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因為按照卓旪的預想,做這種事情首要考慮的應該是找一處隱蔽且容易銷毀痕跡的地方。
好比廁所,隻需要用水一衝就能去除所有痕跡。
他卻是忽略,做這種事情的很多都是臨時起意,可能根本沒想那麼多。
“是三年(3)班!”卓旪已經從郭亮那兒了解到詳細的情況,道“隔著一層樓,又是在最中間的那間教室,難怪我們會沒有察覺。”
“真是有夠狡猾的。”林南傑收回目光,問“那郭亮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還是邱琳想到的,她聽我們說在廁所找不到,就想著可能是在樓下的辦公室或教室。”說到這卓旪也不禁感歎她的機智,道“本來隻是想試著找找沒想到真的給她找到了。”
“她也不叫上咱們。”林南傑似在抱怨,語氣中卻充滿關心,道“隻靠她倆還是有些危險,萬一那家夥有心銷毀痕跡去而複返的話……”
“我也是這麼跟他們說的,郭亮塊頭是大,但也架不住人敲悶棍啊!要是像我們昨晚那樣躲在牆邊等他們過來再突然出手……”卓旪搖了搖頭,不忍再想。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過他們也是一段時間後才突然想到的,而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睡下了,他們也不好叫醒我們。”
林南傑歎了口氣,這倒是事實,昨天回來之後實在是太困了,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著了,想來就算郭亮他倆來叫,她也未必能夠起的來。
“不知道他們起來了沒,現在倒是可以和班長說了,問題是……”林南傑眉頭緊皺著,最終化作一道深深的歎息。
“證據不足!”卓旪望向窗外,道“就算他的行為很可疑,但隻要沒抓到現行,最多也隻能是口頭警告。”
是的,隻憑三年(3)班發現的那灘液體和淩真昨晚的可疑舉動是不足以拿他怎麼樣的。
在沒有dna檢測的情況下,誰能證明那灘液體就是淩真留下的,就因為他的行為可疑?
可以解釋,但證據不足,因為真正遇到淩真的隻有林南傑和卓旪。
淩真完全可以推說是他倆誣陷了自己,至於樓下的液體,卓旪也能做到。
即便能夠證明是淩真的,隻要無法證實他是單乾還是拉楊琅一起,那依舊沒有意義。
隻能說淩真在那方麵的欲望有些大,又因為不想被同學知道,才跑到下邊自己解決。
除非,作為受害者的楊琅能夠站出來證明。
可這種事情楊琅怎麼可能承認,單憑曾為男人的自尊心便不允許她將此事說出。
如果承認自己曾被同為男性的淩真侵犯的話,那她將很難在同學麵前抬起頭來。
而且,就算是她願意證實淩真的罪行,又能如何?
是殺淩真泄憤?還是將其扭送警備隊?都不現實!
怒罵淩真再警示其她人?這又有什麼用?
發生的無法挽回,揭露此事非但自己的醜聞人儘皆知,還要承擔來自對方的報複。
就算能夠將他趕出團隊,趕出廢校,誰能保證他不會因此懷恨在心?
無論他是招惹什麼麻煩回來還是以後在外伺機對同學進行報複,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沒有實際補償,沒有實際懲罰,還容易為自身招致麻煩。
這樣的情況下,楊琅怎麼可能將事實說出?
林南傑知道這點,她已經預見到這件事的結果,歎了口氣,道“回去後讓陳彤她們留點心,彆什麼時候遭了毒手。”
“這是當然!”卓旪點了點頭,他絕不會讓夥伴們受到這種傷害。
“頭疼啊!”林南傑揉著眉心,道“都到這個地步了就不能消停會兒?”
“有些人就是這樣,沒辦法!”卓旪也很無奈,道“平時注意點吧!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哎呀!”林南傑乾脆躺了回去,她望著天花板,道“真想多睡會兒啊!夢裡至少不用想這麼多煩心的事情。”
“那要不再睡會兒?”卓旪還想再努力下,見縫插針道“昨晚睡的是有些少,再睡一會兒也是可以的。”
“不了!早上還有的忙。”林南傑坐起身,她還念著她要做的事情,看向卓旪,問“陳彤她們醒了嗎?”
“不知道,我去廁所的時候他們還睡著。”卓旪看了眼時間,距離林南傑起床已有十分鐘的時間,他道“不過現在應該是醒了吧!”
“那就回去吧!”林南傑將抽屜裡的東西取出放回背包,穿好鞋,道。
“真不再睡會兒?”卓旪輕輕撫摸著桌麵,笑道“這床可比教室舒服,這次走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這邊來了。”
“沒事!”林南傑擺擺手,她對這種事情不是很在意。
況且如果不能解決最基本的吃喝問題,睡再好的床也沒用。
她看向房門,撓著臉道“主要是我想去個上廁所。”
“那好吧!”她這麼說卓旪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不讓她去廁所吧!
他回到桌位,檢查好沒有遺漏下東西後,便背著背包,和林南傑一同離開了值班室。
走之前,他倆還不忘把木棍放回原來的角落,等待著下一任值班者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