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胡先生身影的阿剛立刻挺直站立,如同接受教官訓導的新兵。
這時候的他莫名有種被捉奸成雙的慌張,心虛都寫在臉上。
胡先生隻是淡淡瞥過他,就輕飄飄移開了視線。
他的心卻驀地有些沉重。
胡先生渾然天成的上位者氣勢,像座大山般充滿壓迫感。
僵硬著身軀走向負責言清安全的另三個兄弟,他又偷偷往樓上看了一眼。
阿清是老板的人,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其他,都不該是他妄想的。
席卷而來的自卑感快要將他淹沒。
言清仍舊會在出行時,拉著他和其他人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並不在意少年的心不在焉。
胡先生默認了她的行為。
要是她一直處在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裡,其他人如何能有對她出手的機會?
言清站在彆墅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清冷夜景,意致闌珊的抿了口杯中紅酒。
貓捉老鼠的遊戲玩了這麼久,那些人也沒見對她出手。
她是該誇他們足夠警惕,還是嘲諷他們太過膽小?
今日元龍會發生了些事,原本跟著她的幾個保鏢包括阿剛,都被召回了總部。
如今就她一人待在彆墅內,對彆人來說固若金湯的安保係統,抵擋不住小八的乾擾。
是她逃跑的大好機會。
但她不能。
遍地惡徒的金三角,貌美的女人是各方爭搶的資源。
這裡的生活,不是末日,勝似末日。
更彆說她還招惹了雷鷹堂,要想安然無恙回到華國,除非她站得足夠高。
胡先生當初留下高越那幾個親信的命,或許不僅僅是為了換取資源。
送回雷鷹堂的人,就算不信高越和大胡子被她所殺,也認定她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脫離元龍會的庇護,雷鷹堂就會對她群起而攻之。
男人此舉,倒像是故意封她後路,逼得她隻能依附於他。
單純為了以她為餌?
不,這件事並不是非她不可。
她幾次三番嘗試踩他底線,也不過得了沒什麼實質性懲罰的警告。
言清想不通自己身上還有什麼能值得利用的地方。
總不能是被她睡上癮了?
她討厭這樣的被動。
【宿主,刀疤仔在向彆墅靠近】
麵前跳出的光屏,將彆墅區的全景地圖呈現,一個閃動的紅點正快速接近。
言清對著窗外的月晃蕩了下手裡的水晶杯,杯中液體折射出妖異的紅。
她昂起頭,手中剩餘紅酒悉數沿著脖頸蔓延,沾濕胸前的衣襟。
將桌上的酒瓶打翻,誘人的醇香在屋內蒸騰。
元龍會與雷鷹堂三年一度的對抗會正在進行,這場對抗會既是交易也是較量。
林江接受指令回來拿一份重要文件,這還是他被派離彆墅後,得到的第一個任務。
原先他作為胡先生的護法緊隨其右,胡先生去哪都會帶著他。
可自從阿剛被先生帶回來後,他的地位逐漸被取代。
言清的一句嫌惡,他更被調離了出去。
他心中有怨,秘而不宣。
進入彆墅,他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側躺的言清。
水晶燈的光芒落在美人身上,烏黑的長發都透著瑩亮光澤。
她側身睡著,嬌媚的小臉氤氳緋色,輕薄的睡裙勾勒曼妙的身軀。
胸前濕透的酒漬殷紅靡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