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嬌妻,誘夫入局!
在桂林彆苑的仆人們麵前碰了無數次壁後,戴玉終於收斂了一些,不再橫眉豎眼大擺主子的譜兒。
住進彆苑已大半個月,戴玉整天麵對的,除了自己的母親安菊英及那群冷冰冰的傭人外,再也看不到一個彆的身影。
她寂寞壞了。
安瀾自然是難得遇見的,就好象從桂林彆苑裡消失似的。而慕白羽,自打戴玉住進彆墅後,他也來個大消失。彆說見他本人了,連他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戴玉知道,慕白羽這是嫌惡地在躲自己。
哼,就算慕白羽是個一翻筋鬥能翻出一萬五千裡的孫猴子,他也甭想翻出我戴玉的手掌心!慕白羽,你等著,等老娘我打上門去!
安菊英見戴玉氣哼哼地在房內又是拍桌子又是捶床鋪的,硬著頭皮過去相勸“你也彆太著急了,白羽不是忙嘛,兩個工地,芝城潭城來回的跑。等他忙過這陣啊,白羽一定會回來陪你的。”
安菊英自己也覺得,自己的這番話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平心而論,自己的女兒確實配不上人家慕白羽!
“忙,忙個鬼!”戴玉瞪大細眼,麵目猙獰地喝道“彆總是幫他說話,你給我出去!”
安菊英怯生生地望著氣急敗壞的女兒,擔心地說“小玉啊,我怎麼會幫白羽說話呢?我是看你整天傷心動氣的,擔心你的身體啊。”
“煩死了,出去出去!”戴玉猛地推了一把安菊英。
安菊英一個趔趄,撲通一聲,在門邊摔倒。
“小玉你……”
安菊英心酸得紅了眼。
戴玉看也不看,單腳跳到窗前,抓起電腦桌上的手機便撥號碼。看她的那個狠勁,仿佛那些數字鍵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與以往一樣,手機的那端永遠傳來那柔軟溫和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又是關機!
慕白羽,你個王八蛋!
啪地一下,戴玉將手機從窗戶裡扔了出去!
安菊英默默地垂著淚,默默地爬起來,默默地拍打了幾下衣褲。看見女兒如此盛怒,她想安慰幾句,張了張嘴,卻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
在門口無助地站了一會,安菊英悄悄下樓,往小花園走去。
花草叢中,有兩道身影在起起伏伏,不用看,男的是老花工,女的是火炮嫂。
安菊英不想驚動他們,隻想悄悄地拾起被扔的手機。
“火炮嫂,這兩天你好閒哦,老是幫我收拾院子。”
老花工背朝著安菊英,一邊剪著枯枝,一邊笑嗬嗬地說。
“誰要幫你收拾院子?我這是鬆動一下筋骨。”火炮嫂將一把綠油油的油菜扔進籃子裡,直起身,朝三樓努了努嘴“這幾天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再找我碴了,少爺又成天不在家,閒得我手腳都發黴長毛了。”
老花工接過話頭“你就是個忙碌命!你呀,就該讓那個女人成天找你的麻煩,這樣你就不會閒得手腳發慌了。”
火炮嫂哼了一聲,將尾音撥得高高的,說“臭不要臉的,她敢?她以為她是誰啊,我這是看在安大姐的麵上讓她一些,依我的脾氣,三腳二腳的就把她踢出去!”
老花工依舊低下身子,一邊手腳忙碌一邊笑著說“你呀,也就是嘴皮子厲害,真到了關鍵時刻也慫包。”
“誰慫包了誰慫包了?你說你說!”火炮嫂不依了,衝過去揪住老花工的衣領直嚷嚷。
“不承認?那天是誰那麼奴才相地給人家收拾屋子?”彆看老花工上了幾分年紀,可勁兒不小,一把將火炮嫂推得遠遠的,“你衝我發狠算個什麼勁?有這個勁頭和火氣啊,朝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撒去。說心裡話,我頂瞧不上那個女人的。”
火炮嫂有些氣餒,喃喃地說“我也是瞧在那個女人的老娘份上,要不然,我會給她鋪床疊被?”
這話,老花工沒有反駁,而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唉,少爺的那個安姓姑姑也真是個可憐人,怎麼會有那種畜生一樣的女兒呢。”
“前世沒修好唄,”火炮嫂壓低聲音說,神情有些幸災樂禍,“你聽沒聽說,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這下慘啦。”
“怎麼啦?”
在樹後的安菊英也豎起了耳朵。
“芳妮那丫頭沒跟你說啊?”火炮嫂詭秘地說“那個臭女人的男人不是叫慕什麼的嗎,就是華鼎公司的那個大經理?聽說那男人又有異心了,又看上了彆的女人了。哼哼,我說呢,自打那個女人住到這裡來後就沒再見過他的影子。”
老花工不以為然地晃了晃花白的頭“這也不奇怪。那男人既能離開原配結發妻,自然也能棄了半道上的女人。何況,這姓戴的,既沒有品行又沒有長相,哪個男人能和她長久?”
“老花工,你這輩子講得最正確的就是這句話!”火炮嫂哈哈一笑,拍了拍老花工尖瘦的肩頭,埋下身子繼續忙她的去了。
聞言,安菊英一驚,什麼,慕白羽又勾搭上彆的女人了?難怪,這段時間來,既看不到他的人影又打不通電話。
不行,得趕緊去問問清楚。
安菊英不敢直接去問火炮嫂,她擔心火炮嫂那人一點就著,事情沒問清楚,反而嚷得大家都知道。
對,去問芳妮。隻是,那小丫頭又是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呢?
安菊英知道,芳妮和她的爹一直在醫院照顧著安太太,平時很少回彆墅,偶爾回來,也是回來拿東西。
芳妮沒讓安菊英等得太急躁,這天晚上,她突然回家來了。
從芳妮的小屋出來,安菊英如遭了霜打一般,她在院子裡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掂量不清,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戴玉。
告訴戴玉吧,擔心女兒接受不了;不告訴吧,看著女兒被蒙在鼓裡又於心不忍。
進退兩難。
眼看天邊的啟明星已在眨巴著眼睛,疲憊不堪的安菊英終於下定決心,要把一切都告訴戴玉。
冬天黎明前的夜,比往昔更黑暗更寒冷。風,一陣陣地呼嘯而過,驚飛了棲鳥,也驚落了枝葉。
……
當戴玉撞開那扇緊閉的辦公室房門的時候,裡頭的人愣住了,戴玉同時也張著大嘴傻眼了。
衣帽光鮮的慕白羽懶散散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懷裡,倚著一位如鮮花般嬌嫩的女孩!
“你……你怎麼來了?”
驚詫慌亂過後,慕白羽推開懷中的女孩,態度冷漠地撇了撇嘴角。
“我要是不來,我豈不是錯過如此精彩的好戲?”戴玉氣得渾身直打顫,薄薄的雙頰如灌了血般的通紅。她幾步衝過去,一把揪住慕白羽的衣領,麵目猙獰地低吼道“姓慕的,好啊,你說忙忙忙,就是忙這個?”
“放手!”慕白羽咬了咬牙,腮幫子隱隱地抽搐了幾下,用力地掰開戴玉如藤條般的手,厭惡地斜睨了一眼,不屑地說“我忙什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關你什麼事?神經病!”
說著,優雅地從西褲的袋子裡抽出一方潔白的絲巾,輕輕地擦了擦手,然後,將絲巾扔進了紙簍裡。
戴玉憤怒的注意力早已被站在旁邊看熱鬨的那個女孩給吸引過去了。
“臭雞婆,你竟敢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掐死你!”戴玉猛地撲過去,伸出如白骨精一般的手指,緊緊地掐住了女孩如天鵝一樣的脖頸!“我讓你勾引,我讓你發騷!”
“咳……咳咳!白羽,救……救我……”女孩沒提防戴玉會如此撒野,頓時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揮舞著細長的手臂,可憐楚楚地尖叫道。
慕白羽的心,仿若被人摘去一般!他一下子站起來,幾步就衝到戴玉麵前,一把揪過戴玉的長發,另一隻手便朝那張狹長的瘦臉扇了過去“賤貨,你竟敢動手!”
啪,啪,啪!
不大的空間裡頓時響起皮肉撞擊的聲音,清脆,疾速!
“啊?”戴玉哭天搶地地倒在了地上,順手揪下高跟鞋,拚命地捶打慕白羽的腳麵,邊砸邊哭罵“你個王八蛋,在外麵找姘頭養相好,在我麵前還敢這樣放肆!姓慕的,今天你不說個明白,我……饒不了你!”
鞋跟如筷子般尖細,深深地砸痛了慕白羽。
他惱羞成怒,提起腳就踹了過去“臭賤貨,竟敢跑到我這裡來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驚魂過後的女孩站在慕白羽的身後取笑道“還說我勾引你的老公,真不要臉,白羽是你的老公?就算是你的老公那又怎麼樣,我這是跟你學的,至少,我不是從好朋友好姐妹的手中把白羽給搶過來的。罵我臭雞婆,你才是一個真正的雞婆!姓戴的,這裡有洗手間,你聽白羽的,趕緊去照照,自己這付鬼見愁的模樣,能擁有白羽這樣的精品男人?我要是你呀,早就識相的滾開了。”
“臭雞婆,臭女人,你再說,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戴玉爬起來又朝那女孩撲過去。
慕白羽將女孩護在身後,冷笑道“我看你還是知趣地離開吧,要是把保安招來,你想走都難了。”
“我走,我憑什麼走?要走,也是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滾出去!”戴玉將頭一揚,一頭糟亂的長發甩到腦後,一縱身,坐到了辦公桌上,惡狠狠地叫罵道“慕白羽,你彆忘了,這裡的工程是我安家給你的,周轉的資金有我戴玉的一份,所以,我是這裡的主人!還有,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小狐狸精小,要滾,是你,而不是我!”
“姓戴的,你彆給臉不要臉!”慕白羽的麵色如暴風雨前夕的天氣,陰鬱的可怕,他附在女孩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寶貝,你先出去,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就去找你。今晚呀,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館子去嘗嘗鮮。”
“好吧。”女孩踮起腳跟,在慕白羽的下巴上輕輕地吻了一口,朝戴玉揮了揮小手,笑說“回見了您哪。”
砰地一聲,那女孩扭著性感的身子出去了。
目送著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門後,慕白羽斂起臉上的笑容,鄙夷地嘲諷道“姓戴的,你口口聲聲提安家,真是好笑!你算是安家什麼人哪,私生女的女兒?戴玉,我看在以前的份上不想跟你計較,可你也不要太過份,否則,難堪的隻有你!”
“姓慕的,看你的樣子,你真打算和那個小雞婆這樣過下去了?”
“不行嗎?怎麼樣,雨婷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嫵媚吧?”慕白羽得意地笑道“再跟你透個底吧,雨婷啊,不僅年輕漂亮,而且,她的老爸,是地區工行的副行長,她的老媽,是省設計院的資深設計師,就憑這些,也比你那個街頭賣鹹菜的老娘強吧?”
戴玉的心,仿佛被千萬隻蟻蟲在啃似的,更像被插進了萬把鋼刀!
“慕白羽,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一切見不得人的事情暴露在陽光之下?”戴玉無計可施了,她不想就此敗下陣去,隻能又把視為殺手鐧的話題搬出來。
說實話,自打名仕的那套公寓毀之一旦後,慕白羽緊揪著的心就算徹底放開了。他知道,緊緊鎖住自己咽喉的那些證據,一定隨著衝天的大火化為了灰燼!戴玉,她再也不能拿那些致命的證據來要挾自己了。
此時不擺脫這個醜陋的女人,更待何時?
“悉聽尊便!”慕白羽一臉輕蔑一身輕鬆地抱著雙臂,冷冷地望著戴玉笑“你還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我接招便是。”
戴玉咬著經過大肆修整的門牙,似笑非笑,“慕白羽,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呀?”
“我可不敢這麼說,”慕白羽嘲諷道“我知道你能耐大著呢。”
“慕白羽,我再問你一句,”戴玉跳下桌子,徑直走向慕白羽,直勾勾地盯著“此時若是回心轉意還來得及。”
“哈哈哈!”慕白羽仰天大笑!“姓戴的,你真把自己當人物了?到這個時候了還來威脅我,你真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啊。”
“我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否則,我哪敢來登慕大老總的門呀,”戴玉扭身望向那道緊閉的房門,臉色陰鬱地笑道“我給你引見一個人好嗎?”
這下,慕白羽徹底傻眼了!
從敞開的門外,走進來一位穿著灰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他低著頭,頭頂上那塊“荒蕪”的禿斑非常晃眼。
看不清來人的麵目,可那塊禿斑卻深深地刺痛了慕白羽的雙眼!
“你……他,”慕白羽語無倫次地指著來人問“你……你還活著?”
來人不回答,隻是微微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的戴玉,隨後便斜睨著慕白羽不說話。
“你先出去,”戴玉將那人推出門去,將門掩上後,笑吟吟地迎向慕白羽“你好記憶,三年不見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慕白羽臉色蒼白,如死人一般,表情有驚悚,更多的是無奈中的痛恨!“你……你把他弄來這裡乾什麼?”
“你彆緊張,我隻是讓他來竄竄門。這老朋友三年不見了,我們一直都以為他不在了,誰知他還好好地活著呢。老公,”戴玉已是一臉勝利者的表情,嬌柔地笑著,走到慕白羽的麵前,踮起腳,雙手搭在對方的肩頭上,將整個身子投進了慕白羽的懷裡,“親愛的,你要是不喜歡他,那我以後就不再讓他出現在你的麵前。”
慕白羽已經無力推開懷中的這具了,儘管恨得牙癢癢。“你……你先走吧,我……我還有事呢。”
腦袋裡一片混亂,心裡如塞了一團亂麻。此時此刻的慕白羽,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隻知道,不能再刺激戴玉,不能再讓那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想不通,那個中年男人不是死了嗎,三年前死於那場“意外”?
今天怎麼會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不用說,這絕對是戴玉搞的鬼。
這樣看來,戴玉這個女人還真不能小看。
“我不走,看老公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不放心,”戴玉慢悠悠地轉到寬大的老板椅前,輕盈落座,雙手撐在扶手上,悠然自然地轉著圈,邊轉邊笑著問“老公,再過十天就是我們預訂的婚期,儘管沒有婚房,可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親愛的,到時你隻需當個現成的新郎就行。”
這是明目張膽的逼婚啊。
滿腦子都是那個禿頂的男人,慕白羽如一條無骨的軟體動物,渾身無力,好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借口“結……結婚是大事,當然得有我們……我們自己的婚房。小玉,你彆著急,等我回去先訂下一套婚房再說好嗎?我想送一套精致豪華的婚房給你,不想太委屈了你。”
戴玉在心裡冷笑,嘴裡卻甜得發膩“老公,沒關係的,隻要我們倆能在一起,那房子算什麼?再說了,我現在在桂林彆苑住習慣了,彆的地方我還真瞧不上眼呢。我已經決定了,就把婚房設在桂林彆苑。”
“那怎麼行呢?那是安瀾的家,我可不習慣住在彆人的家裡當寄生的主。”
“怎麼是彆人的家呢?那裡也是我的家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老公,隻要我們倆能在一起,其他的都是小事。何況這兩年你大部分的時間都得守在芝城的工地上,回桂林彆苑的時間不會太多。”
慕白羽還想拒絕,他要給自己找一點喘氣的時間,讓自己儘快找到對付戴玉的辦法。
“小玉,婚姻對一個女孩來說,真的是人生最大最重要的事情,婚房是必需的,我可不想讓你在你的小姐妹麵前跌分丟麵子。你放心,待這裡的工程一走上正軌我就回芝城去,買房裝修,半年內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半年內?哼哼,今天一鬆手,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會出什麼妖蛾子呢。
戴玉已經徹底不相信慕白羽了,執意要跟慕白羽結婚,不是因為出於情愛,而是,因為憋著的那一肚子怒火!
到時整死這個王八蛋!
再說,戴玉的私房錢全被慕白羽忽悠投進了工程上,若是和慕白羽沒了關係,那錢就算打了水漂,有去無回。
決不能便宜了慕白羽!
“我不嘛,半年太長了。親愛的,”戴玉如藤條般地纏上慕白羽,臉貼臉地撒著嬌“我不要什麼婚房,我隻要你。房啊車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我不會看重的。老公,我這個人重視精神層麵勝過追求物質需求,這點,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貼著這具乾癟沒有絲毫吸引力的,一陣陣的惡心直往上衝。聽著戴玉令人作嘔的話語,慕白羽的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僵硬著身子,緊咬著牙關,強力扮出笑容,期期艾艾地說“我當然了解你的價值觀,但作為你未來的丈夫,我可不忍心讓你當個什麼都沒有的新娘啊。不說你家人和朋友會不同意會笑話,就是我這兒也過不去。小玉,你能聽我一句好嗎?半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到時,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風光體麵的婚禮,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我呸!戴玉在心裡狠狠的罵道什麼最風光最體麵的婚禮,什麼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想騙誰啊?騙人竟然騙到姑奶奶我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