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形陣,衝!”
瘸子一抖韁繩,所有部曲組成一個軍陣,策馬衝向對方。
史仁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股股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
正所謂神仙打架殃及無辜,百姓們紛紛後退,巡城衛的人遠遠的看著,也不上前。
巡街的武侯,看到秦長青帶著部曲和當兵的打了起來,頓時離開了朱雀大街,眼不見心不煩,秦長青的名聲大家都知道,不會無緣無故的當街殺人。
更何況這群武侯,可是當年燒了秦侯爺帳篷的人,光是這件事,足夠他們吹一輩子了,試問天下,除了大唐天子,誰敢火燒秦侯爺的帳篷?
再者說了,這裡是朱雀大街,再往前幾步就是承德門廣場了,馬上就進宮了,在這地方打架見血,誰特麼會過去勸阻?
巡防營的都尉姓張,名叫張驍,是巡防營的狠角色,對外介紹的時候,都說自己是囂張的張,可麵對秦侯爺,他是囂張不起來的。
帶著巡防營十名軍卒就在承德門廣場站好,他下了戰馬走向承德門,對著對方的都尉招招手,對方不是彆人正是薛定諤。
“老薛,這是你的底盤,你不去勸勸?”張驍掏出華子,和薛定諤一人一隻。
薛定諤沒抽,拍了拍自己懷裡的貓,“最近在擼貓,不抽煙。”
“擼貓?”張驍瞪大了眼睛看著薛定諤,“你一個雙手沾滿血的都尉,居然擼貓了?”
“為什麼不能?”
薛定諤笑了笑,“我前段時間去了清華書院,突然發現我不適合帶兵打仗,倒是蠻適合研究哲學的。”
“比如呢?”張驍把眼點著了。
“比如,我把這隻貓放在充滿毒氣的箱子裡,你說貓是死還是活?”
“肯定是死的。”張驍的回答很簡單。
“錯,你忽視了一點,萬一毒藥在箱子裡揮發,毒素變小,貓沒死呢?”
“你這……”張驍狠狠白了薛定諤一眼。
“老張啊,理論的真理在與心智中,而不在我們的眼睛裡。比如說我懷裡的貓,當我們不觀察它的時候,這隻貓就是不存在的……”
“我特麼……”張驍丟掉手裡的煙,狠狠踩了計較,“你一個帶兵打仗的老殺才,不去研究兵法改去研究哲學……老子以後不和你玩了!”
“老張啊,哲學和兵法是對等的。”
薛定諤拍了拍張驍的肩膀,指了指秦長青的方向,“就比如,現在秦侯爺追著史仁基砍,我們看見了是行凶見血;可我們要是不去觀察,那這些全都是不存在的表象罷了。”
說完,薛定諤一揮手,“兒郎們,時間到了,關大門,隻留小門!分成兩隊,去食堂吃午飯。老子特意找了二花,給咱們承德門衛隊加餐,今天主菜是紅燒肉。”
軍卒們笑嘻嘻的關上了承德門厚重的城門,留下了一臉淩亂的張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