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嬌妻,誘夫入局!
“安董,有位小姐在大會客室等您。”
“有提前預約嗎?”
“沒有。”
“不見。”安瀾陰著臉,又補充一句“我很累,取消下午的那兩個約見。”
“安董,”女秘書小心地察看著安瀾的臉色,謹謹慎慎地說“這位小姐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求麵見安董您,還說,跟淩微小姐有關。”
跟淩微有關?
安瀾一個激靈,臉上的疲憊之色頓時消失殆儘,他猛地轉過身來“把那位小姐請到我辦公室來。還有,不許任何人打擾。”
“好的。”
安瀾剛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坐下,一位極其年輕的女孩在女秘書的陪同下叩門進來。
“安董,就是這位小姐要見您。”
安瀾微微地點了點頭,揮手讓女秘書出去。
紫檀門,輕輕地關上了。
“小姐貴姓?請坐。”安瀾雙臂環胸,打量著眼前這位漂亮得有些耀眼的姑娘,覺得有些麵熟。“你認識我的未婚妻淩微?”
眼前的這位女孩,長得確實吸人眼球。年紀大約十歲,身材高挑,麵容嬌好,一頭長卷發披至腰間,每一步走得,極富彈性和誘惑性。
“算是認識吧,”女孩風擺荷柳似地走過去,用很淑女的姿勢,在安瀾的對麵款款地坐下“我姓蔡,帥哥哥一定從電視上或車展上見過我。安董擁有這麼大的一家公司,肯定是愛車一族。”
安瀾恍然想起,這個女孩不正是新近才出道的車模蔡妍嗎?
“原來是蔡妍小姐,幸會幸會。”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安瀾當然不例外。麵對如此炫目的漂亮姑娘,態度,自然在不經意間和緩了許多。“蔡小姐今天的來意是?”
“我想請安董管好您的未婚妻!”
“什麼意思?”安瀾皺了皺眉“我未婚妻有得罪蔡小姐的地方?”
“何止是得罪?”蔡妍痛恨地撇了撇燦若櫻花的雙唇“安董,您的未婚妻充當了第三者,嚴重地傷害了我和我未婚夫的感情。”
什麼?安瀾笑了,撓了撓頭皮“蔡小姐,這玩笑開大了吧?”
“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蔡妍正色地說“今天早上我還在彆墅前見到了您的未婚妻。她不要臉,還去糾纏我的未婚夫。”
早上,彆墅?
安瀾心內一動,問“哪裡的彆墅?”
“郊區的長龍灣呀,安董應該知道的,那裡全是高檔彆墅。我未婚夫的彆墅是那裡最豪華的一棟,前後全有雪鬆圍著呢,漂亮的很,”蔡妍驕傲得像隻小孔雀,不停地抖動著華麗的羽毛“我未婚夫把那棟彆墅當作定情禮物送給了我,可你的未婚妻竟然說那棟彆墅是她的,還要趕我離開。真是的,真人麵前還說假話,她還要不要臉哪?”
又是那棟彆墅!
安瀾的拳頭攥得緊緊的,他很想猛擊過去!可他知道,不能亂打無辜!
“彆墅是誰的,看看房產證不就明白了?”安瀾忍了又忍,依舊安靜地說“我的夫婚妻不可能是第三者,更不可能去破壞你和你未婚夫的感情。蔡小姐,假如是糾纏這麼無稽的事情,對不起,我沒時間陪你玩。”
“安董,那棟彆墅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我不想失去我的未婚夫啊……”蔡妍是在一個戲劇世家中長大,對粉墨登場的技巧很是稔熟,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淚便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她哭得好傷心,抽抽答答地說“安董,您不是……不是深愛著淩小姐嗎?您不是打算和她……。和她結婚嗎?那就拜托您看好她……看好她呀,彆再讓她去找我未婚夫了。我……我找到一個真心愛我疼我的男人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安董,您就看在我的一片癡情上幫幫我吧?求您了……。”
望著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俏臉蛋,安瀾的心中湧起了大浪!他一時分辯不出,蔡妍說的這一切,是真還是假!
他的心,好亂好亂。
“我想,你肯定弄錯了。我和我未婚妻很相愛,她怎麼可能愛上你的未婚夫呢?”
安瀾隻能這麼說。但他覺得,這番辯白太蒼白,太無力,太禁不起反駁。
“我肯定沒錯,我在早上還親眼見到過她呢。”
“我能問一下,你的未婚夫是哪位才俊?”
這當然不能說。
“他是誰無關緊要,關鍵是,你的未婚妻彆再這麼不要臉了。”
蔡妍沒忘記臨行前楚雨濃的交待,把話說完就要馬上撒退。言多必有失,萬一說漏嘴就不好了。
她站了起來,依舊哭泣著說“我……我知道安董很……很忙,我就……我就不多打攪了。請……請安董勸勸淩小姐,彆再當第三者,第三者沒有……沒有好下場的……”
說著,又壞壞地說了一句“我真想不通,安董如此富有,如此帥氣,如此有魅力,淩小姐怎麼還會纏著彆的男人不放呢?”
戲演完了,蔡妍全身而退。
女秘書剛將客人送出去,隻聽得嘭地一聲巨響,從緊閉的辦公室裡傳出!
女秘書嚇了一大跳,趕緊叩門“安董,安董!您沒事吧?”
“給我滾!”
安瀾吼了一聲。
女秘書的眼眶紅了,跟了安瀾大半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難堪的境遇。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掉淚。
沒過一會兒,隻聽吱扭一聲,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又開了。
麵色鐵青的安瀾走了出來。
女秘書忙站了起來“安董……”
“我出去一趟,任何一個人的來電都不許轉到我的手機上。”
“是,安董。”
“若是家裡人找我,你隻要回不知道就行。”
“那……假如是淩小姐呢?”
“同樣!”
安瀾低喝了一聲,火氣衝衝地掉頭而去。
女秘書看著安瀾擺動幅度很大很激烈的背影,心想,董事長一定是遇上什麼遭心的事了。很可能,跟剛離去的那位漂亮女孩有關。
安董一反平日的沉穩和氣的常態,他……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女秘書多了一個心眼,打開了安瀾那輛專車的定位係統。
……
安瀾的媽媽離去後,淩微的心情一直都不好。不被親人、長輩看好和祝福的婚姻,淩微感到失望極了。
她萬萬沒想到,安瀾的媽媽會跳出來反對。
淩微無情無緒地坐在窗前,望著暮靄中那一株株挺立的青鬆,想做一棵風雨打不倒的鬆樹的決心,在瞬間有些瓦解。
自己畢竟是個弱女子,渴望愛情,渴望親情,渴望婚姻!
自己畢竟隻有一付孱弱的肩膀,在抵禦來自各方麵的風霜之餘,自己真的沒有心力再去抵抗身後傳來的偷襲。
她好想身後有一付堅實的胸膛供自己依靠,她好想身前有一付鐵硬的盾,擋住刺向自己的矛!
安瀾呢,他怎麼還不回來?
這個時候,淩微第一個想起的,唯一能想起的,便是安瀾。
暮色,漸漸地,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天邊最後的一點光色,大地,在黑幕下淪陷了。剛還在半空中低飛盤旋的鳥兒,這會兒悉數飛進了那一片茂密的樹林裡。嘰嘰喳喳鬨了一陣後,安靜了下來。
淩微看了看時間,已是傍晚六點半。
按往常,這個時候安瀾已到家了,已親熱地守在自己的身邊了。很可能是,一邊逗著自己笑,一邊端著一大盤的各色水果哄孩子似地勸自己食用。
“少奶奶,開飯吧?”艾姨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艾姨這是第三次前來請示了。
“少爺他—”淩微站了起來。
“我給少爺打過好幾個電話了,可少爺關機,沒人接聽。”艾姨從衣架上取下大衣,小心地替淩微披上“要不,彆等少爺了吧?少爺一定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否則,手機不會打不通的。”
淩微懨懨地點了點頭。
心裡卻想,即使有天大的事情,安瀾也不會關機的。以往有事,安瀾就算再忙,也會讓秘書打個告假的電話回來。
今天是怎麼回事?
“艾姨,給公司打個電話問問,我有些不放心。”淩微望了一眼已是暮色濃鬱的窗外,微蹙起眉尖,擔心兩字,全寫在她俊俏的眉宇間“這山路,彎彎曲曲的,再加上這幾天一直在融雪,路麵很濕很滑,開車真的有些不安全。”
“少奶奶放心吧,少爺是個老駕駛員,而且,少爺是個穩妥、謹慎的人,他開車很小心的。”
艾姨勸慰著。
“彆說了,趕緊打電話去。”
艾姨去隔壁的小客廳打電話。
淩微站在原地等候。
“少奶奶,少爺不在公司呢。那個秘書還沒走,她說少爺下午就出去了。我問她,少爺去哪了,秘書吞吞吐吐的,說她不知道。”
淩微的心,一下子往下沉!
她更相信自己的猜測了。
安一定是出事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沿著血管流向淩微的奇筋八脈!她渾身哆嗦了起來,“艾姨,我冷,好冷!”
艾姨慌神了,抓起被子就將淩微包裹起來“少奶奶,你先上床躺會吧?我把空調的溫度再調高點。”
“不用,你不用管我,趕緊的,往桂林彆苑打電話,問問少爺有沒有回家去。”
“好的,我馬上去打電話。”
“對了,千萬彆告訴奶奶實話,免得她老人家著急。”
“我知道了少奶奶,你趕緊躺下吧。”
沒過一會兒,艾姨衝過來,神態很緊張“少奶奶,少爺沒有回家去,火炮嫂說少爺已有多天沒有回桂林彆苑了。”
這麼個大活人竟然這樣消失了,怎麼辦怎麼辦?報警嗎?
淩微緊緊地抱著自己打著寒顫的身子,極力穩住神,強笑著安慰艾姨“報什麼警呀,說不定安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可是……可是,少爺好好的關什麼機呀,難道是?”艾姨的眼睛一下子僵硬住了!“難道,是遭了綁匪了?”
今天下午,艾姨正好看了一部有關綁匪的影片,她一下子聯想到這上頭。
“不可能!芝城的治安這麼好,還沒聽說過什麼綁匪呢。”
“那也說不定呀,電視裡的那個綁匪,也不是生來就是壞人,是因為父親得了癌症沒錢治療才鋌而走險的。”
“彆亂講!”淩微的心裡亂糟糟的,她朝艾姨伸出手“我的手機呢?給我,我來給安打電話,一次不通,二次,二次不通三次,我就一直打著,不信打不通。”
“你的手機不是被少爺沒收了嗎?”
淩微惱怒地擺了擺手,被子一掀就爬下床“我到隔壁打去。”
“少奶奶,電話我來打,你呢,就在床上歇著,我去把飯菜給你端上來。”
“我不想吃。”
“那可不行,少奶奶不想吃,那小少爺得吃。”說著,艾姨將淩微強行摁進被窩裡。
天,越來越黑,天氣,也越來越冷。隻聽得一陣陣寒風從房前屋後刮過。那嗚嗚聲,就像是一群野狼在狂嚎奔跑。
淩微在床上呆不住了,撲到窗前,眺望著那條通向外頭世界的小道。
蜿蜒的小道,在迷離的路燈的映射下,依稀變成了一條扭曲的帶子。
安,你在哪呀,趕緊回家,趕緊回來!你不可以讓我這麼擔心,不可以讓我這麼著急!
寧靜也聽說了安瀾杳無音信的消息,趕緊上樓來。
“微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淩微虛弱地搖了搖頭“沒有,怎麼會吵架呢。”
艾姨插了一句嘴“早上的時候少奶奶不顧天寒,執意要送少爺上班,一直到看不見少爺的車子才轉身,這樣黏乎,怎麼像是吵架的樣子?”
“可能是到工地去,手機又沒電了。”
這種假設很快就被推翻“安的手機沒電,彆人的手機有電吧?再說了,現在的通迅這麼發達,在哪不能打電話啊。”
“那就可能是事情太忙,小瀾一時忘了打電話回家了。”
“這也不可能,安再忙也不會把我忘了的。”
這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到底什麼才是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越來越沉了。
“少奶奶,你現在是雙身子,禁不起累的,你先躺下,我在樓下等著,少爺一回來我就通知你。”
“我不想睡。”
“不想睡也得睡啊,大人捱得住,孩子可捱不住。”
“寧安娣,你和艾姨都去睡吧,我沒事,一個人等著就行。”淩微說“艾姨,把你的手機給我。”
“寧姐,你去歇著,我來陪少奶奶。少爺不回家,我也睡不著。”艾姨盤腿坐在沙發上,“這電話我來打,少爺吩咐過多次,說不要讓少奶奶接觸手機。”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窗外飄落下來的樹葉都能聽得見。
淩微越等越著急,秀媚的臉上,因緊張而飛上了兩酡暈紅。
“少奶奶,求你睡會吧,這樣坐著可不行。”艾姨也毫無睡意,手機已打得發燙,“看樣子,今晚少爺肯定不回來了。”
站起來,在窗前來回地徘徊著。
夜,真的好黑,黑得如被潑了墨汁。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揚揚灑灑地飄起雪花。
淩微有些火了,這安瀾也太過分了。
“艾姨,你去睡吧,我們不等了。”說著,外衣也不脫,一下子鑽進了被窩裡,並順手關掉了大燈。
艾姨隻能站起,替淩微掖了掖被子“那我先下樓了,一有消息就來告訴你。”
淩微不作聲,扯過被子將頭蒙住。
由擔心胡猜,到疑惑不安,再到不悅生氣,一個晚上,淩微的思緒就象一個車軲轆,一個勁地往往前滾!
撇去擔憂,淩微突然想起這事有些怪異。
安瀾的媽媽來之前,安瀾一切正常,可他媽媽一走,安瀾便消失了。
難道,是安瀾的媽媽對安瀾說了什麼,安瀾心裡又有了疙瘩?
想起上回,安瀾不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生氣而消失了一段時間嗎?
淩微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假如真是這樣,那安這個人太沒有擔當,太沒有個人的主見了。
跟一個沒有主見的人在一起,生活會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自己會很累,因為要獨力承擔生活所賦予的全部重擔;隨時要麵對突發事件所帶來的壓力……安瀾,果真是沒有主見的人嗎?
想起和他相識的這大半年來的點點滴滴,又似乎不可以將這頂沉重的帽子強加到他的頭上。安瀾不是沒有主見,而是,由於他出身的優越環境,讓他養成了不必事必恭親,不必親力親為,他的見識比那些馳騁商場的同齡人稚嫩一些,看待問題理想化一些。
這想想,那想想,眼看一抹晨曦透進了屋內,淩微翻身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