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裡這些人沒事就願意聊八卦,楊彩華這一句話滲著濃濃的八卦味,原本要回屋的家屬全停下來。
“還真是,這才新婚兩個多月,按說正該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陳營長這都走多久了,居然連一封信也不寫?這小兩口不會是鬨矛盾了吧?”
“不能吧?上回陳營長大半夜領了全連戰士去找人,那興師動眾勁,誰家男人整過這陣仗?”
“還有聯歡會那天,陳營長破天荒來看節目,不就是來給這新婚媳婦撐場麵的?我看人夫妻倆關係好著呢!”
唐順華聽到這話題也不走了。
豎著耳朵聽。
巴不得營長是真厭煩了江苗。
“哎呦!男人都善變著呢,今兒喜歡你,明兒就能煩了你,況且那江苗種地是有點本事,但沒文化啊,性子又強勢,時間一長,營長難免和她沒話聊,夫妻之間沒話可說,那感情可不就容易消減。”
“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陳營長前一陣子就不咋愛回家,聽我男人說,總覺得陳營長在有意無意避著江苗。”
“啊?還有這事?”
越聊越覺得這夫妻倆關係岌岌可危。
唐順華都差張燈結彩了。
“照你們這麼說,我們營長的心已經不在這個江苗身上了?”
“不好說,但估摸著感情肯定是淡了。”
“胡說八道!”
時秀和陳莉照例來家屬院送關懷,進門就聽到這些話,臉色瞬間鐵青。
“團長再三強調,要求院裡要營造一種和諧友好、積極向上的氛圍,誰再亂嚼舌根子,到時候連累了自家男人前程,看她後悔不後悔!”
倆人齊齊看楊彩環,楊彩環趕緊轉移視線,裝作與她無關。
從家屬院一走,時秀和陳莉一肚子氣還是沒消。
路過陳長庚家門口,正看到江苗踩著板凳,一手錘子,一手釘子,正在維修窗戶。
糖糖站在木凳旁,手裡捧著幾枚釘子,應該是在給江苗打下手。
“哎呦!苗苗!你怎麼還自己修上窗戶了?”
“不說了叫你有啥事直接來喊我們家老孔,或是去叫李團長!”
“快快!趕緊下來!這登高爬低的,多危險啊!”時秀急匆匆進來,一臉擔心。
江苗扭頭朝兩人一笑“又不是啥大事!我一個人就給辦了,用不著麻煩政委和團長。”
“再砸兩下,馬上就好。”
這陣子練八段錦,身體素質越來越好,那錘子掄得相當有力。
時秀和陳莉見勸不動,隻好幫她扶板凳。
“你啊!就是太能乾!”
“能乾還不好?”江苗樂嗬嗬的。
“能乾好!太能乾就不好了啊!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你把什麼都乾了,就沒有你家男人發揮的餘地了。”時秀是真擔心江苗。
她張張嘴,想起來糖糖還在,扭頭接過糖糖手裡的釘子,溫聲道“這有阿姨在,你進屋玩去吧。”
支走小丫頭,這才又說“苗苗啊,你這人樂觀,也聰明。
但有時候也真是有點沒心沒肺,這夫妻相處,女人就不能太強勢,太強勢,男人在你麵前會沒有成就感的。”
“你知道女人吸引男人首先得靠什麼嗎?”
再三確認窗戶已經釘牢,江苗收了錘子,邊下凳子邊配合地問“什麼?”
“容貌才華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保護欲,你得會示弱,得楚楚可憐,這樣男人才會想一直保護你,才會一直惦記著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