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這狗屁儀仗、狗屁的馬車,給老子砸了!
讓這些難民看看,你大唐皇子的威信,你現在北巡,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皇帝,更代表是大唐的法度!”
李恪瞪大了眼睛看著秦長青,似乎,秦長青現在嚴苛的模樣和神色,像極了李世民訓斥他們的時候,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李恪的身體沒由來的顫抖了幾下,對秦長青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這位大唐最年輕的男爵,打通了河西四郡的功臣,名滿長安的大才子,他的內心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路走來,秦長青可以和他說笑,可以坑他拐他,甚至是教給他做皇子的道理,李恪內心很感動,對未來行事也很有用,至少能讓枯燥的行軍生活變得不在發威。
可經曆了蒲州,在到現在,秦長青一改之前他認識的妹夫,不在嬉皮笑臉,不在和他聊天逗屁,而是變得無比嚴肅認真。
這難道就是父皇賞識他的理由嗎?
李泰還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嚴格意義上來講,咱妹夫效忠的不是父皇,而是大唐。
當時李恪還有點不相信,現在李恪信了。
他相信了李泰的話,也相信了人的雙麵性。
講道理,此時此刻,李恪居然覺得自己做親兒子的,不能為親爹分憂也就罷了,居然還不如李家的一個女婿。
講道理,秦長青可以做奢華的馬車的,可他一直在騎馬,一直和遊騎衛的軍卒同行。
李恪是懂道理的人,更不是傻子,他明白了秦長青指的是什麼,當朝皇子在馬車裡享受,臣子在馬車旁憂國憂民!
李恪的臉上羞愧、害臊的神色更重了,忽然掀開馬車的車門,大吼,“停!”
儀仗隊和馬車全都停了下來。
李恪跳下馬車,對著儀仗隊下令,“把儀仗全都丟掉,把這輛車給本王砸了。儀仗隊編入遊騎衛序列,統一由李銀環調度,如有違令者,斬!”
秦長青目光,也從最開始的嚴苛、憤怒,變得柔和起來。
李銀環解開水囊,抿了一口酒,這是臨行前,李煥兒特意給她灌了幾囊果子酒,秦家莊特產,花錢都買不到。
儀仗隊的人,也全部出自禁軍,左右金吾衛,也是大唐精銳之一。
大太監劉錦,立馬招呼來十幾名禁軍,二話不說,將儀仗和馬車,砸的粉碎。
李恪就站在一旁,自始至終都沒多看一眼,仿佛,這馬車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隨後,看向秦長青,似乎秦爵爺對此依舊不是很滿意,李恪有一咬牙
“車隊隻留下指南車,其餘的記裡鼓車、白鷺車、鸞旗車、辟惡車、皮軒車,全都給本王砸了。儀仗隊所有物件一樣不留,鼓樂……也都給本王砸了,本王不想聽,也不想看到。”
待到一切處理完畢,李恪走近秦長青,對著馬上的秦爵爺一施禮,“妹夫,恪自幼身在宮中,隻聽聞恩師教導民貴君行,卻無一點實踐。今日妹夫提醒,恪不敢忘,也知道了這句話的真正道理。以後一路,還望妹夫不吝賜教指正,恪的不正正行。”
幾句話下來,不光是大太監劉錦充滿驚訝,就連儀仗隊的眾人也對秦長青有所改觀。
京城十二衛都是皇城禁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看不上遊騎衛,也不服遊騎衛,一個不在大唐正規軍編製的遊騎衛,專他娘的打精銳部隊也就算了,軍功還是全大唐最牛逼了。
金吾衛的軍卒們的不服,來自於不服氣,來自於不服輸,以前覺得遊騎衛是浪得虛名,在經曆了蒲州,經曆了現在的事情,他們服了,遊騎衛有大將軍秦長青、雲麾將軍李銀環、有這麼嚴明的軍籍,無愧於大唐最強。
人這一輩字,狐朋狗友很多,但秦長青的這樣的朋友丟了就是人生的不幸。
李恪此時有點可憐李承乾為什麼在他的心理,就容不下這個妹夫秦長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