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似乎更熾熱了,陽光落在複笙的背後,有些灼痛感。不過這點疼痛隻會讓他更加興奮。
背上的刺痛讓他想起來了,哦他要跳樓!
他要擁抱太陽。
骨子裡積攢了百年的陰暗潮濕在蔓延,熾熱的陽光快些遊走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點亮他陰暗扭曲的靈魂,驅走這該死的晦氣。
複笙想要用力掰開小白毛縛在他腰間的手。該死,紋絲不動,看來小白毛的力氣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剛剛抱他腿的時候,應該是收了力氣。
這小白毛吃什麼長大的,不光力氣大,還一頭銀發,一雙藍眼。
長得真怪,額,其實怪好看的。
他咬著牙,瞪著小白毛泛著水光的大圓眼,都不忍心用怨氣和鬼氣將他撕成碎片。
這家夥既不怕他的恐嚇,力氣還比他大。他又不能用怨氣和鬼氣攪碎這朵脆弱的小嬌花。
這小嬌花肉體凡胎,攪一攪肯定會碎掉吧。
不像遊蕩的孤魂野鬼,攪散了能聽到幾聲美妙的鬼叫,風一吹自己又長好了。
複笙看了看小嬌花,小嬌花也用可憐兮兮的小鹿眼回望著他。
攪一攪,一定會死吧,叫聲肯定也很淒慘。他撫摸著滾燙的窗沿,壞心眼地想著。
他閉了閉眼,太血腥,太暴力了。
好像不適合這朵嬌花。
好吧!些許是投胎的方式不太對,他無奈地閉上眼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
這小白毛一個大男人,長的又嬌又弱。
他真的好弱,好白。完全下不去手。
不像那些麵目可憎,作惡多端的倀鬼,這樣的鬼他一巴掌一個,扇飛到荒郊野嶺,免得在外鬼混,出來嚇人。
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惡鬼隨機嚇死一個路人的遊戲,無聊又惡劣。
他喜歡隨機嚇散一個惡鬼的遊戲,刺激又好玩。
惡鬼被嚇到的慘叫聲,最尖銳變態、最陰暗扭曲,相當動聽。連鬼魂散開的顏色都是最黑的。
當然,還是他的鬼叫最變態、最陰暗扭曲、最動聽。
這些惡鬼叫完,就該他鬼叫了,叫得惡鬼的鬼魂都不敢再合上。
這種遊戲他能和一隻惡鬼玩一整個上半夜。
下半夜當然是和另一隻惡鬼玩了,複笙可不會厚此薄彼。
這樣三隻鬼都能玩得很開心。
真是做鬼的時候,一項不可多得的娛樂,一點都不懷念,還是做人更好。
小白毛的手仍然緊緊縛在他的腰上。
就算小白毛的力氣再大,複笙也不可能妥協,他就是爬也要爬到陽光底下。
他手腳並用向窗外爬去,雙腳蹬出窗口,和手臂在二樓的窗外胡亂揮舞,小白毛還是死死摟住他的腰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