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酒良差一點點就觸摸到了真相。
但人是一種慣性動物,包括思維慣性。如果是琴酒第一次來酒吧的時候讓烏丸酒良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烏丸酒良大概會順著這條思路觀察思考下去,然後找到真相導致本書沒什麼寫的必要了。
而現在,黑社會打手的人設已經在烏丸酒良的腦海裡的根深蒂固,這樣簡單的懷疑根本無法衝擊烏丸酒良的認知。
很快,烏丸酒良就理解黑社會打手的行為。
就算是黑社會,也不能完全的無法無天,至少他是要講道義的。黑社會打手要找烏丸酒良的麻煩,他必須師出有名。
不良少年該怎麼欺負人?抓人就打嗎?當然不是。
抓個學生,讓他買可樂,然後找茬?這個例子在黑社會打手第一次來的時候已經舉過了。
這次不良少年還找上次買可樂挨了打的學生,找到他,認認真真的裝模作樣道個歉“對不起,上次我對待你的方式太不應該了,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後我們好好相處吧。”
如果這個學生傻乎乎的點點頭“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那就又是‘啪!’一巴掌“你有什麼資格原諒我?跟我擺譜是不是?你這是不尊重我!”
眼前的黑社會打手玩的就是這一手,莫名其妙道了個歉,如果烏丸酒良真的接受了他的道歉,帶著大事化小的躲避心態說‘原諒你了’,就會被指責不尊重對方,認為烏丸酒良不講道義。就有了接下來找他麻煩的一係列借口。
“怎麼說?”烏丸酒良輕聲問道,緊張以外還有多了一絲好奇,好奇這個黑社會打手要玩什麼花活。
琴酒抿了一下嘴唇,回想起現在fbi頻繁出現在日本,boss要求在酒吧要裝作普通的客人說暗語。
“對不起,您交給我來保管的雪莉酒,因為我的疏忽遺失了。”
依然保持著鞠躬的姿勢,琴酒說道。
“哈?”然後琴酒的聽到了,boss發出了既驚訝又輕蔑的一聲輕笑,仿佛在說就這?
就這?
烏丸酒良的心裡既驚訝又輕蔑,之所以控製不住笑了一聲,更多還是高興。
擺了這麼大的陣勢,還以為要怎麼樣呢,原來還是第一次的老套路?
遺失了一瓶雪莉酒?遺失到你的肚子裡了?我就是開酒館的,為什麼要交給你保管一瓶酒?
很顯然,黑社會打手又朝烏丸酒良索要了一瓶酒。顯然這周還沒到收保護費的時間,那這瓶酒就是用來擺平上周放鴿子的補償了。
如果是之前為了營業額發愁的烏丸酒良,又要損失一瓶酒絕對會心痛萬分。但上周賺了一大筆錢,把酒吧裝修之後還綽綽有餘的烏丸酒良,反而覺得隻用一瓶酒就可以打發的黑社會打手……有點可愛?
當然,這話可不能拿出來說,要順著人家的劇本來說話。
因為boss的輕笑,琴酒震驚的抬起了頭。
難道說,這件事在boss眼裡,根本不是什麼嚴重的大事嗎?
或者說,boss對這件事已經早有預料,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
“客人,你是否聽過一個古老的寓言故事?”烏丸酒良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輕巧的對黑社會打手說道。
“從前有位老人,養著一匹馬,有一天他的馬卻無緣無故的丟了。人們都為此來寬慰他。那老人卻說‘這怎麼就不是一種福氣呢?’過了幾個月,那匹失馬又帶著另一匹馬回來了。”
“所以呢,即便丟了東西也不必為此懊惱,說不定在意料之外的時刻,它會給你帶來新的驚喜。”
烏丸酒良裝作在安慰黑社會打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