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師太身子骨十分硬朗,居然都沒拄拐棍,帶著秦長青來到了一處佛堂。
這裡有一麵牆,供奉的全都是佛像,靜安師太把彌勒像放在了一尊觀音像的附近。秦長青的眼睛比較尖,看得清楚,觀音像前麵是巴掌大的平安福,上麵寫著長孫無垢。其餘的一路看過去,除了公主就是當朝王爺了。
一個平安福取了出來,靜安師太拿起筆,寫上秦長青,字太平!
“您老怎麼知道是後輩的?”秦長青不解的問。
“能來這裡看老尼的,就那麼幾個人,想你這歲數的沒人知道老尼在這。附近的幾座山,都被平西侯爺買下來了,當然能來的也隻有平西侯爺了。”
二人坐在茶台前,靜安師太親自泡茶,秦長青想要幫忙,卻被靜安師太製止了,“老尼的茶,喝了就是因果,你還喝嗎?”
“祖姥姥親自泡的茶,不光要喝,還要多喝嘞。”秦長青又從袖口裡麵掏出來一個竹罐,遞到靜安師太麵前,“母樹大紅袍的牙尖,每年隻產三兩,後輩隻喝了一丟丟……其餘的都給您老拿來了。”
“算你有心。”靜安師太倒了兩杯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長青也極其尊重,破天荒的先是聞了聞,然後輕啄一口,品了品,回味甘甜!
“這茶……”秦長青瞪大了眼睛看著靜安師太,“不同於市麵的茶,為何如此甘醇?”
“茶樹,是老尼自己種的,就是普通的綠茶。但泡茶的水不同,是冬季的冬霜,你要不來老尼還真舍不得拿出來。”靜安師太笑了笑,“就連二郎和無垢喝的,也隻是夏季老尼收集的晨露。”
“祖姥姥,程伯伯來的時候,喝得什麼啊?”秦府尹笑眯眯的問道。
“他?”靜安師太一笑,“知節第一次來給老尼送土豆,土豆功在社稷,老尼給他燒了晨露。可他卻一陣豪飲,一年的量都被他喝光了。後來,索性就給他山泉水了,浪費,是在太浪費了。”
“哈哈哈。”秦府尹大笑,“對,給程伯什麼都浪費,到了他的嘴裡,要麼管飽、要麼解渴。”
“話雖如此,但知節活的實誠,吃喝用度都是生活,不就是管飽解饑渴嗎?”靜安師太反問。
“那是。後輩活著,其實也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很難得啊,你能來,也彆閒著,老尼還沒吃飯呢,炒一桌素菜,老尼這些年也釀了素酒,一起喝一杯?”
“可以啊!能給祖姥姥搞頓夥食,是後輩的榮幸。”
四菜一湯,山野菜和豆腐,靜安師太看到後也是食欲大振。
“按照俗世的輩分,叫祖姥姥是對的。但是老尼以前姓楊,後來隨了母性,複姓獨孤,俗世的名字是楊某,後來隨了母性,叫獨孤某。”
“哦哦!懂了。”
秦長青給靜安師太倒了一杯素酒,“祖姥姥,您比先帝沒大幾歲吧?”
“先帝?前段時日還給我寫信了,你們那點事兒,老尼都知道。老尼比他大五歲,論輩分是他小姨。”
秦長青聽聞,猛地一拍腦門,“我記起來了,您老是前朝的某公主?”
“對。歲數最小的那位,大隋某公主。”
(s她的名號就是某,就叫某公主,後來失蹤了,我就把她寫出來了)
“祖姥姥,您的酒小輩喝了,那事情……”
“老尼出家了不管俗世,叔德(李淵)和二郎對獨孤懷恩沒有深追究,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老尼也活不了幾年了,沒啥的隔代親。時代變了,物是人非了,記得老尼的又有幾個呢?”
秦長青沉思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祖姥姥,小輩來此主要想問問,獨孤家還有沒有好人了?關鍵時刻,我給他們一個可下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