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嬌妻,誘夫入局!
葉小倩邊哭邊說說到這,安瀾忍不住插嘴問“那後麵呢?不是你在突然間主動離開我的嗎?聽你的意思,好象是我奶奶逼走你的。”
“安奶奶表麵上沒逼我,可是,實際上……”
“說清楚!”
“那天的談話後,奶奶再也沒提起讓我離開你的話題。我原以為奶奶心軟了,正想把我得了不孕症的事情告訴你,我卻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出事了。”
“出事了?什麼事?”安瀾一把抓住了葉小倩的手,那隻冰涼的小手。
“我……我在回桂林彆苑的道上,就在那道石拱門前,我……我被兩個蒙麵男人給……給……”說到這,葉小倩捂著臉又大哭了起來。
“什麼?小倩,你說的是真的?”安瀾覺得,全身的血,一下子全捅到了頭頂上!他瞪著血紅的牛眼,凶狠地盯望著葉小倩“這怎麼可能呢?就在我家的大門口,你竟然被人淩辱了?小倩,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葉小倩哭得哀哀欲絕“小瀾,這……這種事情怎麼能開玩笑?我也不願相信是真的。就是到今天,我也希望那件事不是真的,是我的幻覺,是我的一個夢!可是,它就是真的,真真切切發生在我的身上的呀……”
安瀾的左手,緊緊地攥成了鐵拳,他咬著牙,哼地一聲冷哼,揮拳朝咖啡杯砸去!
瓷杯無聲地裂開了,已冷卻的咖啡流了一地。
葉小倩一把捧起安瀾的手,哭叫道“天啊,流血了!”說著,捧起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吻著流血處,“快,快包紮一下……”
安瀾奪手而過,臉色冷峻,“沒事,我死不了!葉小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這樣的醜事,我、我……我怎麼好意思跟你說呀?”葉小倩的眼裡全是淚,眼前的一切都霧茫茫的,一絡長卷發披下來,遮住了她的大半個麵孔,越發顯得嬌怯可憐。“對不起,小瀾,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唉!這怎麼會是葉小倩的錯呢?她也不願意被人糟蹋,她也不願意讓人淩辱啊。
“你是因為這件事情而突然離開我的?奶奶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奶奶知道……”雖然過去了三年多,可當年的那件事情給她的刺激太大,想忘記都難。葉小倩滿臉的恐懼與驚慌“那天晚上,我至到半夜才偷偷地回家,我不敢讓人看到我當時的那付慘相。可沒想到,奶奶竟然在樓下,當她一眼看到我的時候,有些驚訝,卻什麼也沒問,隻是淡淡地說,洗洗就睡到隔壁的客房去吧,彆吵醒小瀾了。我強忍著,才沒在奶奶麵前哭出來。在浴室裡洗了半天出來,奶奶端著一碗夜宵到客房來,看著我,輕輕地說了一句
跟奶奶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當時,我太感動了,奶奶是那麼強勢的人,是商場的女強人,是安家的頂梁柱,這麼久了,我從來沒看見她給誰端過食物,侍候過誰。可奶奶,卻在我異常痛苦的時候給我端來了夜宵,給我關懷,給我溫暖!”
安瀾直直地望著葉小倩,“一感動,你就把那件事情告訴奶奶了?”
“是……我心裡太苦了,爸媽在外地,這裡又沒有親戚朋友……”
“你呀,奶奶外表上看,好象很現代很時尚,可她骨子裡很封建很傳統。一個傳統守舊的老人,她怎麼能接受一個……那樣的你呢?你當時應該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而不應該告訴奶奶呀。”
“我……我告訴奶奶,一是出於激動,二是,想試探奶奶一下。”
“什麼?試探一下,什麼意思?”
“我潛意思裡,總覺得那件事情跟奶奶有關。奶奶雖然不再提出讓我離開你,但她的內心一定很希望我離開—”
安瀾一下子有些火了,他拉下臉來“就算奶奶希望你離開我,但我相信,奶奶不會出如此下流的計策,奶奶不是那麼寡廉鮮恥的人!”
“我也不願相信,可是,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彆說了,再說,我要生氣了!”這事,安瀾就算被打死也不信。“奶奶聽完這件事情的反應是?”
“奶奶很同情,安慰了我一通,隨後說,這事若讓你知道,你一定會受不了,一定會離我而去。現在何不爭取主動,自己率先離開?”
“你就答應了?”
“我不答應又能怎麼辦?我也擔心,紙是包不住火的,萬一被你知道,一定會嫌我不乾淨的。再加上我還是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那更是嫌上加嫌了。我想過,就算我們勉強地在一起,我們也不會幸福的。既然這樣,我何必再留在你的身邊?”
“葉小倩啊葉小倩,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可遺憾的是,你至今不了解我的為人。”
“我知道,你心腸軟,出於憐憫與同情也會把我留下。可我不希望那樣,那樣的日子比死還難受。”
“憐憫與同情?我的老天,你就是這樣解讀我對你的感情的?”安瀾欲哭無淚,仰天長歎“我不知道,我該哭還是該笑!幾年的相處,換來了如此的認知!小倩,我由衷地感到悲哀!接下來,奶奶便為你安排出國的一切事項?”
“是,奶奶給我大筆的錢,還派人替我辦好了出國的護照和簽證,連美國的學校和住處都替我找好了。”
“奶奶也算有心。”安瀾忍不住想嘲諷幾句,但緊持底線“奶奶為你做了這麼多,除了她希望你離開我以外,更多的,應該是憐惜你,關照你,而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樣,奶奶是那件事情的主謀與罪魁禍首!”
“可是,我總覺得那件事情很蹊蹺,什麼人如此膽大,竟敢在你家的大門口對我……。對我施暴?”
“反正不會是奶奶,這點,你要明白。”
“現在說這個又有何益?就算是奶奶又如何?今天我提起,隻是回憶中的一個連接的片段,並不是想指控誰。”
安瀾的心,變得更陰鬱,更絕望了。
淩微的事,葉小倩的事,如兩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了安瀾的身上!
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安瀾似乎要抓住救命稻草,大叫道“快,拿酒來,拿酒來!”
……
安瀾說完了,神緒依然很激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上官金珠,臉頰飛起兩抹酡紅,眼裡亮晶晶的,一付病態的樣子。
上官金珠低下了花白的頭。原以為,安瀾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內情!沒想到,事隔三年,葉小倩回來了,竟然親口告訴安瀾那不堪入耳的一切。
儘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安瀾好,為安家好。可那樣對待一個有病且遭受了性侵害的女孩,同作為女人,上官金珠還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有些殘忍。
隻是,當時實在是出於無奈。
“小瀾,奶奶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安家好。”
“奶奶,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巧合,還是您安排的?”說到後麵這句,安瀾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摘走一樣,疼的直哆嗦。
上官金珠一下子抬起頭,流露著歉意的目光,變得冷冽而又沉鬱“小瀾,你懷疑葉小倩遭人淩辱是奶奶設計的?”
“我……我隻是隨口一問……”安瀾心虛地避開那閃著熊熊火苗的眼睛,低著頭,呢喃著“我不相信是奶奶所為,真的不信,不信……。”
話是這麼說,可安瀾把話說得毫無底氣。
上官金珠微微一笑,笑容裡,全是寒意!“小瀾,假如你真是這麼想的話,那奶奶真是太寒心了。沒錯,奶奶確實很反對小倩跟你在一起,她要是嫁給了你,意味著你再也當不了爸爸,安家從此斷了香火!可是,我不會出如此下三濫的招術去威逼葉小倩離開!在你的心裡,奶奶是那樣下作的人嗎?奶奶也是女人,不是出於無奈,奶奶也下不了那個狠心!”
“對不起,奶奶,我……”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在我們家的大門口,竟然會出現那麼膽大妄為的匪徒?他們就那麼不怕死?遺憾的是,三年前,大門口沒有安裝監控探頭。小瀾,葉小倩她,”上官金珠邊說邊察看著安瀾臉上的表情,斟酌地說“在現場,她有沒有發現什麼匪徒留下的什麼東西,或是,記下匪徒有什麼特征?”
“奶奶,說這些遲了,什麼都遲了!三年前,您為什麼不問,為什麼不問呀?”安瀾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小瀾,奶奶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畢竟深愛過葉小倩,看到她如此不堪的結局,你自然痛心,這是人之常情。但奶奶要告訴你,你現在不是以前,你的生活裡多了一個淩微,你得時時處處地為淩微著想,為她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你可千萬彆為了葉小倩而傷了淩微啊。”
奶奶提到淩微,安瀾的心,仿佛被尖刀狠狠地刺了一刀一樣,心在滴血!
“奶奶,淩微她,她……”
上官金珠皺了皺眉“她怎麼啦?”
“她跟我在一起的同時,又跟另外一個男人有,”安瀾一咬牙“有特殊的關係!”
“特殊的關係?什麼意思?”
安瀾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他窩火地攥緊了右拳,有些責怪奶奶的悟透力如此差!“就是曖昧關係!”
“胡說!”上官金珠斷然否決“淩丫頭不是那樣的人!你……聽誰說的,還是你親眼看見了?”
“那個男人的女朋友找上門來了!說淩微是破壞她婚姻的第三者!”想起當時的情景,安瀾更是火上澆油!“在此之前,我還接到那個男人委托他人的來電。”
上官金珠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對這類事情,她見識的多了。“小瀾你先彆急,這事,很可能是一個圈套,一個想破壞你和淩微之間感情的圈套!”
“可那個當車模的女人說的很清楚,說她和她未婚夫的住宅就是在我們家鬆濤山莊的附近,就是被那片雪鬆圍住的那棟房子。還說,昨天早上,淩微還曾出現在那棟彆墅裡,要趕那個女人走呢。”
雪鬆?
上官金珠並不陌生,因為在芝城,雪鬆很少見。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相信。”
“我也不願相信,可是—”
“彆可是了,既然愛淩微,你就該相信她。”上官金珠正色地說,“現在就給我回桂林彆苑去,淩丫頭在那裡等著你呢。還有,不許在她的麵前流露出半分的情緒,更不許和那個葉小倩聯係。要是敢傷淩微的心,我饒不了你!”
“我……奶奶,我心裡實在是堵得慌啊……”
“我會給你作主的,這事,我會查清楚。”上官金珠揮了揮手“你現在回桂林彆苑去,我到公司替你坐鎮。”
安瀾還想說什麼,上官金珠已經站起來了,不容分說地往外推安瀾“想好如何解釋昨晚沒回家的借口吧,然後回和淩微一起鬆濤山莊去。你需要好好睡一覺,看你一眼的疲憊。”
奶奶的命令不能不遵守,無奈,安瀾將奶奶送到公司後又到新都大酒店取了車,然後往桂林彆苑而去。
而上官金珠一回到辦公室,馬上拿起話筒打電話。
“喂,是艾姨?”
“是是,老夫人,”艾姨嚇出了一身冷汗,是不是少奶奶在路上出什麼事了?她真恨自己,為什麼睡得那麼死,竟連少奶奶偷溜出去都渾然不覺。“老夫人,是不是少奶奶她—”
上官金珠一愣,心想,這艾姨難道是心有靈犀,知道自己為了淩微之事給她打電話?
上官金珠看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壓低了聲音,“艾姨,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寧靜早飯後出去散步了,偌大的彆墅就剩艾姨一個人。“方便方便…。”
艾姨更是緊張了。
“艾姨,你老實告訴我,少奶奶昨天早上都去哪了?”
啊?老夫人怎麼問起這個了?
不過,艾姨還是鬆了一口氣,少奶奶沒出事就好。她笑著說“昨天早上呀,我陪著少奶奶去那個雪鬆彆墅了,嘿嘿,雪鬆彆墅,是我取的名。”
“去那乾什麼?”
“少奶奶說,那棟彆墅是她名下的,當時,還有個不要臉的女孩和少奶奶吵起來呢,硬說那彆墅是那個老男人送給她的結婚禮物。”
不要臉的女孩,老男人?這什麼跟什麼呀?
“真是亂套!”上官金珠撂了電話,心裡更是一團亂麻。但有一點可以證實,淩微昨天早上確實去了那個所謂的雪鬆彆墅,安瀾沒亂說。
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要查清那棟彆墅的產權竟究歸於誰。
上官金珠給公司的法律顧問打了一個電話。
……
安瀾將車駛進石拱門的時候,他真想駕車撞過去,將石拱門撞個粉碎!
在此之前,他很喜歡這道彆具風味的石拱門,平時散步或步行上下班的時候,總喜歡在石拱門前滯留一會,摸摸冰涼的大石壁,扯扯從門頂上漫延垂下的綠色牽藤,眺望著不遠處的那條泛著瀲灩之波的小河,回望著那一片片竹林和桂花林,他覺得,這道石拱門就是一頭連接幸福一頭連接甜蜜的扭帶!
而今天,他恨透了這道門!恨它冰冷無情,任那麼悲慘的事情在它眼皮底下發生,任那麼可憐的女孩在它麵前哭泣哀求,它竟然不動聲色,無動於衷!
安瀾的眼裡充滿了怒火,麵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再加上進石拱門時車子沒有減速反而提擋,車子如發瘋的野馬往前麵衝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車子撞上了左側的那棵有百年曆史的古榕樹!
車子的保險杠頓時被撞歪了,車蓋被撞飛!
幸好,安全囊及時打開,保護安瀾的身體沒有往前衝。
安瀾被嚇清醒了,他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艱難地推開了變了形的車門。
發現,那棵茂盛的古榕樹,樹乾的中央被撞進去一個大洞!地麵上,落了一地的榕葉。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桂樹林後麵的人們。
沒過幾分鐘,幾個人從那棟古典的彆墅裡跑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淩微。
火炮嫂跑在最前麵,邊跑邊喊“少爺,少爺,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淩微不敢跑,但走得很快,惹得胖乎乎的宋媽在身後邊追邊叫“少奶奶,你慢點,慢點啊。”
好不容易趕到石拱門前,淩微差點要暈過去了。
她朝傻站在榕樹前的安瀾撲過去“安,你沒事吧,沒事吧?我看看,快讓我看看……”
淩微緊緊地抓住安瀾的雙臂,上下打量,前後打量。
火炮嫂已將現場查看了一個遍,歎著氣說“好好的一輛車,毀了,還有這棵老榕,看樣子也受傷不輕……”
安瀾渾身上下沒有受傷,淩微放心了,笑著嗔怪火炮嫂“人沒事就好,我們就要謝天謝地了,車毀樹傷有什麼關係?”
“少奶奶說的沒錯,我們少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安瀾依然如木樁一般地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切,似乎跟他無關。
“安,沒事了,走,我們回家吧?”淩微挽起安瀾的手臂。
安瀾下意識想掙脫,可想到奶奶的話,他順從地跟著往前走,慘白的臉上浮起一縷勉強的笑容“把你嚇壞了吧?”
“可不?我以為這裡發生爆炸了呢。”淩微朝建築的方向示意“趕緊回家讓你媽媽看看,剛才這一聲巨響,可把你媽媽嚇壞了。她聽說爆炸的方向在石拱門這裡,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身子不停地亂顫,我以為伯母要暈倒了呢。”
安瀾冰冷的心裡流過一絲暖流。在媽媽生病住院之前,安瀾對媽媽一直抱有成見,一直不願與她接近,從心底裡看不起媽媽,輕視媽媽。可媽媽病後,安瀾突然感到一陣的恐慌,他擔心媽媽會撒手而去,擔心自己從此要成為沒有媽媽的孩子!那股厭惡與輕蔑,在不自覺中被莫名的恐懼所代替!長時間凝結的恩怨,就在那一刻冰消瓦解,安瀾的心裡,洋溢著一股赤子之情,一股平常孩子都具有的戀母情愫!
安瀾甩開淩微的手,朝前跑去。他看見媽媽坐在輪椅裡,由芳妮推著,正朝這個方向而來。
“媽媽,媽媽!”
葛瑞英老遠就伸出手,“孩子,你沒事吧,沒事吧?”
“媽,我沒事,沒事,你放心,我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