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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值得追隨。我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迪奧說道。
“很抱歉，迪奧先生，這些並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我隻是做出了我的選擇。”老者說道。
“嗬嗬。”迪奧輕輕笑了起來。
“老實說，被人銘記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舒心。”
“我們走吧！現在人數太少，是無法成就偉業的。”
迪奧不想再欺騙自己，也不想再欺騙自己的追隨者了。
他決定不再壓抑自己內心的渴望，他要將所有的陰暗麵都釋放出來，徹底讓醜陋的自己展示在世人的麵前。
他要看看這樣的自己，還有沒有人追隨。
“好！”老者也恢複了乾勁。
於是在鮮紅的大火映照下，兩人朝鎮子中走去。
“迪奧先生，傳說中您擁有俊美的容顏，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樣？”
“嗬嗬，可能是生命力不太夠吧，這些傷疤好不了。如果盧恩能轉換成我的力量就好了，我就可以變成原來的模樣了。”
“那如果您真的可以依靠盧恩提升力量，那您會不會也變得和那些褪色者一樣，不擇手段屠殺生靈呢？”
“不會……”
“呼~我就知道。”
“我會創建一支軍隊，讓他們去屠殺，那樣更有效率。”
“……您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哈哈哈哈！是認真的！畢竟千萬不要去考驗人性，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誰也不會比誰更高尚。所以，最好不要讓我有轉化盧恩的辦法。”
“否則，我將會比任何人都要瘋狂。”
老者打了個哆嗦。“您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嗯。但這才是真正的我。”
很快，兩人就到了城鎮之中。
迪奧掃了一眼大街上的人們。明明野外的農田失火嚴重，但這裡的人仿佛沒看見一般。他們坐在地上無所事事，看起來相當悠閒。
“沒人工作，這些人不會餓死嗎？”迪奧有些好奇。
“嗬嗬，隻能說在這種三不管的地帶，人們的生活反而好過一些。”
“因為經常會有邪教分子來這裡傳教，隻要傾聽他們的傳教，他們就會給鎮民們好處。”
“這種情況讓我想到了我以前釣魚的時候，魚沒有釣上幾條，但整個魚塘的魚都因為我的打窩而變得肥碩起來，”
“哈哈哈哈！”迪奧和老者相視而笑，這個比喻太有趣了。
笑完之後，迪奧繼續問道“現在的邪教有很多嗎？”
老者點點頭。“多！非常的多！不提那些小型邪教，光是大型邪教就有好幾個。”
“比如什麼尊腐教派，酒神教派，癲火教，還有前幾天蹦出來的那個什麼鮮血王庭。都是迷人心智的恐怖教派。”
“我想知道這個鎮子上有多少人？”迪奧有些繃不住了。
“不知道，以前有五千人，但現在可能還不到一千人。”老者說道。
“怎麼會呢？其他人呢？”迪奧有些不解。
“大部分人都逃到安全的城裡了，有一部分人被邪教蠱惑走了，還有一些人……則是被褪色者殺了。”
“像今天見到的那個紅色家夥，他們隔三差五都會來一次。那些人毫無理智，見人就殺。比較搞笑的是，阻止他們的人往往是邪教人員。”
迪奧聞言瞬間警惕了起來。
因為入侵者一般是以褪色者為錨點的，根據對麵的入侵頻率，恐怕這個小鎮附近的褪色者也不少。
“所以大人，您最好不要暴露您褪色者的身份，否則恐怕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謝謝，我知道了。”迪奧點點頭。
“信癲火得永生！”一個小販突然吆喝起來。
老者下意識地領著迪奧走了過去，而街上的人們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爭先恐後地圍在了攤販身前。
“今天有什麼吃的？”圍在一旁的人們亂哄哄地叫嚷起來。
“嗬嗬，隻有一些烤蘑菇了。”
“行吧！你快點傳教吧！我很餓了！昨天的雞蛋沒有搶上！”
“……”
小販的嘴角一抽，他是真不想給這些老油條傳教，但是作為教派底層人員，他們都有傳教指標，不達標的人會受到懲罰。
這些而這些老油條剛好能充當刷業績的道具。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互利共生吧。
“在這亂世之中，所有的秩序都已破滅，人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重，即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父母，妻兒，都不會與自己同心同德。”
“就是因為這種隔閡的產生，讓大家失去了對人的信任，長期以往這個世界將更加破碎……”
“癲火之神會讓大家心連心，使大家不再有隔閡，這樣所有人都能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來！來吧！擁抱癲火吧！”
小販講完了，而底下的眾人則有些等的不耐煩了。這家夥的傳道他們已經聽過十數遍了，都快背下來了。
“快！分蘑菇！”
眾人一擁而上，將手伸向了小販。
“彆急！彆急……”小販被洶湧的人潮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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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迪奧和老者卻沒有上前去祈求施舍。
迪奧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看來時代真的變了，在過去癲火是十惡不赦的存在。而現在卻有人可以把他光明正大地宣揚出來。”
老者看向了迪奧有些不解。“癲火很邪惡嗎？但我覺得相比其他幾個邪教，他算是最溫和的了。”
“溫和？”迪奧嘴角微微抽搐。
“我覺得，也許我需要深入了解一下這些邪教。”
很快小販的蘑菇就被搶完了。現場留下一片狼藉。
小販無奈地整理著衣著，順便把空掉的框收了起來。
而迪奧走上前去幫他一起整理。
小販對此不屑一笑。這種套路他也見了不少。恐怕對方接下來就會向他祈求食物。
“天真的人，以為做了事就能得到回報？真是笑話！”他的心中暗暗嘀咕，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有人幫忙，誰不樂意呢？
很快現場收拾完了，小販也換了一副嘴臉。
“我沒有食物！趕快滾吧！”他不耐煩地揮揮手。
而迪奧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隻是他現在的臉是毀容狀態，這個笑容顯得有些恐怖。
“馬的！”小販被嚇了一跳，立刻做出了攻擊姿態。
“請不要動手，我有些事想要請教。”迪奧壓了壓手示意對方放鬆。
“什麼事？”小販不耐煩道。
“我想知道癲火是如何將人的心串聯起來的？”
“嗯？”小販瞪大了眼睛，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溫和起來。
“啊~看來這位先生對我們的教派很感興趣！快快請坐！就讓我來為您詳細解答！”
隨後小販和迪奧就熱火朝天地聊了起來。
“請問您有和彆人串聯心境的體驗嗎？”迪奧問道。
“……這……我隻是一個低級成員，還沒有那種資格。”小販有些苦笑道。
“原來癲火教派也要分三六九等嗎？你不是說大家心連心不會有等級劃分嗎？”迪奧有些不解。
“不，不是等級劃分，而是信任度的問題，低級成員沒有相應的功勞，是得不到大家的認同的，所以也沒有資格享受心連心。”
“不過就算是底層人員，也會被賜予禱告法術，用這些法術來對抗褪色者非常好用！這也算在亂世之中有了一定自保之力！”
“哦？原來如此。難道其他教派也是這樣嗎？”迪奧又問道。
“是啊！底層人員的處境大致相同。”
“嗯，謝謝。”
隨後兩人又對癲火進行了一係列的探討。而迪奧的問題也越來越深入。
漸漸地這位小販回答的有些吃力了。他隱隱意識到了迪奧的不凡。
“你……該不會是同行吧？為什麼你對教派思考的這麼深呢？”小販有些警惕起來。
“迪奧點了點頭，我以前確實傳過教，而且做的還不錯。隻是因為一些原因背叛了那個教派。”迪奧大方地承認了。
“哦？”小販的眼睛微微一亮。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迪奧的傳教水平異常高明。
而現在對方叛教，在理論上講，對方也算是無教派人員。自己是不是可以向對方請教傳教的知識呢？畢竟，教派雖然不一樣。但傳教的方式卻大同小異。
於是他委婉地提出了請求。
“大哥，我已經在這裡混了三年了，卻遲遲得不到晉升，您可不可以指點我一下呢？至於好處，我是不會少您的！”
迪奧嘴角一翹，點了點頭。
“嗬嗬，可以。隻是你一個人可供養不了我，我需要更多的人來一起供養我。”
“哈？”小販有些不明所以。
“我準備開辦一個傳教補習班，所有有需求的教友都可以參加。大家雖然隸屬於不同教派，但對發展教派的迫切心願卻大致相同。”
“我想應該有不少人困在這個位置上很久了，既然如此，幫一個也是幫，幫一群也是幫，這樣大家互利互惠，何樂而不為呢？”
聽完這些話，小販的眼神徹底變了。他總感覺對方的行為有些似曾相識。
很快他反應過來，他喵的！這不也是一種傳教嗎？但是……他能拒絕嗎？
他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能拒絕。畢竟又有幾個人是真心信教呢？大多數人都隻是謀一個職位罷了。
“這……我和那些人不熟，理論上講，我們都是敵對教派，應該無法溝通。”小販搖搖頭。
“其實大家應該都有一同對抗過的褪色者吧？難道這種攜手戰鬥的情誼是假的嗎？”迪奧神情真摯地說道。
“也許你可以用這個名義去聯係其它人，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隻要你聯係的人夠多，我會單獨為你傳授一些更加高深的知識。”迪奧循循善誘。
“……”小販一時間呆住了，他看向迪奧，宛如在看一個魔鬼。
自己一個傳教的，居然被對方反傳教了！
“我知道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麵前的這個家夥段位實在太高了！他明知道是坑，但還是忍不住往下跳。
“很好，孩子，我想以後，你會為你的決定而感到自豪的。”迪奧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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