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季澤忽然消失,那手下一愣,連連喚道“大少爺!大少爺……”眼見大少爺是不會回頭了,他連忙招呼其他人,“快!快!跟上去……”
宿清源甩出一道替身道符,本體卻隱藏起來,等替身動手的那一刻,他立刻抓著應天遁走了,兩人直到回到交易市場宿清源的爾遠居才停了下來。
應天甩開宿清源抓著自己的手,擰著眉頭十分不滿“我們兩個聯手,還怕不能把季澤打成豬頭,你跑什麼跑?”
宿清源苦惱地揉了揉額頭,“是,我們加起來是能完虐季公子,但前提是他不叫他那群手下動手,更何況,我們犯得著得罪季家的少主嗎?”
應天冷哼,“管他是哪家的少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想當年……”
聽著應天的話,宿清源越來越無奈,心道應天這小子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然而這個念頭剛剛掠過,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冷不丁道“你這麼說,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應天臉色一僵,下一瞬,宿清源驟然出手,猛地扒開了應天的衣領。
在家觀看直播的穆長生目光一閃,眼神變得微妙起來,看著宿清源的目光染上幾分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不滿。
應天的胸膛白皙若雪,結實緊密,但在心口的位置卻有一道細細的紅線,因為皮膚過白,這道線也紅得愈發鮮豔,一眼看去鮮明無比。
宿清源目光釘在那道紅線上麵,聲音有些發顫,“我之前就隱約覺得不對勁,沒想到……沒想到……”
應天推開他,漫不經心地把衣服整理好。
宿清源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氣得手都在發抖,“難怪,難怪你實力退化了那麼多,你說,你取自己的心頭血做了什麼?”
聞言,應天露出一個一切儘在把握中的微笑,道“我這麼做自然是有用處,你放心,我總不會連自己也害吧?”
宿清源卻不相信,他盯著應天的雙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取心頭血喂了穆長生?”他語氣加重,“是不是!”
悶雷陣陣,應天的臉龐在昏暗的天光中和不時亮起的閃電下依然俊美得不像真人,他的眼底泛起冷意,淡淡道“不用你管。”
宿清源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此刻他的臉上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與失望,“是啊,取的又不是我的血,力量減弱的又不是我,我做什麼要管?可是應天,你自己算算,你到穆長生身邊才多久?今天在季公子麵前卻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每天都取血喂他?”
“我都說了,不用你管。”應天有些不耐煩,準確地說,除了穆長生,他對誰都不耐煩。
“我不管,還有誰能管你?”宿清源聲音發顫“穆長生的身體就是個無底洞,應天,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沒命的!”
“我高興我樂意!”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宿清源抬手甩出一個結界,將應天困在了他的爾遠居內,“從現在起,你不準離開這裡一步,我不準許你再去找穆長生!”
彆的應天都可以忍,一聽到不讓他去找穆長生這話,他立刻怒了,大吼道“宿清源,你憑什麼關我?”
“就憑我把你養到這麼大,就憑你爹把你托付給我!”宿清源高聲道“十五年前,你就差點丟了性命,這次我再不會容你任性!”
“宿清源你他媽彆跟我提十五年前的事情,我爹隻不過是在利用你!你還真以為他能喜歡你一個道士!”
他隻是在利用你!利用你……
聽了這話,宿清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他後退了一步,脊背撞上了門框,發出咚的一聲。
應天剛剛不過是一時氣話,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連忙上前道“我剛剛都是胡說八道,你彆信!我爹他其實……”
“你不用說了。”宿清源蒼白著臉搖搖頭,隨後一抬手就收回了結界。“你走吧!我連自己都管不了,更沒有資格去管你。”
話畢,他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袖袍頹然地垂在兩側,有些蹣跚的背影看上去落寞又蕭索。
應天漲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半晌,他咬咬牙,轉身離開了。
樓上,宿清源仔細翻看著這些年搜尋到的古籍,希望能從其中找到給應天補補心頭血的方法,捧著書翻看著,他不知不覺又走到床榻對麵的牆壁旁,那裡,一寬一細兩柄長劍掛在一起。
宿清源看著那柄寬劍,呢喃聲溫柔繾綣,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