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跟彆人跳。”葉秉兆聲音低沉,語氣很重。
夏瑾嚇了一跳轉頭看他卻剛好迎上他湊過來的唇,一番品嘗,葉秉兆鬆開她,夏瑾緩緩睜開眼,亂了氣息,昏暗的光線裡隻看得到他眼裡隱藏的欲望,濃烈深沉,依然緊緊盯著她紅潤的唇瓣。
夏瑾眼神緊張起來,那樣的眼神她知道是什麼意思,頓時臉部衝血,這兒還是在會場上呢。偷偷接吻已經很丟人了,他還擺著要吃了她的眼神。她緊張道“不可以。”
葉秉兆吐了口氣靠在後麵的牆上,牆麵冰冷,稍稍擊退一些他的欲望。他忽然咂咂嘴,笑道“蘋果味的。”
“嗯?”夏瑾不明所以。
葉秉兆看了一眼喝了半杯的果酒,夏瑾明白過來,輕捶了一下他“不是你拿給我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麼。”
葉秉兆似笑非笑看著她“不吃怎麼知道什麼味兒?”
夏瑾爆了個大紅臉,又捶了他一下。
這邊兩人在角落濃情蜜意,那邊的角落,有人用著陰暗的眼神看著他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口出狂言。”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目露鄙夷,一口喝乾杯中物,杯子重重擱在一旁的花架上。
“老丁,你氣什麼,阿兆找這麼個破鞋,對你反而有利不是麼?”較中年男人矮上幾分的男人抽出一根煙給他遞上,接著道“不是有句話說‘因為無知所以不懼’嗎?這女人有幾斤幾兩重,以後她自己不就知道了?現在葉秉兆有了她會比較分心,至少近段時間不會再緊盯著我們了,那我們那生意是不是可以重啟了?”
那中年男人就是葉秉兆盯上的丁越。五十多歲的年紀,頭發間雜著些許銀白,刀刻的臉上毫無笑意,一雙眼睛如山鷹銳利。當他吐出煙圈時,他嘴角扯了扯,顯得十足的邪魅。在他對麵,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對著他比了一個邀酒的姿勢,媚眼如絲。
“生意當然要做,但時候還不到。葉秉兆不會因為女人而放鬆對我的警惕的。阿坤那小子去年動了那個女人,他已經查上來了,想來魅影的存在他已經知曉。我倒是你不介意你去動動那個女人,給他一個下馬威。”
矮個子男人碰了灰,訕訕道“我現在在冥夜一點地位都沒了,哪有什麼人肯聽我做事。”
“哼。”丁越丟了煙頭,蔑視著他,“那就乖乖聽我的,彆出什麼餿主意。我有肉吃,會給你留點湯的。”他隨手鉤過迎上來的那個女人,摟著她大步離開。邁過的步子踩在煙頭上,原本還有星點光亮的地方瞬間一片暗沉。矮個男人看著地上煙頭的方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捏的“咯咯”響。17857230
宴會的侍應看到花架上的酒杯便走過來收走,誰知剛提起酒杯,被子下麵的托便掉了下來,矮個男人看的目瞪口呆,悻悻走開……
……
一方是熱鬨的宴會,而遠在法國東南部的普羅旺斯,葉蔚藍徜徉在冰天雪地裡,放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因為剛下過雪,天空蔚藍,陽光靚麗,空氣裡有著淡淡的鬆木香氣。遠處隱約可見一幢幢古式建築,整兒都散發著一種寧謐的氣息,一種浪漫的詩意。
這裡的確如夏瑾所說的,看不到紫色的海洋,隻有白雪皚皚,白覆蓋下的,是枯萎的生命。葉蔚藍環抱著手順著前人的足跡,一步一步往前走著。空曠的四野,寂靜無人,正是一個人安安靜靜享受時光的好去處。
榮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這兒的人簡單無憂,輕鬆慵懶,足以令遠道而來的人忘卻煩憂,擺脫生活的桎梏。
葉蔚藍喜歡看不被破壞的雪景,平整的雪地,乾淨純潔,沒有絲毫的汙垢,沒有殘缺的腳印,她不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走在了她的前麵,留下這一串孤單的足跡。看著大大的印子,她猜測是某個傷了心的男人。因為這麼美麗的雪景,人們更多的是想跟人分享,而不是一個人自賞,除非那個人如她一樣。
她忽而想,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在這個浪漫的城市,也許可以來一段浪漫的邂逅,然後她徹底忘了季淳風那個混蛋,重新開始,當然前提是那個男人必須是年齡適宜並且高大威猛的俊男。
舉目四望,葉蔚藍終於看到前麵有一個高大的背影,她心中一喜,難道老天都看不下她的悲傷,給她重新安排了一段姻緣?
順著腳印,她的步子快了一些,當她靠近那個背影時,那男人似乎感應到後麵有人驀地回過頭來。
放慢了鏡頭,就像老電影裡那樣,男主角緩緩回過頭,看到那方一個妙齡少女站在陽光下對著他露出一個微微靦腆的笑,同時浪漫的音樂響起,演繹一場一見鐘情的浪漫場景。
女主角站在原地,看到前方男人的回頭,陽光撒在他的身後,萬丈光芒,他英俊如阿波羅,對著少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成功俘獲了少女的心。
葉蔚藍心中如是構想著,卻在看清那男人的麵容時,心中奏起的浪漫音樂戛然而止,像是卡了帶子那樣,拖了一個變了音節的末尾。
“齊譽,怎麼會是你。”葉蔚藍從齒縫裡擠出字來,她撇過頭,變成了斜睨他。這樣的氣氛中遇上這個男人,真是煞氣。由於齊譽跟季淳風有過幾次交手,葉蔚藍自然知道他,何況他是天狼陣營的人,冥夜對於他的資料十分齊全,齊全到他幾歲開始不尿床都知道。
齊譽麵目表情“我也不希望是你。”
“你……”葉蔚藍牙癢癢,忽然她壞心地笑“怎麼,夏瑾變成我大嫂了,你就傷心遠走天涯?”看著敵人難過,她最開心了。他有傷口,她一定樂意刨開。
齊譽瞥了她一眼,不接她的挑釁,扭了頭就走。葉蔚藍倒是興致來了追在他的身後“是不是,是不是?”
“……”
“哎呀!”葉蔚藍踩著本來踩著齊譽的腳印像是狐狸一樣跳躍著,突然腳下一滑,跌倒在雪地。平整的雪地頓時壓出半個人形。齊譽聽見身後異響回過頭來,見到葉蔚藍坐倒在雪地裡,隻吐出冷冰冰的兩個字“活該。”
葉蔚藍氣結,隨手抓起一把雪衝他撒過去“沒風度,活該夏瑾不要你。”
齊譽的臉沉了沉,盯她他不發一語。葉蔚藍被他盯著怪怪地,衝他瞪了瞪眼睛“看什麼看。”
她速度極快得爬了起來,低頭拍著身上的雪,不料齊譽忽然走了過來,推了她一把,葉蔚藍重新跌倒在雪地裡。這下子把她激怒了,她彈跳而起,像是隻母老虎一般衝過去,齊譽等著她發怒,兩個都是練過的人,很快廝打在了一起,平整的雪地狼藉起來。
終於兩個人打累了,雙雙喘著氣躺在雪地上看著蔚藍天空。打架果然是發泄的一個好途徑,兩人轉過頭,彼此對看著,悶笑起來。由於衣服穿得厚重,兩人身上倒是沒什麼傷,傷痕全落在了臉上。齊譽嘴角破了,臉上被葉蔚藍的指尖刮出了道紅痕,而葉蔚藍也沒占到便宜,波浪卷的頭發此時淩亂不已,稻草窩一樣,嘴角也隱隱有血跡。
“喂,我們兩個傷心人難得在異國他鄉遇上,也算是緣分,今天不如放下成見,一起過個聖誕節怎麼樣?”
齊譽起身坐起,斜著頭看向葉蔚藍,他伸出手遞向她“成交。”
在齊、葉之後來看雪景的人走到那一地狼藉的地方,看著翻起的雪,搖搖頭“哎,這麼漂亮的雪景就被打架的狗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