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門肋紗織早在三天前就消失不見了,想要找到她並拿到她的手很難,所以我們隻好另尋它法——”烏丸酒良居然從背後變出了一把剖魚生用的細長尖刀“何必把兩個人都找到呢?一個人不是就有兩隻手嗎?”
那張嘴臉,笑容的異常猙獰。
“聽說門肋紗織小姐塗了紅色的指甲油,海老原小姐喜歡紅色嗎?保證給你塗得美美的哦。”
邪惡的氣息愈加濃重,此刻哪裡還有福爾摩斯先生的身影,隻有一個站在百萬屍山上的血手屠夫。
“啊——!”恐怖的話語終於擊破了這個女人的心理防線,她聽懂了,眼前的男女根本不是要砍掉自己一隻手這麼簡單,他們要把自己的兩隻手都砍掉去欺騙長壽婆!
既然要欺騙長壽婆,他們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活著離開,會被殺掉的,不僅會被砍掉手還會被殺掉的!
海老原壽美這才想起來島袋君惠就在這裡,她撲過去抱住了島袋君惠的雙腿“君惠!君惠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了君惠!求求你了饒了我吧,幫我向長壽婆求求情吧君惠!”
“我們隻是和長壽婆開個玩笑而已!她不是沒什麼事情嗎?”她的眼淚鼻涕蹭在了島袋君惠巫女服的紅裙上“我會道歉的,我會去向長壽婆道歉的,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越是聽她這樣說,島袋君惠心裡就越是生氣和憤恨,但她根本不知道烏丸酒良這唱的是哪一出戲,又不知該怎麼開口,便低著頭沉默不語。
海老原壽美嘰歪了一會沒有聽到島袋君惠說話,膽怯的抬頭偷瞄了一眼,卻看到島袋君惠的眼神冰冷而帶著殺意。她終於明白島袋君惠就不會幫她的。
是了,島袋君惠可是長壽婆的曾孫女,早晚能從她手中得到長生不老的力量,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為長壽婆來的。
一旁的毛利蘭想到了島袋君惠的心情,上前拉開了海老原壽美。而海老原壽美看到了她,也嚇的一哆嗦。
她在地上一點點的挪動著,反複看著包圍了她的三個人。
一個男人,手持尖刀的殺人魔。一個女人,一拳幾乎能把樹打斷。還有長壽婆的曾孫女。
她快要崩潰了。
憑什麼紗織就那麼好命!紗織早早的躲了起來,而自己要被殺掉了!憑什麼!
該死的長壽婆,該死的男女,憑什麼砍掉她的手!憑什麼……奈緒子!
“黑江奈緒子!”生死危急下,腎上腺素的激生,求生的欲望將她的大腦活躍到極致,讓這個女人臨近在崩潰邊緣時想起了一個名字“她也參與了縱火!為什麼沒有她的名字?”
“黑江小姐?”烏丸酒良裝出一愣的樣子“她真的也參與了嗎?毛利先生的推理並沒有她啊……哦,說起來,毛利先生得到的線索中,很多重要的線索都是這位黑江小姐的呢!”
智商處於人生巔峰的海老原壽美立刻想到了‘真相’黑江這個賤人出賣了她們!
“明明她也有份!”她趕緊說道“她是主謀!就是她先提出來的!放火也是她動的手!”
“真的是這樣嗎?”
“沒錯,她才是主謀!你們應該把她交給長壽婆才對!”
烏丸酒良的目光反而一寒“你在教我做事?”
海老原壽美哪裡還敢說話,跪在地上連連搖頭,緊閉著嘴巴打哆嗦。
烏丸酒良看著她不說話,時間對海老原壽美來說變得無比漫長,僅僅過去三分鐘,她便覺得自己的血液已經停止流動了。
“好吧。”烏丸酒良算算時間,島袋君惠該回去主持分發人魚之箭的活動了。他對海老原壽美說道“你的手就暫時留下吧……但是你說是黑江奈緒子乾的,到時候黑江又會說是你乾的,到時候難不成讓我們和長壽婆做裁判來看你們吵架?”
“所以你得配合我們,讓黑江自己開口承認自己的行為。”
“我配合我配合!”海老原壽美忙不迭的說道“我該怎麼做?”
“首先,你該是一個死人了。”烏丸酒良告訴她“不要下山,今晚藏在山裡,明天會有人給你送飯。”
海老原壽美忙不迭的點點頭。
“把你號碼牌給我。”指的自然是那支抽中了人魚之箭的號碼牌。
對方把號碼牌交了出來,烏丸酒良將其收起。
然後,烏丸酒良把手裡的剖魚刀扔到她麵前“把外套和鞋子脫下來,把自己的血灑上去。”
看著麵前的刀,海老原壽美真想把刀拿起來就捅死眼前的男人。但看到旁邊正緊盯著她的怪力少女,隻能乖乖聽話。
脫下了外套和高跟鞋放在一起,拿起了刀搭在左臂上,但是根本不敢劃下去。
“不願意放血的話,自己把左手切下來也可以。”
聽了這話,海老原壽美再次打了個哆嗦,終於狠下心來在左臂上劃了一道。
刀口不深,很細的血流從中流淌,一直淌到指尖然後滴下,落到了下麵的衣服和鞋子上。
等到血衣看起來像回事了,烏丸酒良從包裡拿出了塑料袋“裝進去。”
海老原壽美一一照做,最後烏丸酒良收起了長刀,拎起了塑料袋,示意毛利蘭和島袋君惠該走了。
臨行前他再次對海老原壽美強調道“躲在山裡,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當然,你也可以反悔,光明正大的下山回家。那樣長壽婆就隻好把她的懸賞公布到整個島上了。”
整座島上的村民,還有外來的遊客,每個人都為了長生不老的機會而想要砍掉她的手腳……想到這樣的畫麵,海老原壽美的臉色一片慘白,連連搖頭。
三人終於離開了,留下一個赤腳、沒有外套的人,藏在夜涼如水的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