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大多數都處於木愣狀態,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
每當那時,她都會緊緊抱著言清。
幫言清梳頭紮辮,親手給她喂飯。
她眼裡的言清仿佛還是當年未丟失時候的稚兒。
在言清努力扮演合格女兒角色的時候,羅基也將自己代入到一個父親的身份裡。
他處理完公務後,大多數時間會陪在宋唯一和言清身邊。
楊柳偶爾會扭著小腰出現,她總喜歡黏著羅基,如同需要從男人身上汲取養分的菟絲花。
縱然對宋唯一百般嫉妒,她見了麵也會喚一聲夫人。
在羅基眼裡,隻有宋唯一才是繼死去的原配之後,僅有的一個得到他正式承認的女人。
他看宋唯一的眼神,也確實飽含深情。
就在言清以為他是沉浸在這種溫馨的家庭氛圍中時,羅基主動提出要教她用槍。
言清適當表現出有天賦的樣子,從剛開始握槍姿勢的生澀,到不久後能夠熟練打中幾米開外的靶心。
羅基看她的表情,就像打量一件得意的作品。
“乖孩子,你的槍法進步很快。”他伸手想攬過言清,卻並非正常父女該有的姿勢。
言清往側後方幾步,比劃了下槍,看似想離靶子再遠些“爸爸,我想在這兒試試。”
羅基伸出去的手往前抬了抬,做出請便的姿勢,又避開距離讓出她瞄靶的位置。
臉上笑容和煦,配上軍綠襯衫,任誰都想誇一句風度翩翩。
隻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極其令人不適。
約莫半年時間,言清毫無錯處的表現,終於突破了他的謹慎與防備。
“父親老了,有些東西總要交到你和西爾手上。”他將一張鍍金的邀請函放到言清掌心,眼角皺紋垂蓋住眸中神色。
片刻後又幽幽一聲長歎,“人在世上,總有諸多身不由己。”
“父親年輕著呢。”言清蹲身,親昵伏在他膝蓋,“您是阿清心中最英武的人。”
羅基好心情的笑了笑“拿著這份請柬去找你楊阿姨,爸爸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言清應聲後走出書房,她打開手裡的請柬。
上麵用緬文寫的“回春宴”三個字格外顯眼,末尾簡單的留了被邀請人的名字以及地址。
來到帖子上留下的地點,才發現是一片曠野。
麵前停著一架直升機。
登機前,前來赴宴的人都被發放了一個白色麵具,隻在眼睛處留下視物的孔位。
他們看不見彼此的臉,也認不出彼此的身份。
“彆猶豫。”楊柳先行戴上麵具。
簡單的三個字,言清聽出了末音裡幾不可聞的顫抖。
她佯裝好奇的掃過其他人,戴上麵具的他們就像遊蕩在世間的鬼魅,隻剩下蒼白的靈魂。
來的人不多,卻都是金三角諸多勢力裡能排得上號的頭目。
“這有什麼用?”言清將麵具貼在臉上。
楊柳麵無表情的解釋“讓競價更激烈。”
為了防止參與者因顧忌對手勢力,而放棄加價競爭拍品。
飛機起飛途中,言清聽到那些人頻繁提起“仙藥”、“仙丹”。
有種誤入什麼玄幻世界的錯覺。
直到進入會場,她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所謂仙丹神藥為何物。
乍一進去,好似走進了什麼劇場,最前麵的台子被一片紅幕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