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州!
這是一座很神奇的城。
外麵重兵圍困,裡麵嫋嫋炊煙。
一個無惡不作的痞子,居然掌控了全場。
府兵和守備軍擺開了架勢,就要攻城。
幽州城內隻有八百巡城的軍卒,抵擋一天兩天還行,時間久了肯定玩完。
有人已經開始琢磨,是不是不要和軍隊對抗,可苟蛋兒隻是笑笑問他們,“你們的親人都在城內,投降了就是死,守住了等待援軍,大家全能活。”
於是,在關鍵是和,老家夥們大顯神威。
城內的人懷裡抱著一些靈牌和族譜,蜂擁到了城牆上。
苟蛋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他們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諸位叔伯嬸嬸大義,苟蛋兒謝大夥了!”
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城牆上豎起來十幾根旗杆,旗杆上掛著很多家的族譜。
甚至是在城牆上麵,還擺起來一排供桌,上麵足足是幾千和靈牌。
苟蛋兒每天都會給這些靈牌和族譜進香,然後就是對著下麵喊話。
“俺苟蛋兒不懂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但是俺知道一件事,你們府兵和守備軍多數都是幽州人和漁陽人,你們祖宗靈位和族譜都在這,俺苟蛋兒幫你們好好的上上供、進進香!”
“不管你們誰攻城,隻要認出來跑在最前麵的是誰,老子就砸了他們家的靈牌,燒了他們家的族譜!”
正準備攻城的軍隊,刷的一下停住腳步,紛紛目瞪口呆的看著城牆。
你麻痹啊,打仗歸打仗,我們是來平亂的,你個小混混,那族譜和牌位作甚?
可問題是,古代人講究個孝字,不管後麵的將官怎麼抽打,軍卒們就是停滯不前。
苟蛋兒看看那名將官,“吳大樹,老子認識你。你是漁陽果敢都尉。”
話音剛落,苟蛋兒拿起三個令牌,就站在垛口前麵,“吳大樹,小爺不難為你家的親人老小,帶著你的人撤下去,不然老子燒了你家的靈牌。城內沒有亂民,小爺隻是帶著大家自保。朝廷旨意下來自然開城門,隻要旨意一天沒到,你們就彆想進城。”
突然,一架雲梯被丟在地上,一柄直刀也隨即丟在地上。
一名軍卒跪在地上嗷嗷痛哭,“這他媽叫什麼事兒?讓我去打我自己家?這他媽的什麼軍令?”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這種情緒瞬間在攻城軍隊裡麵蔓延開。
吳大樹揚起手中的刀,想砍幾個人以示懲處,可看看幽州城,在想想城內的親戚,也一把把刀丟在地上,“不他娘的打了,知府都讓人綁了,還打個屁,都他娘的跟著老子回軍營!”
府兵離開,守備軍們依舊保持一個戰陣,沒有攔截府兵,也沒有攻城。
一名將領策馬到了城牆下,“找你們主事的。”
“主事的狗官全都被俺苟蛋兒綁了,現在城內我最大,想攻城你們隨意。”
苟蛋兒解下腰間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大口,“居民無罪,如果我戰死,請將軍等待朝廷的旨意,不要為難百姓。”
將官笑著看著苟蛋兒,目光對準了掛在高處的,一個吳姓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