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點江山!
夜洺雪的房間裡,隻有夜舞跟昏迷的夜洺雪在。
其餘的人都給夜舞轟了出去,若是讓他們看見夜洺雪現在的情況,隻怕會直接跳起來。
床上的夜洺雪,從頭到腳,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金針,金針的端口,還有一絲絲的黑水滲出來。
今兒個給夜洺雪行針,夜舞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先前告訴琴瑟說是要等開了春再給夜洺雪行針,可實際上她早已經決定了要在過年之前給夜洺雪解毒,等夜洺雪醒了,他們一家就可以開開心心過個團圓年了。
屋子中央的小火爐上,夜舞正在煎藥,這藥是夜洺雪等下清醒之後喝的。
不知過了多久,夜舞站起了身,走到了床邊,伸手一根根取下了夜洺雪身上的針,而後往夜洺雪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夜舞便安靜的坐在了床邊,等著夜洺雪醒過來。
天慢慢地黑了,夜舞點起了燈。
門外的琴瑟等人也不敢上前去敲門,生怕惹惱了夜舞,屆時夜舞生氣不理人,她們可就慘了。
夜舞很有耐心的拿出一本書,給自己泡了茶,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一直到了深夜,床上的夜洺雪才有了反應,隻聽見一聲嚶嚀,夜洺雪緩緩地睜開了眼。
屋子裡點著燈,微弱的燈光照在了夜洺雪的臉上,她靜了靜心神,她隻記得她帶著孩子們在逃命,可突然之間,她不知被什麼人打在了後頸,失去了知覺。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床,紫籮青紗帳,白玉枕,夜洺雪隻有在宮裡才瞧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可這明顯不是宮裡。這是哪裡?
夜洺雪自榻上撐坐起來,身子卻十分無力,複又一晃。
第一眼,她便看見了坐在床頭看書的小女娃,小女娃給她的感覺很熟悉,熟悉到夜洺雪不用猜就知道她是誰。“小舞。”夜洺雪輕聲喚道。
“娘,您醒了。”夜舞聽見聲音,放下了手裡的書,衝著夜洺雪一笑。
夜洺雪費力的伸出手摸了摸夜舞的臉,“我睡了多久。”
“兩年了。”夜舞下了床。道“娘,我端藥給您喝。”
“好!”夜洺雪點點頭,趁著夜舞去端藥的空當。夜洺雪打量了一下屋子。
這屋子很大,雖然很陌生,可卻又著很熟悉的感覺。
屋中並無繁雜的裝飾,長案之上放著玉竹筆挺、雪白箋紙、盛著清水水蓮的平展。昏暗的陽光透窗而入,落在一幅畫卷之上。
畫中繪的是月撒湖心、清風舞蓮。如煙下榻。走到跟前細細看去。月撒銀光、清涼書呀、淡墨勾形、揮灑描潤、攜月影風、隨性而為,夜色深處、幽遠淡去、風微影偏、波光朦朧、走筆飄逸、工筆收鋒。淡白夜蓮、珠圓玉潤、杳杳風姿、娉婷搖曳。
夜洺雪心讚畫得美,隻顧著看畫,沒有聽見夜舞開了房門。
“琴瑟。”夜舞站在門口輕輕地道。
“主子,您吩咐。”琴瑟躬身。
“去告訴大哥跟外公,說我娘醒了。”夜舞揮了揮手。轉身進了房門。
琴瑟一愣,繼而趕緊朝著梧竹居跑去。雖然不曉得夫人為何會現在醒過來,但琴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告訴老爺他們。
梧竹居裡,夜敬之正在跟陽景天下棋,兩個人一邊下棋一邊吵鬨。
“陽老頭,你快點走!一步棋要不要想這麼久?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就不夠用了?若是如此。你還是不要當小舞的老師好!免得誤人子弟!”夜敬之笑眯眯的端著杯茶,看著陽景天。
陽景天吹了吹胡子。笑道“是你這個老家夥年紀大了吧。哼哼!我可告訴你!小舞的師傅我可是當定了,你啊……若是不想看見我,大可以回京城去住!你若是不在更好,那些好吃的還沒人跟我搶呢!”
“想得美你!想一個人獨霸我的外孫女?做夢去吧!”夜敬之重重的放下茶杯,一指棋盤,道。
“走就走!”陽景天說著便落了子。
“相爺!”琴瑟就從外麵跑了進來。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夜敬之奇怪的看著琴瑟,小舞身邊的這個侍女,旁的不說,這沉穩是她的優點,怎麼今日如此驚慌失措?
琴瑟指了指夜洺雪的院子所在的方向,道“夫人……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