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個是體質問題!”意茵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侯佩藝的話,回應道。
“平時月經都還正常嗎?有痛經嗎?”
“月經都還正常,隻是周期比常人要短些,沒有痛經的症狀!”
“那就好!”侯佩藝聽到意茵這麼說,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那侯醫生,您能準確點告訴我,我的身子到底有什麼事情嗎?”意茵簡直被這種想而不得的感覺給逼瘋了。
“彆緊張,年輕人。我實話告訴你吧!”侯佩藝見意茵一臉焦急的模樣,也不再繞圈子了。“你體質偏寒,還有點宮寒的症狀,如果結婚想要孩子的話,就得注意保養身體了。”從醫這麼多年,這種情況沒有遇到成百,也有好一些了。
但是,侯佩藝的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在意茵的耳邊炸起。宮寒,這個詞她知道,所以她心慌了,她怕了。
“那醫生,我以後是不是不能有孩子了!”意茵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
“也不是不能有孩子,隻是要困難些吧!”侯佩藝想了想,說出了一個不算太壞的消息。“我之所以單獨和你說,就是想讓你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是你個人的。”而且這種,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也不是隨意能聽的。
“那醫生,我怎麼樣,才能治好這個病?”她真的不敢想象這個事情發生的那一天,自己會麵臨什麼樣的狀況。她不想和陶亦華分開,但是,孩子的事情。她可以猜到陶亦華知道在這件事情後的反應,但是,自己不想對不起他。
“你的情況不算嚴重,現在開始,吃吃中藥,注意溫補,慢慢調養,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對了,你們最近還有性生活嗎?”侯佩藝想了想,如果是在夏季,懷孕的幾率應該會大些。
“挺久之前,就有過一次!”意茵尷尬地開口。這種事情,雖說麵對的是醫生,但是也不好開口直接說出來。
“就有過一次?那是多久?”侯佩藝皺了皺眉,著小夫妻的生活不和諧嗎?
看出了醫生疑惑,意茵接著解釋“有一次,差不多二十幾天了。我們打算今天下午去領證。”
原來如此,感情還是小情侶,沒有結婚了。侯佩藝恍然大悟,現在的年輕人沒結婚就在一起的比比皆是。
“春夏季節,天氣比較暖和,宮寒症狀會有所減輕,此時受孕的幾率也會大些!”侯佩藝說道。她也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就拆散一對姻緣。
“那如果懷孕了,會不會因為很容易流產啊!”意茵聽到醫生這麼說,心裡略微好受一點。複爾想到以前在書上看到的,說女子宮寒不但影響受孕,還影響孩子。
“你這是哪裡看來的?”侯佩藝聽到意茵這麼一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宮寒不是不能懷孕,隻是不容易受孕。還有就是懷上了,哪能那麼容易就掉了。放鬆心情,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沒的!”侯佩藝這次的話有點重,唬的意茵對愣住了。
其實侯佩藝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完全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一例病例。因為自己的一些小疏忽,導致那對小夫妻孩子流掉了,兩人也離婚了。雖然事情過去也有七八年了,但是今天被意茵這麼一問,忽然回想了起來。那種濃濃的愧疚,在心頭縈繞,怎麼也揮之不去。
“我也不是故意要吼你,隻是年輕人有很多事情不懂!”侯佩藝見意茵坐在那裡,一臉難看的表情,緩和了語氣,勸說道。
“謝謝侯醫生!”意茵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好說什麼了,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你們小兩口還沒有領證,我勸你還是和你們家裡人商量商量,畢竟這種事情不是鬨著玩的!”侯佩藝見要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最後一句,是想奉勸他們。既然兩人相愛,遇到困難就應該共同去麵對。看著姑娘表麵上是溫溫弱弱的性子,不知道骨子裡是什麼樣的執拗。
“我知道了!”意茵扯出一個苦笑。“不知道侯醫生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我回去好準備準備。”意茵起身。
“暫時沒什麼了,你自己平時要多注意注意,是在不行,就喝點中藥,早點調養好!”侯佩藝見意茵本來就白皙的臉上,現在更無一絲血色,連帶著嘴唇也是慘白,不忍再說些什麼。
“那,侯醫生,沒什麼事情我就走了!”意茵對著侯佩藝笑了笑,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連放在桌上的那張影像單都忘記拿了。
侯佩藝見意茵離去時落寞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亦華!”意茵從侯佩藝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陶亦華正在接電話。臉上的表情很冷,似乎是遇上了什麼事情。見到意茵站在門邊,便連忙掛了電話。
“你們聊什麼,談了這麼久!”陶亦華大步地朝自己身邊走來,攬起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裡。意茵身上冰涼的溫度,讓他微微蹙眉。握起意茵的手“怎麼手也這麼冰,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可能是在裡麵吹空調吹太久了!”意茵淺笑一聲。“對了,你剛剛是在和誰打電話啊?”
“是澤霄,問了我一些公司的事情!”陶亦華沒想到意茵會忽然問自己接電話的事情,順手胡謅了個借口。其實,根本不是林澤霄打電話給他的,而是“環藝”的老總楊善守,不知道哪裡聽來的自己要結婚的消息,正打算用兩家合作的事情,給自己的女兒當籌碼呢!想到這裡,陶亦華的眸中寒光一閃,看來自己最近真的是便仁慈了,再這麼鬨下去,他不介意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亦華,想什麼呢,都發呆了!”意茵看陶亦華眼中那抹殘忍嗜血的寒光,下意識地皺了眉,這樣的他好陌生。
“啊!”陶亦華感覺胳膊被人搖晃,回過神來,眸中寒光瞬間隱藏。“我在想待會要去哪裡吃飯!”衝著意茵痞痞地笑了笑,寵溺地眨了眨眼睛。
“隨便吧!”意茵顯然興致缺缺。
就在陶亦華和意茵兩人剛從侯佩藝的科室裡出去,側門又進來一位身著連體小碎花職業裝的年輕女子。那女子一進科室,徑直走向侯佩藝的辦公室。推開門,看到坐在桌前看報告的侯佩藝,甜甜地叫喚一聲“阿姨!”
侯佩藝聞聲抬頭,見來人,嚴肅的臉上立刻浮現慈愛的神色“靜芸啊,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沒錯,侯佩藝就是丁靜芸母親的親生妹妹,她的親阿姨。自從知道侄女靜芸也在景城上班,就時不時地叫她來自己家裡吃吃飯。本以為她是下午才過來,沒想到這中午還沒到,就已經來了。
“我今天忽然很想阿姨了,就早點過來了!”丁靜芸換過桌子,攬住侯佩藝的肩膀,撒嬌道。
“你不還是要上班的嗎,難道下午公司放假!”侯佩藝自是不相信她說的話,無奈地問了一句。
“我請假啊,反正我現在也算是公司的一個小領導,沒什麼特彆大的關係!”丁靜芸不在意地撇撇嘴。今天亦華哥不在公司,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在乾什麼,是不是又是和那個汪意茵在一起。對自己還是這樣冷漠,想想心裡就覺得難受。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太浮躁。現在找一份好工作不容易啊,還不踏踏實實乾!”侯佩藝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為現在的年輕人這種不負責的思想頗為無奈。
“阿姨,我一直很踏實工作的好不好!怎麼被你一說,好像我是遊手好閒的敗家女一樣!”丁靜芸聽著自己阿姨這麼說,明顯不依。忽然,眼睛一瞟,看到桌子上遺留的那份影像單。
“阿姨,這個是?”丁靜芸拿起那張影像單,對著自己的阿姨疑惑地問了句。
“這個是剛剛那個病人忘記拿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影像單這種東西,一般也隻有醫師能看懂,拿回去也沒有多大用處。
“哦,那這個病人是什麼情況啊!這裡是不是名字啊!”丁靜芸雖然看不懂,不過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眼尖地看到影片右上角那裡隱隱約約地有一個拚音組成的漢子,猜應該是病人的名字。
“這個病人有點宮寒,不過症狀不嚴重!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年紀輕輕就有這樣了。你啊,以後一定要注意了,知道嗎?”侯佩藝瞥了眼影像單,一麵低下頭整理病例,一麵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會注意的,阿姨!”知道自己阿姨說的無非是注意保護身體,彆過早就得上婦科病。看來她這麼多年的醫生,職業病真的很重了啊!
“王一銀?”丁靜芸就著拚音試著想要說出這個患者的名字。
“什麼王一銀啊,是汪意茵!”侯佩藝糾正道。
“什麼,汪意茵?”這下,丁靜芸不淡定了,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阿姨,你說這個女的叫汪意茵?”
“怎麼,你認識?”侯佩藝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子一眼。
“算不上認識,隻是知道這個人!她今年是不是27歲?”丁靜芸見侯佩藝一臉詢問的神色,平複了心情,淡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過她今天是來做婚檢的!”侯佩藝見自己的侄女認識,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什麼,婚檢!”丁靜芸的聲音陡然拔高。“那陪她一起來的是不是有個很帥氣的男子!”丁靜芸不可置信,卻又不敢相信。原來亦華哥一天沒有來公司,竟然是做婚檢,看來他正的決定了,連“環藝”的事情,也不能讓他放棄這個決定嗎?
“是啊,那個小夥子,長得那叫好看,阿姨遇到過這麼多年輕人,就數今天遇到的兩人最好看!”侯佩藝以為自己侄女不相信認識的人回來做婚檢,並沒有注意到她後麵的話的意思,隨口一答。
心“咯噔”一聲,如天堂瞬間跌入地獄,疼的難受。丁靜芸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那份影像單,恨不得用眼神把它燒出一個洞來。良久,好看的眉毛忽然上揚,嘴角咧出一抹詭譎的冷笑。宮寒,難受孕,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