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下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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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年下(1 / 2)

國師!

齊峻微微一怔。這些日子太忙,他幾乎已經忘記當初還挑了兩位良娣。太子妃比一般皇子正妃更為尊貴,為示尊重,其餘的良娣良媛之類,都在大婚之後至少三個月才能入宮,齊峻還真把這事忘了。聽趙月的意思,是今日皇後提起了?

“是母後吩咐的?”齊峻聲音不由得溫和下來,也難怪趙月有些情緒,皇後提起葉貴妃,不也是恨得咬牙切齒麼?

“是。”趙月心裡委屈,畢竟年輕,不善掩飾,雖然明知不對,仍舊忍不住聲音裡帶了些怨氣。

“母後也是怕你在宮中寂寞。”齊峻溫聲替皇後辯解了一句,隨即道,“不過眼看就是年下,到時候你有的是事要做,哪裡再能為她們分心?母後那裡我去說,你放心就是。”

趙月驚喜地抬起頭來“殿下——說的是真的?”

“自然。”齊峻看她瞬間喜笑顏開,仿佛整張小臉都閃亮了起來,心裡也有些喜歡。小的時候他還不懂事,曾經跟身邊的宮人抱怨過敬安帝為何要納那麼多妃嬪,宮人回答說敬安帝是天子,按製就該有這麼多妃嬪。當時他心裡就暗暗想過,若是他將來長大娶妻,一定不會弄這麼多女人。現在年紀既長,也知道後宮之事與前朝不可分割,若是後宮隻有皇後一人,那實在是不可能之事,但他總會儘量讓趙月過得開心一些。

“殿下您去跟母後說……就怕母後以為是我不肯……”趙月笑容才露出來,又斂了下去,低頭絞著手裡的帕子。

齊峻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我自有道理的。”

“多謝殿下。”趙月滿臉是笑,礙著宮人在側,隻伸手勾了齊峻的衣袖,輕輕晃了晃,“殿下今晚在這裡用膳可好?小廚房試製了一道新菜,叫什麼蝦丸,殿下嘗嘗?”

齊峻欣然點頭,看著趙月喜氣洋洋親自帶了宮女去傳菜,便點手叫過馮恩“今日誰去過紫辰殿?”

馮恩跟著太子這麼多年,早練就了眼觀兩宮耳聽三殿的本事,聞言便道“葉貴妃今日去了,似是向娘娘請旨讓二殿下的兩位側妃入宮。”齊嶂的兩個側妃也是要避開正妃以示尊重的,不過大概延後一個月也就夠了,算算,齊嶂大婚也兩個月了,兩名側妃是該進門了。因齊嶂尚未出宮開府,仍舊住在宮中,因此側妃進門便是入宮,自然也要稟報皇後而後行的。

“猜著就是她!”齊峻冷笑一聲,皇後正因為他大婚高興得樂陶陶的,若不是葉貴妃去提什麼側妃,皇後怎麼記得起良娣的事,“你親自去紫辰殿跟母後回話,就說聽說二弟那裡要納側妃,我是太子,嫡長為重,最好是等太子妃有了嫡子之後再納他人入宮,若是葉貴妃慫恿父皇跟母後提此事,讓母後設法替我擋一擋,免得東宮人多事雜,反生些亂子。”

“這——”馮恩有些猶豫,“不是娘娘讓太子妃娘娘把人接進來麼?”怎麼會反過來擋著這件事呢?

“你去就是。”齊峻笑了笑。若說自己不願讓兩個良娣進宮,皇後心中必定要懷疑是趙月說了什麼,但若將這事推到葉貴妃身上去,皇後立刻就會像豎起羽毛的母雞一般把趙月當作自己的小雞來保護。當然,這事兒也絕對不是冤枉葉貴妃,縱然葉貴妃確實是為了迎齊嶂的側妃進宮,但順勢能把東宮這潭水攪一攪混,她必定是很高興的。至於皇後能不能想明白這一點——還好,至少皇後是相信自己兒子的。

“殿下——”馮恩領了命,仍舊沒有就走,躊躇著欲言又止。

齊峻瞧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馮恩自他五歲上就進宮伺候他,說實在的,到如今在這後宮之中,倒是與馮恩說話比與皇後說話還要自在一些,不必有所顧忌。

馮恩把頭低了下去“奴婢說這些話,自知是僭越死罪,可……太子妃殿下——將來殿下登基,後宮嬪妃少則數十,多則至百,太子妃殿下將為後宮之主,若是這樣,這樣不能容人,那……”中宮皇後,妒是大忌。如今的皇後,在府中做王妃時並不是好妒之人,乃是因葉貴妃得寵後威脅到自己地位方才視她如大敵,如今因為齊峻與齊嶂之爭,兩邊結仇更深。而趙月如今才是個太子妃就容不下良娣進宮,那將來若是做了皇後……

齊峻微微皺了皺眉“太子妃與我是一體的,馮恩,你確實僭越了。”不過馮恩的忠心也是天日可表,“看在你忠心的份上,下不為例。太子妃如今年紀還輕,又是剛入宮,日後自然會好。”

馮恩不敢再說話,磕頭之後往紫辰殿去了。趙月渾然不知二人談話,笑盈盈地領著宮女傳菜進來,親手替齊峻盛飯夾菜。旁邊嘗膳的中人眼看被搶了活計,不知該如何是好。齊峻知道這不合規矩,但看趙月喜笑顏開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罷了,剛進宮的女孩兒,日後慢慢教便是,宮裡的日子長著呢,何必這時拂了她的好意。

齊峻這一次搶得先機,在西南那邊報冬冷的奏折呈上之前,就先行文到戶部,將西北今年的餉銀撥了下去。過了幾日西南那邊也上了折子申請加撥餉銀,戶部的臉色就難看了,來來回回扯皮幾十日,直到臘月二十三祭灶那日,仍舊是批了個“如舊”。

盛朝的習俗,祭灶日後各衙門便等同休假,隻留官員輪值,若無什麼黃河決堤外族破關的大事,一律留到上元節後再行處置。因此這折子發還西南,就等於西南守軍這個年就這麼寒酸著過了。

因為能想像得到葉大將軍接到這批複時的臉色,齊峻這個年底雖然忙碌,心情卻頗為愉悅。祭灶日後,他隻要每天上午去含英殿走一走,確定沒有緊急的折子,便可回去了。齊峻素來不喜歡積壓折子,因此雖有慣例,仍舊是要將一日的折子儘數處置完畢的。隻是這時候遞進來的折子也少而又少,因此也隻消半個時辰,他便出了含英殿,往紫辰殿去看望皇後了。

年底宮宴,皇後掌管宮務,自然是十分忙碌的,齊峻過去的時候,正聽到皇後與趙月在說話“今年宮裡排了兩出新戲,一出叫《灑金笏》,講的是一家母子兩個相依為命,兒子雖願讀書,但因家貧,隻得棄書就商奉養母親。後來行商途中拾到一塊好玉,上頭有天然生就的金色斑點。此人知道此玉價值連城,但他不欺暗室,亦不為家貧而動心,找到失主將其歸還。失主感激他,要酬謝他金銀,他俱不肯收。誰知這失主是替當朝丞相置辦壽禮的門人,回府後將此事說了,丞相便下令讓這兒子入廩讀書,每歲供他些銀米養家。之後這兒子勤奮攻書,連中三元,被皇帝欽點為狀元。此時丞相才與他相認,將那塊玉雕成一塊笏板送與他,因板上有金色斑點如灑金,故稱灑金笏。”

齊峻站在內殿門外聽得直搖頭。這排的是什麼戲?宮裡的戲園子,在唱詞上或許比外頭雕琢講究得多,但真論起戲文來,那跟外頭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對自己不知道的事完全胡編亂造。

譬如說這笏板吧,那可不是所有的臣子都能拿的。就算是連中三元的狀元,起初最好也不過是翰林院裡一個六品編修,彆說玉笏了,就是每日早朝他都不能列殿的。在這件事上,後宮那些寫戲的女史和中人們,跟外頭的人一樣無知,蓋因他們也從沒有資格去太極殿。

至於說到沒有功名就入廩拿供米的事,那簡直就是比外頭的人還要無知了,丞相權力雖大,管不到學道的事,更不可能下令去照顧地方上一個書生。最後,替當朝丞相置辦壽禮,卻將壽禮丟失,料想哪一個門人也是瞞都瞞不過來,誰會反去稟報呢?

不過——齊峻搖頭一笑,皇後愛聽戲,據她自己說,從前做姑娘的時候家裡雖然敗落了,逢年過節也要請班子來唱幾出的,入宮之後雖然貴為皇後,但敬安帝不喜歡看戲,因此宮裡唱戲的機會反而少了,今年難得有新戲,皇後自然歡喜,至於劇情是否合理——反正是圖個喜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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