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鎧也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李世民沒有看裴俊手裡的奏疏,而是看向李德鎧,“德凱,有事兒?”
“陛下,督查禦史諸葛瞻被人打了,全家上下所有喘氣的一個沒放過,看家護院的狗都被扇了兩巴掌不說……雞蛋黃都給搖散了……”
“……”李世民一捂胸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皇城根前天子腳下,誰這麼大的膽子?”
“是漁陽府府尹、漁陽督軍閻立本閻大人!”
“臥槽……”
李世民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德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個匹夫,閻立本謙遜隨和,不爭名不圖利,從來不和人口角,怎麼可能連彆人家的雞蛋都不放過?一定是你查錯了,一定是!”
“陛下,沒錯!”李德鎧也是一臉懵逼,“據說,就差沒把諸葛瞻掘地三尺,蚯蚓挖出來睡著切了!”
李世民就感覺自己很心塞你們都特麼乾啥啊?再有一月兩月的,讓朕消停的過個年,天氣轉暖,朕就滾蛋了,你們一個個的,這個時候給朕添堵?
強自定定神,李世民看向裴俊,“愛卿,這些事和長青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設計暗害諸葛家?”
“陛下,兩位公主殿下參加家宴,沒有擺鑾駕……”
話說到這,裴俊頓了頓,“兩位公主自幼就是不囂張跋扈,十分低調十分親民。晉陽公主殿下,更是時常帶著書院的學生下田間地頭,幫百姓務農,所以……”
“所以,不擺鑾駕和長青沒關係?”
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你們覺得朕信嗎?”
“陛下,供詞全都在這。是諸葛純醉酒大鬨兵部,毆打禁軍和兵部管理,辱罵兵部左侍郎。但根據臣查案得知,長青和崔敦禮,早就批複了調令,隻是沒有送去禮部罷了。崔敦禮的解釋是,如果批複一個送去一個,那兵部還叫兵部嗎?不如叫跑腿的!三省六部曆來都是如此,一批一批的送調令文書,沒有一個一個送交禮部的。”
“當真和長青無關?”
這有點出乎李世民的預料了,“那諸葛純是如何衝撞兕子的鑾駕的?”
裴俊把調查的結果,詳細的說了一番,最後孫附加給加了蓋棺定論
不會公主鑾駕,就去衝撞,這是何等凶殘,何等的囂張跋扈?
杜正倫用手碰了一下杜誌靜,“兒啊,這時候該你說話了。”
“陛下,太子殿下!”
杜誌靜一愣,很快站起身,對著李世民一躬身。
“誌靜,你有何話要講?”李世民眼睛一亮,小夥子現在這麼上道兒了?
“陛下,太子殿下還是晉王的時候,臣就進宮為殿下伴讀。陛下一直教導子女勤儉謙遜,不能仗著皇族的身份奢靡,去攀比去講排麵兒。臣也收益頗豐。”
“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晉陽公主殿下,他們在長安城內的風評都很好。尤其是在長安周邊百姓的心裡,更是如此。每年農忙時節搶收,隻要他們看見太子殿下、看見晉陽公主殿下,就會歡呼能提前搶收,心裡底氣十足。”
“甚至是,他們都吃住在農戶家,農戶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臣曾經參加過三次搶收,棒子麵康餅子,臣也全都跟著吃過。”
“所以,這件事是不是平西侯爺陷害,臣不加斷言。公主殿下不擺鑾駕是常態,如果僅僅是因為不擺鑾駕就衝撞公主殿下的車馬,這就是在打陛下的臉,就是在諷刺皇族。試問,如果陛下不嚴懲諸葛純,日後該當如何教育子女呢?難道說,不囂張跋扈,不擺鑾駕,就會被肆意欺淩?這是哪來的道理?臣請陛下,嚴懲諸葛家!”
杜正倫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陛下,誌靜太年輕,很多事情還看不透。但這次卻說到了點子上,這些豪門,是該懲治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