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還需自身硬。
彆人的保護於她而言隻能是錦上添花。
胡先生抿了抿唇,淺淡的灰眸因對言清的疼惜而變得愈發幽深。
他撫過言清的眉,柔聲說“訓練艱難,你先養好身體。”
替她重金聘請而來的導師是國際上有名的雇傭兵,他希望能替女孩披上戰甲,讓她麵對飄搖風雨也能有自保能力。
“事不宜遲,為了不耽誤先生的計劃,還是儘快安排為好。”
言清沒有避開他的觸摸,木然的眸光中閃動著幾分委屈。
唇邊笑容彌漫苦澀“於我而言,還有什麼比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更艱難呢。”
胡先生強忍住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小心的將愈加濃烈的愛意掩埋。
他不能將她當做嬌花典藏,如果對他的怨可以促使她成長,他寧願被她記恨。
在喉間輾轉欲要脫出口的安慰,最終化作一聲沙啞低沉的“好”字。
他起身準備離開房間。
“先生。”
言清出聲叫停了他的腳步。
“先生還是讓人處理一下傷口吧。”
剛才她就注意到,男人手腕上被她咬傷的地方已經感染惡化,若不及時消毒上藥,廢掉一條胳膊都有可能。
好像隻是關係普通的人之間的一個善意提醒,她的語氣仍舊平靜,甚至能聽出少許生疏感。
聽到男人耳裡,卻足以令他欣喜。
胡先生呼吸微滯,心尖處泛起的甜蜜瞬間傳遍全身,隻因為她一句小小的關心。
即便在對他有怨的情況下,也仍然不忘關心他的傷勢。
叫他怎能不動心。
“好。”他應聲,出門的腳步都輕快不少。
言清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收回視線往身後的軟枕上靠去。
她本就打算向男人要來一場特訓,適逢他提出正合她心意。
本源世界裡她學過一些暗殺技術,但學得不深,跟專業人士相比終究有些差距。
從一開始,她就將小世界之行當做一場對她靈魂的曆練。
所以她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
便是跟胡先生周旋的六個月裡,她也在努力學習著金三角地區的幾種語言。
言清被送到熱帶雨林,進入到一個全是男人的訓練營。
進去前,她特意囑咐係統不要修改她身體的疼痛度。
她怕疼怕死是真的,但這不意味著她吃不了苦。
畢竟她出生在那個戰火紛亂的年代。
她十分清楚,自己在這個位麵汲取的知識本領,或許會成為她未來在下個世界,甚至下下個世界生存的根基。
以前是為了更好的活著不敢鬆懈半分,現在她更樂意將其視作一場豐富自身的旅程。
這場特殊的訓練持續了整整一年。
直到殺死訓練營內同期最強者,她才算畢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訓練營內曾多次試圖侵犯她的男人們,都在集火掃射中喪生。
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因為他們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漆黑的天幕上明月半覆薄雲,投向靜寂街道上的光與路燈互映昏黃。
窈窕的身影穿過小巷,倚靠在牆邊擦著手裡的蝴蝶刀。
言清抬起頭,掩住半臉的黑色絲網蝴蝶麵罩映襯得她小臉越發瑩白,暴露在外的紅唇沁血般的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