一個黑洞。
嶽秀山伸手一掏,取出一塊白色絲綢包裹的物件,打開赫然是那麵通天徹地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