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太妖嬈!
魅看了看風曦的神色,有些忐忑的說道,“上官策出事了!”
“你說什麼,是什麼時候的事?”風曦有些著急的問道。叀頙殩曉
魅就知道,今日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半月前。”
“半月前,那你現在才來和我說,你想死啊?”風曦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沒什麼大事,我們怕宮主你擔心,就沒有告訴你。”魅緊張的說道。
他可是見識過風曦發火的,那場麵簡直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此刻他膽戰心驚的很。
風曦怒道,“自作主張,還有理了?什麼叫本來沒什麼大事,那現在呢,還不快給我說清楚。”
魅一五一十地說,“那孫烈一直故意找令兄的麻煩,這次他命令兄前去木黎族的中心之地查探軍情,本來以令兄的能耐定然是能全身而退的,但是前幾日,突然出了岔子,失了聯絡,我們的人也尋不到他的身影了。”
“出了什麼岔子?”風曦憂心問道。
“他,他進了生死穀……”魅小聲的說道。
這生死穀是什麼地方,彆人不知,而從小生活在漠北之地的風曦又豈會不知。
那生死穀乃是紫玉關以西一處十分險要之地,地勢複雜,神秘異常,據說走進去的人都沒有再出來過,誰也不知道裡麵究竟有些什麼。
風曦知道自己大哥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到那裡,“為什麼,他會進去?”
“具體的也不清楚,隻是可以肯定不是木黎族的人乾的。因為宮主你說過要助木黎族,所以我們的人也時刻注視著他們的動向,那赫連宸影雖然強勢,但是也是個極守信義之人,無論是哪一方的戰俘,他都不會輕易處置,也正是這一點,這段時間,他已獲得了許多他族之人的尊崇。”魅說話間一滴冷汗從額間留下。
此時的風曦滿心都是上官策,哪裡還管得了赫連宸影,她思索道,“孫烈作為主帥,將士失蹤,難道他一點都不過問嗎?”
“那孫烈說令兄是自作主張,不聽他的號令才會落得此下場,並沒有派人去尋。令兄的才乾乃是孫烈遠遠比不上的,雖說他年紀輕輕,但是卻深得軍中兵士的尊重,恐怕,這孫烈早就已經有處之而後快的心思了。”魅的語氣對那孫烈可是厭惡的很。
風曦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寒氣逼人。
早就知道這孫烈不是什麼好果子,也不會善待大哥,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除去大哥。
好,好,這筆賬我記得,他日定當奉還。
若是我大哥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們孫家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孫烈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害人害己,後悔也無用。
風曦也知那孫烈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如此膽大的對待北瀾國第一大將軍的長子,後麵必然是有人撐腰,那個人也許是當今皇上,也有可能是……
此時,卻容不得風曦多想。
魅又道,“雖然孫烈沒有派人去尋,但駐守在紫玉關的上官家軍都得了兩位上官將軍的令去尋人,但是一無所獲,聽說還損失了兩名兵士。綠草也已經帶人去了,暫時也沒什麼消息傳來。”
怪不得,爹和二叔在那日宮宴之上會有那般神色,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大哥出事了。
他們肯定也是怕我擔心,怕我一時衝動,所以才瞞著我的。
可是,大哥是我的大哥呀,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我怎麼能原諒我自己呢!
都是這該死的皇宮,若是沒有進宮,我定然已經去找大哥了,又怎麼會讓大哥身處險境而不知呢!
魅有些為難道,“其實,好像曾有一人安全從生死穀走出來過!”
“什麼叫好像,是誰?”風曦打斷道。
“是,是赫連宸影,知道此事的人很少,我們的人也是無意之中打探到的,並不知道是真是假。”魅也不是很有把握。
風曦沉思了會,就立刻起身走到書案邊。
魅也立刻跟了上去,知曉風曦要做什麼,他就馬上研起了墨。
寥寥數字,風曦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也正是這短短數字,不但救了上官策的命,也令風曦與那人的緣分再一次的連接到了一起。
‘大個子,還恩的時候到了!生死穀,上官策,求你!“
落筆是簡簡單單一個‘風’字。
‘求你’兩字,就可見風曦對上官策的重視。
親情,對風曦來說是永遠都不能舍棄的。
風曦寫這封信之時,其實對赫連宸影是否會去救人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隻能賭一把,希望他是真的進過生死穀,也希望他會記得那份恩情。
風曦將信給了魅,低聲而威嚴道,”動用最強的信使,不管用什麼方法,兩日內要將這封信交與赫連宸影的手中,一定要讓綠草親手交給他!還有,沒有及時告知我,是你的失職,去思過堂領罰吧!“
”屬下明白!“魅也不敢疏忽,將信放入懷中之後,就立刻沒了身影。
兩日之內將信從落都送到漠北對世人來說可能是一件異想天開之事,但梨宮最強的傳信網,日夜兼程確實有可能辦到的。
風曦慢慢走到了窗邊,抬頭望向那片浩瀚的夜空,對著那輪彎月,心裡隻能默默祈禱上官策能夠平安。
哥哥,你在哪?
大哥出事了,你知道嗎?
哥哥,大哥會平安的對嗎?
……
五日後,魅的消息傳來。
‘人已救出,傷重但並已無性命之憂!”
還有一句是,“赫連宸影也受了傷,不重!”
看到這幾個字之時,風曦眼眶微紅,連日來的擔憂也終於散去,心中的大石才得以落下。
‘不重’兩字卻看得風曦有些感動,本來北瀾國與木黎族就是敵我兩方,現在對赫連宸影來說也算是關鍵時刻,他卻為了她的一句話,就放下所有的一切,去那危險之地救上官策,即便是傷的不重,但肯定也不輕。
看來,此人的確懂得知恩圖報,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這是風曦對阿影的評價,但是她卻不知,這世上除了赫連宸風之外,也隻有上官風曦說的話才能令赫連宸影如此拚命了。
那生死穀,不但地勢險要,稍有不慎就可失足致死,而那穀中的奇花異草、珍奇猛獸更是時時刻刻就可以要人性命。
上官策要不是身帶著風曦托人送去的傷藥與迷藥,恐怕也撐不到赫連宸影去救他。而赫連宸影曾在十四歲之時,誤闖過生死穀,那時也幾乎是九死一生,若非憑著他過人的方位感與非一般的毅力,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那是赫連宸影最為難忘的三天三夜,他被人設計入了那生死穀,一進去就遇上了一頭凶猛的豺狼,他身上的防身武器就隻有一把短刀,但,他還是很快就將那隻狼給製服了。他步步小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整整三天都沒有合過眼。對路上的猛獸與奇花異草都很是謹慎,也因為怕引來其餘的猛獸,而不敢生火煮那些被他打死了的猛獸,整整三天都沒有進食,身上僅有的隻有那一囊的水,他不敢浪費一滴。
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他卻在出口之處遇上了一群狼群,那時的他已經遍體鱗傷了,若不是心中的信念一直支持著他,他也不會拚了命的突圍,當他衝出那生死穀之時,他已是滿身血漬,令人害怕,唯一能看清的那雙藍色的眼眸,卻是異常的清醒。
他的親信也正巧趕來,將他送回了木黎族治療,才保住了他一命。
也正是那一次的經曆,讓赫連宸影下定了要讓木黎族強大的決心,他與風曦一樣,想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不希望他們受到一點點傷害,木黎族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曾經活著唯一的期盼,而現在他的心裡不知何時也多了另一個的期盼。
這次救上官策,赫連宸影不僅瞞住了他父汗,也瞞住了赫連宸風與所有族人,隻說是去打探軍情,他隻帶了自己最為信任的兩個親信,與綠草幾人相應前去救人。
憑著赫連宸影的超強記憶,還有綠草特彆的尋人本領,才得以順利的找到上官策,那時的上官策已經受了重傷,若是赫連宸影等人再晚上一天,估計上官策也已命隕了。歸途之上,他們卻遇到了一隻群凶猛的狼群,上官策與綠草身上的迷藥已經用的所甚無幾了,幾人隻好硬拚,在赫連宸影的帶領下眾人才殺出了一條逃生之路,而墊後的赫連宸影三人也在所難免地受了傷。
一把長纓槍,驚豔眾人,畢竟赫連宸影已不是那個青澀的十四歲少年了,他的本事早已變得不可估量了。
此番之後,無論是上官策,還是綠草,對赫連宸影的評價都極高,不僅僅是佩服。
四月初十,軒轅子翎與尹雪纖大婚。
落都第一美人出嫁,慕名而來的少年兒郎何其多,紛紛羨慕這蕭王殿下有這般好的福氣,不知是前世修了多少福氣了。
蕭王府前,十裡長街,紅妝滿天。
陣容比之太子成婚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尹雪纖的鳳冠霞帔是落都最有名的玉衣閣所製的,金絲紅綢,都乃是上等佳品,據說,隻此一件。而那鳳冠之上的最大的那顆珠子,更是足足有兩個鵪鶉蛋大小,圓潤光鮮,乃是極品。
如此大手筆,讓眾多女子稱羨。
即便是軒轅子翎有那般的嗜好,但以他的容貌與身份,還是有許多女子爭搶著進蕭王府的,更彆說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女子了。
總之,這一場盛大的婚宴,還是讓老百姓們談論了好些日子。
風曦並沒有出宮前去軒轅子翎的婚宴,借口是她病了。
泡了一夜的冷水澡,不病才怪呢!
居然有人洗著洗著就睡著了,說出去有人信嗎?
更好笑的是,那人前一刻還信誓旦旦地對笑兒道,“笑兒,你先去睡吧,這兒明兒個再收拾吧!”
笑兒還開玩笑的提醒道,“主子,你可彆洗著洗著就睡著了!”
“這怎麼可能……”風曦信誓旦旦的說。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笑兒一早起來進屋,就看到還在浴桶之中熟睡的風曦,頓時就要哭了,還以為他們家主子是怎麼著了呢!
就因這事,風曦整整被笑兒念叨了一月有餘。
而她這一病,隔一日,這風落殿一時間就更加的熱鬨起來了。
軒轅子璃、軒轅子煜與軒轅奕前來探視也算平常,而連平日裡不怎麼出門的軒轅若薇也陪同著淩落薰前來了,緊接著軒轅若雲也跟著來了。
風曦汗顏,這些個公主小姐,這麼齊刷刷地來一個男子的寢殿,真的好嗎?
淩落薰來,是為了見軒轅子煜。
而軒轅若薇來,是為了陪同淩落薰。
至於那軒轅若雲,當然是沒事找事來的。
前兩人還好,若是讓這尊貴無比的三公主見到這風落殿內的飾物,還不要當場鬨起來。
還好軒轅奕與軒轅子煜將她們都攔在了殿外,就說於理不合。
“不是皇叔說你們,這上官風即便長得再好看,你們也不應該如此主動啊,畢竟你們可是我們北瀾國最為尊貴的公主呢!”軒轅奕那不著調的語氣,讓軒轅若薇與軒轅若雲當下就紅了臉。
軒轅若薇忙拉著淩落薰就走了。
淩落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並沒有多言。
剛才,淩落薰輕聲問了軒轅子煜一個問題,而對方的回答令她早已不知身處何處了。
“子煜哥哥,若是皇上賜婚,你會娶我嗎?”如此直白的話語,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會問出口的。
軒轅子煜神情冷淡,歎言道,“淩小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歸屬的!”
看似拒絕,又不似拒絕。
看似接受,也不算是接受。
這天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成為我的歸屬呢?
淩落薰自問,而回答很是明顯,沒有。
這天下之大,而淩落薰想嫁的人,隻有寒王軒轅子煜。
軒轅若雲見軒轅若薇兩人走了之後,也不便再多留。
若是剛才調侃她們之人不是軒轅奕的話,她才不會管合不合理呢!
可偏偏是這位笑裡藏刀的小皇叔說了話,她也無可奈何了。
聽聞,禦風瑾收了這上官風為徒,想著之前自己曾與上官風不和,現在生怕上官風對禦風瑾說自己的不是,所以軒轅若雲才會想趁著這次機會,想來與她和解,誰知會遇到這不好惹的小皇叔,軒轅若雲心裡一百個不願。
“小皇叔,若雲隻是路過順便來慰問下上官小公子,並無他意,既然不方便,那若雲就先告退了!”說完,軒轅若雲就也急忙帶著一幫宮人走了。
軒轅奕壞笑一下,就拍了拍軒轅子煜的肩,然後一同進了殿內。
一進屋,就瞧見風曦正裹著一床被子盤腿坐在寬椅上,臉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兩人都有些詫異,敢情這人是真病了啊!
他們都本以為這隻不過是上官風的托詞吧了,誰想他們是錯怪了這位誠實的小公子了。
軒轅子璃像哄孩子一般,再喂風曦吃藥,一口桂花糖,一口苦藥。
軒轅子煜第一次認識到,原來他的寶貝弟弟也可以如此的‘賢惠’的呀!
本來,以風曦的醫術,這點小病根本無所謂,自己也根本就不用服這些太醫開的‘良’藥,但後來想想病了也好,那樣就可以安安呆呆地在風落殿中休息幾天,也就壓根沒有管自己的病。
若不是,軒轅子璃來之時,正好遇到小竹子將藥端了上來,風曦現在也不用這麼像小孩子一般吃這些藥了。
一聽風曦說不吃藥,這軒轅子璃就立馬來了勁,搶過了藥,然後就各種哄騙風曦服用,風曦很是無語,但見他如此堅決,想著他也是為了自己好,也隻好難得的配合他一下了。
誰知,這人喂藥還能喂上癮的。
“小風啊,你怎麼說病就病了呢?”軒轅奕隨意坐下,朝著風曦頗有深意的問道。
風曦朝他狠狠地白了一眼,叫得這麼親熱乾嘛,我和你又不熟,“病了就是病了,我隻是一個凡人,怎麼會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生病呢!”
略帶沙啞的嗓音,昭示著她現在是一個病人。
麻煩,對病人說話客氣些。
“聽說,你不是跟著那落都第一神醫出外學了好幾年的醫術麼,怎麼還會這般的不濟呢?”軒轅奕狐狸的微笑,連風曦身旁的笑兒都不由得打起了冷顫起來。
風曦剛想反駁,嘴裡就被軒轅子璃塞了一顆桂花糖,
這是報複,絕對是報複。
軒轅子璃見風曦憋屈的樣子,心裡很是得瑟。
誰讓你經常這樣對我,難得小爺能回報你一次,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咯!
雖然這樣,軒轅子璃還是轉身幫風曦對著軒轅奕道,“小皇叔,就算小風學過醫,但生個病也是正常的麼,難道每個大夫自個兒都不會生病嗎?”
“再說,以小風那三腳貓的醫術,能治得了什麼病啊!”軒轅子璃又補充道。
剛那句,風曦聽著還順耳,誰知還來了這句,這到底是幫她呢,還是損她呢?
風曦很客氣的瞪了一眼小璃子,小璃子立馬嘴角就掛起了討好的笑容大哥,小弟這不是再幫你說話麼!
“原來小風你的醫術,隻有三腳貓的程度而已啊!”軒轅奕撩著發絲淡笑說道。
“難不成,王爺你還以為我學了三年就能和我師父一樣成神醫了麼?”風曦搖頭道,一副‘你智商有問題’的樣子。
軒轅奕明顯起了鬥嘴的興致,但這是軒轅子煜卻冷冰冰的開口道,“皇叔,有什麼話,等上官小公子用完了藥再說也不遲吧!”
“好,那等小風你吃完藥我們再慢慢聊,本王可想與小風你好好聊聊啊!”軒轅奕對著風曦笑道。
“好啊,好好聊!”風曦含著藥口齒不清道。
還沒等風曦喝完藥,一聲萌音就傳了來,“風哥哥……”
風曦頓時一骨碌的就往外跑了去,連鞋子都沒穿,軒轅子璃伸到一半的藥勺,也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對著手中的藥碗輕歎一聲,這藥究竟何時才能見底呢?
軒轅奕還是第一次見到風曦這幅樣子,難免有些訝然,但很快就覺得有趣的大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