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女配!
五十四、
聽說杞國本身是不願意和越國和親的,可不知為什麼後來又答應了,日子敲定在七月初七。
這一路蔚然可是被虐慘了,跑不掉逃不走,隻淪成為砧板上的肉,任人魚肉。
跟著她的那個叫做密薰的姑娘,彆看人長得萌,應了那句老話,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蔚然每次借機跑路的時候,這個不知道是真呆還是假傻的姑娘每次都能及時出現,睜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問她要去哪,對著一臉呆萌純真的妹子蔚然總有種罪惡感,她隻能一邊怨念的懷傷一邊養有些虛弱的身體。
掐著日子趕路,迎親和送親的隊伍七月初六趕到長安城外的行宮。
在行宮裡軟榻上眯了小半夜,天還沒亮就被人叫起來梳妝打扮,全套的皇後冠服,雖然比去年去拜太廟的時候穿的稍微寒酸一點,但也是極為繁複華麗的禮服。
雖然是續弦,但怎麼說也是公主,重要的過程都是少不了的。
七月初七的一大早,整個長安城便歡騰不已,老百姓們就跟正月自家過新年的似的樂不可支。
蔚然心裡罵道續弦三婚有什麼好圍觀的,愚蠢的人類!
聰明人能發現這杞國的皇帝有克妻之命,毫無疑問,她也無法逃脫被掛掉的命運。
黃昏時分迎來迎親的官員,稀裡糊塗的上了風輿,進了宮門,最後一臉呆滯的靜坐在富麗堂皇的昭純宮內。透過珠簾看著被裝扮成大紅色的屋子,是以前住過的宮殿卻又不是,物是人非啊。
大床上的朱紅色的龍鳳喜被喜枕,圖案逼真,繡工精細,富貴無比,燙金的喜字讓蔚然有些恍然,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被逼婚了。
安靜的坐在床榻,直到夜燈在宮門前掛起,趙苻岩才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來到昭純宮。
皇帝的洞房自是不能鬨的,趙苻岩一到大部分無關緊要的人都退下了,留下禮官,尚儀,尚宮,尚食和一些老宮人。
在宮人的攙扶下蔚然緩步朝外走去,一身的鳳冠霞帔,珠釵環鬢,走起路來環佩叮咚,她緩緩地在他跟前跪下,恭敬謙和的說道“臣妾拜見皇上。”
他伸手虛浮扶,語調漠然“皇後平身。”
謝恩後被左右的宮人攙扶起來,接下來是尚儀張羅帝後祭拜神靈,入同牢席。然後尚食在指引帝後同席宴餐五穀。
這些都是在‘合巹禮’之前進行的,所謂的‘合巹禮’,就是喝交杯酒,當然這種交杯酒並不是現代婚禮上互飲對方的酒杯,而是帝後人個執一瓠,將瓠內的酒摻和到一起,共飲,即為“合巹”。
蔚然透過瑪瑙珠簾看到一身玄衣紅裳的新郎官正舉瓠飲酒,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眼朝她看來,蔚然已然垂下眼睫毛掩袖斯文飲酒了。相比他的漠然,蔚然則是一種故意的疏離感。
民間行合巹禮後就是上床,可是新郎官是皇帝,一些步驟禮儀還是需要讓禮官記載的。
尚儀跪北麵,奏稱“禮畢,興。”
蔚然先被尚宮引進幄,宮人脫了她的禮服和頭冠,悉心將她梳洗了一番後,尚宮再去將在東房換好便服的趙苻岩引進來,然後諸人說了一些吉利的話後便無聲退下。
洞房設有有多重屏障,屋內地上鋪的是紅絨毯,喜床四周設有巾幔,私密性做得極好。
蔚然靜坐在榻邊,低垂著眉眼。幄內鸞鳳紅燭搖曳生姿,緋色帷幔飄然欲仙,氣氛很幽靜,甚至是尷尬,她手心額頭都是汗,大腦也有些發懵,心裡完全捏不準該用什麼方式與他相處。
趙苻岩緩步走上前坐在榻邊,蔚然心頭一跳,雙手捏緊著衣裙。
二人並排靜坐了許久,卻無一人出聲,蔚然耐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右手邊的人,發現趙苻岩也在看她,愣了一下才故作平靜的收回視線,然內心卻波濤洶湧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