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孕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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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有孕(1 / 2)

國師!

對於文繡是怎麼忽然由宮女直跳到宮妃的,知白真不知道。

太後在這件事上難得地周全了一把,將當時目睹的幾個宮人全部賞了啞藥,打發到浣衣局裡當差去了。文充容被貶成了才人,又遷去了偏殿,身邊的心腹統統沒了,太後指派了兩個麵目可憎的老嬤嬤,將她看得牢牢的,連房門都難得出來,更彆說去外頭亂講話了。

至於皇後那裡,倒是知道了真相,但一樣是緘口不言。她比彆人更希望這件事不要傳出去,否則人人都會說,一個宮人就有這樣的福緣得國師親手畫下的靈物保佑,那她這個皇後呢?這樣的福緣,她一個皇後都沒有,這個宮人得有多尊貴才能有呢?若是這宮人生下了皇長子,會不會有人以此來動搖她的皇後之位呢?

因為以上幾個原因,宮裡對於又多了一位宮妃,人人都很低調,唯一例外的是彤史局,這些日子,但凡皇上來後宮,不怎麼去觀星台了,除了皇後宮裡每月初一十五過去,其餘的,都被新晉的繡婕妤占去了。

“皇上今日沒進後宮?”知白從高台上打坐下來,天色已然將黑,色香味俱全的六道素菜已經擺到桌上,送膳食的小中人正往外盛粥。粥是江南胭脂米,湯盅蓋子一掀開,就有稻米天然的清香溢出來。主食是柔軟喧騰的小花卷,手指一按一個窩兒。六道素菜全是當季的鮮菜,水靈得像剛從地裡拔出來的,還有兩碟精製的小醃菜,透著醬香味兒。觀星台這邊的飲食瞧著簡單,其實一點不比得寵妃嬪們的膳食粗陋,要知道葷菜做得香不難,要把素菜做得讓人食指大動,那才是真本事。

“皇上來了。”小中人從提盒裡又拿出一把烏銀小酒壺,“這是西北上貢的葡萄酒,皇上特意叫馮公公送來的。皇上去了留香殿了。”

留香殿,這名字最近常常都在知白耳朵邊上來回地響,留香殿裡頭住的是繡婕妤,最近宮裡最春風得意的人。算一算,這名字已經響了有兩個月,齊峻也差不多有兩個月沒怎麼踏足觀星台了

知白有些無聊地戳了戳盤子裡的菜,陡然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懨懨地隨便動了動筷子就推了碗“罷了,端下去你們用了吧。”

小中人嚇了一跳。雖然他聽說過修煉之人是能夠辟穀的,可是知白無論是做仙師的時候還是成了國師都頗有一副好胃口,每天除了打坐吐納四個時辰之外還要打兩趟五禽戲,另有讀書寫字時辰若乾,故而國師是一天三頓齋飯還要外加午後一份小茶點,從來也沒見過他這樣沒胃口的時候“國師可是覺得身上不適?”

知白自己摸了摸脈門,又暗自運氣在體內行走一周天,搖搖頭“並無不適。”

“可是——”小中人看著幾乎沒動的飯菜,十分緊張,“不然還是請禦醫來診診脈可好?”皇上的妃嬪都因為說了國師的壞話被貶了位份,他一個沒根的奴才,若是伺候不好隻怕腦袋都沒了。觀星台的差事好,月例豐厚事情還少,國師更是極好伺候的人,用不著提心吊膽過日子,若是因為不用心被換去彆的地方,再想找這麼舒服的差事可就沒有了。

知白覺得自己並沒生病,可是又確實覺得沒什麼胃口。老實說,他沒胃口的時候委實寥寥無幾,從前在山中,師父做的清水煮白菜他都能吃一大盤,若什麼時候沒了胃口,那準是生病了。這麼說來,或許他真的生病了,隻是自己不曾覺察?

他正在這裡猶豫不定,小中人已經一溜煙跑去請禦醫了。

後宮請禦醫不是小事,更何況是觀星台頭一回傳禦醫,馮恩在留香殿門口聽了小中人傳話,不敢怠慢,立刻就往內殿裡去。

留香殿名字裡雖帶個香字,卻是半點香料都不用的,隻在房裡擺了幾盆素心蘭,若有若無地浮一點幽香,被暖薰一溫,也就多了幾分旖旎。今晚皇上在這裡用膳,禦膳房自然少不得使出渾身解數精雕細刻地做了十二道菜送上來,滿滿地擺了一桌子。從前敬安帝在的時候,一頓膳食少說也要四十八道菜,大部分連動都不動,禦廚們也儘拿些溫火菜來應付。如今新帝節儉,最多也就是十二道菜,卻是每樣都要吃到,倒是逼得禦廚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隨意怠慢。

“皇上嘗嘗這個蒸魚,聽說是剛從南湖裡打上來的。”文繡用牙箸挾起一塊魚肉,仔細地剔掉刺,放到齊峻麵前。她穿著桃紅色小襖,下頭月白色散腳褲子,不似其餘嬪妃插戴滿頭,隻挽個矮髻,彆一朵並蒂開的蘭花,耳朵上倒是一對翡翠水滴形墜子,綠瑩瑩地愈顯得肌膚白膩。作了婕妤兩個月,眉梢眼角就不自覺地多了幾分風韻,連舉著筷子的手腕都柔若無骨似的,倒仿佛那筷子有千鈞重。

齊峻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說起來,文繡要比趙月等人更了解他的喜好,譬如不濃妝豔飾,不用香,可是自打成了妃嬪之後,卻畢竟是失了當初做宮女時的清爽乾練,倒多了些說不出的柔膩,總讓他有些不喜,卻又不好說出來。

文繡麵頰粉紅,如同被雨露滋潤了的花朵,嬌嫩得似乎能滴出水來。她的眼睛也仿佛能滴水一般,纏纏綿綿地隻繞著齊峻的臉“皇上嘗嘗,鮮不鮮?”

齊峻胡亂將魚挾進口中,剛嚼了幾下,就見馮恩在門邊張望“何事?”

“陛下——”馮恩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文繡,低頭道,“觀星台傳了禦醫。”

“什麼?”齊峻立刻放下了筷子,“怎麼回事?”

“底下人聽說去傳禦醫,立刻就來回稟了,至於究竟如何——尚不知曉。”這時候禦醫大約也就剛剛到觀星台呢。

“走,去看看。”齊峻起身便走,文繡粉紅的臉微微白了白,有些氣惱地看了馮恩一眼。馮恩有些無奈,低聲道“這事,我可不敢不報。”

“皇上都兩個多月沒去過那兒了,你不報又能怎樣?”若是往日也就罷了,今日文繡卻有些忍不住了,“今日,今日是我生辰呢。”

齊峻前頭已經快步走出去了,馮恩不敢再耽擱,連忙跟上去,等出了殿外回頭瞧了一眼,隻見文繡站在門口,頭頂的燈籠照下來,一臉的幽怨。馮恩心裡咯噔一緊,連忙扭回頭跟在齊峻身後,心裡卻默默地琢磨——文繡自打做了妃嬪,性子似乎也有些變了,若是從前作宮人的時候,哪裡還敢計較什麼生辰?如今倒好,怎麼連觀星台的風頭也敢搶?彆看皇上好一陣子不曾踏足觀星台,可那裡頭的人誰敢怠慢?文繡這是糊塗了還是怎麼?竟連這點眼力勁兒也沒了?如今,她可還沒懷上龍胎呢。

齊峻並不知馮恩和文繡在後頭打的官司,急步進了觀星台,隻見禦醫剛剛診完脈,正在收拾藥箱,便開口道“國師有什麼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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