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價六十八，我們這些都是上了桌之後客人沒怎麼動的，我們就可以花錢買下來。”
“噗，咳咳……咳咳咳……”鐵頭一下子被嗆住，剩的啊！一想到不知道是不是有乙肝的人吃過，上麵指不定還有多少口水，他就有點倒胃口，但是看寸頭吃的那麼歡實，自我安慰說，這麼多呢，說不定人動都沒動，而且平時大家出去吃飯筷子也都夾來夾去，也沒什麼關係。做好心理疏通後，筷子又伸向旁邊的蹄髈，這麼完整，肯定沒人吃。
“我說，你怎麼突然去飯店裡找活了，還是做服務生？”之前不是挺排斥的，覺得那是最遭罪的工作，吃飯時間彆人吃自己隻能乾看。
“重點是做服務生，是有機會做學徒。”寸頭一邊解釋一邊往嘴裡塞肉。
“你想做廚師？”鐵頭一挑眉，這還真稀奇。
“是啊，之前看你那個朋友曹先生，還有那個比賽裡麵那些參賽的人……”說到這，寸頭放下手裡的肉，站起身，雙手握拳，虎口對外，左手顛，右手鏟。似模似樣的耍了兩下。“怎麼說呢，就是那個氣質，那個感覺，我覺得好帥……而且那獲了獎的還能受到采訪上報上電視。”說著寸頭充滿了向往。
看寸頭那樣，鐵頭忍不住拿筷子另一頭敲了他一下，“你以為做廚師容易啊。”這個時候打擊他好像不太好。“不過有個目標也是好的，省的跟以前那樣天天醒了不知道今天乾嘛。如果你要是真能學出點什麼，回頭我可以讓我朋友指點你一下。”
聽到這寸頭突然撲過來抱大腿，“真的嗎，大哥？你真是太好了……”
鐵頭嫌惡的甩甩腿，“把你的油爪子放開……”
“將來我成功了，一定不會忘記大哥對我的好。”寸頭仍死死的抱住。
“你再不放開，我剛才說的話就收回了！！”鐵頭語帶威脅的說。
下一秒寸頭自動彈開，雙手舉起，以示已經放開了，然後繼續諂媚的笑說，“那大哥你啥時候把你那朋友帶來指點指點我唄？”
“你才剛做服務生連蒜頭都沒摸到，急什麼，等你成了學徒能做出道像樣的菜再說吧。現在叫人家來乾嘛？指導你端盤子啊。”鐵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那我們說定了！”寸頭喜滋滋的拿起鴨腿繼續啃，然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突然瞄到旁邊報紙上老大圈起的招聘啟示。
“噗，老大，你這圈起來的是不準備去的啊？”看這要求，本科學曆，五年以上銷售經驗，有獨立營銷項目，之類之類的。嘿，這圈起來的還全是銷售方麵的工作。不說彆的，光這學曆一項，就能把老大卡到火星去。
“圈起來的當然是準備去的。”這孩子咋這麼笨捏，這點常識都沒有，不去的誰圈啊。
“可這要求我咋看著你一個都不符合啊。”寸頭納悶的說。
鐵頭用一種“你真是笨的沒邊”的眼神看著他，深吸一口氣，看在他帶飯的前提下，問說，“銷售是乾嘛的？”
“……賣東西的？”寸頭非常口語化的形容了一下自己的理解。
“恩……那賣東西是為了乾嘛？”鐵頭難得耐心引導的問。
“賺錢啊。”這個很顯然啊，
“對頭，那就是為了盈利啊。那我以前是乾嘛的？”
“額，討債的。”
“……那我討的是什麼啊？”鐵頭深呼吸，握住了拳頭，控製著自己，憋住氣繼續問。
“……本金？和利息？”上揚的語調充滿了不確定。
“對嘛，這不也是盈利嗎，這性質是一樣的，而且我在這行乾了都小六年了，每次都是帶領你們幾個小的一起去討債，每次用的方法都不同，針對不同的人策略也不一樣。如果每個人都算是一個單獨項目，每個月要解決的那可是兩位數來算的，那我這簡曆內容可是會爆表的。再說這學曆，要知道當你在彆的方麵極其優秀的時候這個東西是可以忽略的，你沒看見那招聘信息下麵有注明嗎，根據具體情況可降低學曆要求。你的明白？”看著傻愣的寸頭，鐵頭從內心深處突然湧現一種寂寞，他這思想覺悟一般人都達不到啊。
而此時寸頭隻有一個想法，掰，真能掰！難怪他能當老大，而自己隻是小弟。
“待會吃完了收拾乾淨，彆忘了把垃圾帶走，我得去投簡曆。”說著鐵頭邁著八字步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