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福背得很順，顯然經常在心中練習。萬俟純在邊上聽得兩眼成蚊香狀，暈乎乎的。想問又不敢問，生怕自己一出聲被青瑤記起給趕出去不讓旁聽。
青瑤聽林福背完，也很滿意“前兩章你都記得，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今天來講第三章。這一章的內容是不尚賢，使民不爭；……”
萬俟純在旁邊聽著，終於有些明白那一個個似乎有韻律的字組成的是什麼東西了。這種文法似乎極其古老，在一些很遠古的文獻上，是專業的學者才會去研究的東西。可是，就因為有了猜測，他反而有些坐立不安了。如果真的是大家族的傳承，他這樣在旁邊聽真的好嗎？他可是姓“萬俟”的人啊！
“小瑤，你們說的這些，我能聽嗎？”他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你聽吧，聽得懂多少？”青瑤大眼撲閃，好奇地問。
萬俟純眨啊眨眼“大概隻有幾個字我沒聽懂，可是聽懂了字，連在一起的意思我是一句都沒懂……”
“我隻解釋字義，最多給你們說一下字的延伸義，至於怎麼理解，看你們自己。有空的時候多揣摩就行。”青瑤還是那一副淡淡的樣子，眼底沒有了好奇，也沒有了其他，但似乎雙包含著很多情緒，直教人不敢直視。
萬俟純終於知道為什麼林福會在青瑤講解的過程中總是很小心地看一眼然後馬上就移開目光。而他自己，在那樣的目光麵前對視也堅持不到兩秒。
“前麵兩章，叫小福把字義說給你聽。他還要默寫，你也一並看著他寫的每個字是不是對的。”青瑤樂得把事情推出去。既然有人上趕著幫她做事，那就做吧。如果他對太乙門裡的《道德經》能堅持學下去，收他做個記名弟子也是可以的。他的資質不算好，但也沒差到不能修煉的地步。而且正好是水、土、木三係靈根，主生機。隻要好好養著，提升資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不行，還能以武入道。如果這些都不成，也還能發展副業，學學煉器、畫符、陣法或煉丹什麼的。太乙門傳承無數年月，因材施教的理念一直被貫徹，不然那些妖修哪能成為人類修士的弟子？
學完了功課，青瑤讓林福回去溫習，萬俟純還賴著不走。
“有事？”她端起茶來喝，淡淡的神色漸消。回到一直以來的溫和。
“呼——”萬俟純誇張地長出一口氣，“小瑤，你剛才那樣子。真是讓人呼吸都忍不住放輕，生怕重一點點就讓你不高興。”
“你的意思是我剛才那樣看起來像是離發火不遠？”青瑤還是一派溫和。
“沒錯沒錯。”萬俟純狂點頭，“怪不得小福那麼乖，你看，就連我剛才都變乖了！”
青瑤垂眼“師者。當然要有師者的威嚴！授業解惑，本就是嚴肅之事！”
“小瑤，難怪平時聽你說話，總是帶有一些很文雅的詞，今天聽了這一講，我才知道。原來你所接受的就是傳自遠古傳承？”萬俟純畢竟年紀大了，不像林福那樣教什麼就學什麼，他這樣也有一點打聽的意味在。“說實話，我是萬俟家人嫡子，聽了學了你們的傳承真的可以嗎？”
“可以啊，隻要你聽得懂，真用心去思考學習。我太乙門是不論出身的。”青瑤撐著下巴，對他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感覺頗不耐煩，“你若真入了我太乙門，並非不能再為你的家族做事，隻不能違了道心。”
“什麼是道心？”萬俟純很迷惑，“在我們這些大家族裡麵，一旦接受某一傳承，就隻能服務於那個家族，不能幫彆的家族做事。這個太乙門又是哪個家族？”
“是宗門，不是一個家族。”青瑤認真地糾正，“以一家之力傳承，又豈有以一宗之力傳承的力量更大？”
地球上，很久遠之前就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家族的傳承了，這裡不是發展了更高文明的星際嗎？怎麼還執著於家族？真想不明白。
“你所說的家族傳承，是怎麼回事？”青瑤想起自己在星網裡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答案的一個問題，“哪些家族有傳承，哪些沒有？怎麼知道呢？”
“我們的祖先來自遠方，遙遠的不知名的遠方。祖先交待我們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把文明傳承下去。”萬俟純這時覺得自己有些像是麵對一個三歲的還不了解常識的孩子了，“這個說法，你聽過沒有？”
“聽過。”青瑤點頭，“我的事解就是，文明傳承，有語言文字、文化習俗？”
“祖先初來之時，科技發展還沒有現在這樣發達，那時候人多資源少，所以，肩負傳承的家族理所當然地得到大多數資源，這也是當時所有人都同意的事情。這個世界的格局，從那時起就定下來了，直到現在，大體都沒變過。”
“也就是說，聯盟現在握有重權的，都是傳承家族？”青瑤還是覺得這個答案有些不能接受，“他們傳承自哪裡？”
“當然是傳承自自己的家族啊！”萬俟純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不自知地帶有一些自得，“我們複姓家族的傳承比單姓家族的曆史長了不知多少倍！在祖先們還不在這裡定居時就已是傳承久遠的大家族，每一個家族都有適合自家子弟的修煉方式。所以，聯盟裡，所有的當權世家，都是複姓的。”
“那麼，張李家、趙齊家這些呢，在聯盟之初，這樣的複姓似乎沒有吧？”青瑤也是用心研究過曆史的。
“嘁！”萬俟純眼神輕蔑，“這兩家就是大家口中所說的偽世家。他們隻不過是傍上了長孫、東方、夏侯等等真正的大世家才有現在這種地位而已！其實他們哪有什麼狗屁傳承！張姓和李姓合並，趙姓和齊姓合並，才有了這兩個家族。其實這四個姓真正的傳人根本不認這兩家和他們是同宗！”
s
[感謝壹曼同學贈送的平安符！感謝cky蠻同學投給本書的粉紅票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