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李氏齊妃!
“我的兒啊,娘怎麼舍得你去那見不得人的去處呢,咱們家身處江南,娘就是想看你一眼都不行了,就是給你準備的嫁妝也不知道往哪送啊,娘的桐兒啊,跟你爹爹說,咱不去了,不去了啊。”
許氏看著有些怔忪不說話的栩桐,心中一陣的心疼,她的桐兒就是心軟,肯定是想起了那個死了的栩梧了,隻是這樣軟的性子,又怎麼能進宮呢,不被啃的渣渣也不剩才怪呢。
“娘,這事兒已經定下來了,哪能說不去就不去了呢,再說了,要是我不去了,被人查出來可就是欺君的死罪呢。”
栩桐很快回神,斂了臉上的神色,抿了抿唇,挑了一個淺淺的笑出來,本來許氏就已經十分為她擔憂了,她可不想讓許氏更加擔心。
“娘不用擔心我,我定會過的好好的,娘在家裡好好的教養瑜兒和樺兒,靜待女兒的佳音就行了。”
“娘可千萬不要心神不寧,牽纏掛肚的,這會兒瑜兒弟弟和樺兒妹妹還小,大嫂又剛懷上了小侄子,要是娘亂了方寸,可怎麼辦呢。娘,您就當心疼女兒了,定要讓家裡安靜平和啊。”
栩梧死了,薑氏大受打擊,雖然薑氏還有兒子李琰,可是李琰從小身子骨兒弱,三災八難的總是好不了,這會兒因為嫡親的姐姐沒了,又傷了心,薑氏又差了點兒心思,李琰就病倒了,直到李琰燒的都迷糊了,薑氏才回過了神兒,雖說終究是緩了過來,可是也離不開藥罐子了,這會兒薑氏卻是沒有心思管家了。
“娘知道了,娘怎麼會拖我兒的後腿呢,定會好好的管家,也好好的教養你的弟弟妹妹,隻是你這麼喜歡他們,這會兒卻不能再相見了。”
許氏滿臉慈愛的看著她的女兒,穿著簡單的藍色旗裝,梳的整整齊齊的大辮子,隻在耳朵上一邊三個的戴了白玉的耳墜兒,雖然簡單,卻也不失貴氣。
“看娘說的,怎麼就不能了呢,要是等著女兒被指了人,爹爹也調回了京,娘領著瑜兒和樺兒來看女兒就是了。難道女兒還能不認娘了?!”
雖說栩桐並不覺得三十歲出宮之後就沒有好日子過了,隻是她卻知道這個世道,她一個女人,若是單身還有個孩子,是不安全的。
進了宮做宮女的,要不早早的就被給了人這樣最好,要是做到了心腹,成了身邊的得意人,可就退不了身了,要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卻也容易被當成炮灰處理掉,栩桐在知道栩梧徹底好不了之後就定下了目標,她要做寧壽宮的宮女,做太後身邊兒的人。
當然若是能被太後給了五阿哥胤祺就更是最好不過了,胤祺性子平和,又因為從小養在太後處沒有了奪嫡的想法,就是雍正登基後,過的也是極好的,她隻比胤祺大兩歲,到了胤祺該有伺候的人的時候,她的年紀正好兒合適。
就算是做不了側福晉,做個格格,過富足又平靜的生活,生一兩個孩子,栩桐也就心滿意足了,在現代的時候她拚儘全力的奮鬥過事業,周遊過世界,追求過愛情,她累了,她隻想要個孩子,甚至不需要男人。
“孫女栩桐拜彆老太爺,老太太,望老太爺,老太太福壽安康。為了孫女也請老太太放寬了心思,健健康康的才好。”
“女兒栩桐拜彆爹爹,望爹爹憐惜,憐惜二娘不易。”
“女兒栩桐拜彆母親,望母親身體健康。”
“栩桐拜彆二娘,望二娘好好照看瑜兒和樺兒,二娘也要身體康泰才好。”
栩桐已經被記在了薑氏的名下,在這公開的場合連娘也叫不得了,因為李文燁的祖母去世了好多年了,又因為一舉生了大吉的龍鳳雙胎,又把從小養在身邊的女兒記到了薑氏的名下,李府上下可能也覺得虧欠,到底是給許氏升了位份,成了二房平妻了,這樣對於李琿,李瑾,還有一點點大的李瑜和李氏栩樺都有好處,栩桐也能放點心。
也多虧昨兒一晚上能說的,能交代的都說清楚了,聲聲的娘親,娘親的,也叫過了,這會兒也不過是麵兒上的事兒了,看著老太爺隱隱的愧疚,老太太的憐惜,大老爺的期望,薑氏的怨恨,許氏的心如刀絞,栩桐抹了抹淚兒,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家身處江南,雖然離著小選的時間還有兩三個月,卻也要早早的就出發往京城而去了,一路護送栩桐的是栩桐的兩個胞兄,李琿和李瑾,雖說李琿和李瑾都有考試要準備,隻是這嫡親的胞妹就要送到那種地方去,兩個人死活要親自去送。
栩桐帶著陳嬤嬤還有粉黛和佳人兩個丫頭,其餘的乳母,教養嬤嬤,小丫頭們全都留下了,畢竟她要去的地方是皇宮,她要做的是宮女,可不是去大挑的,是小選。
“桐兒妹妹,咱們要出發了,你還要再看看嗎?”
李琿卻是已經長大了,若是他這次去的順利的話,回來就能看見他的兒子或者閨女了,他已經跟著父親在衙門中曆練了好幾年了,又怎麼會不知道妹妹這一去,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回到這裡來了,再也不能看見這小橋流水,這青石板的小巷,這煙雨江南了。
“唔,哥哥,稍等。”
“佳人,撩起一點兒簾子來,我再看一眼這李府。”
江南不比京城,京城裡各處都是滿人,滿人家的姑奶奶也是像男兒一樣上街的,隻是這江南多是漢人,漢人家的女兒是露不得麵的,更彆說是上街了,向來都是養在深閨中的,在原主的記憶中,竟是沒有這府門前的樣子。
栩桐微微歎了口氣,順著佳人撩起的車簾望出去,一片碧水藍天,隻是在這碧水藍天,飄渺水汽中竟站著一個細長身姿的男子,栩桐的眼微微的凝住了,卻仍舊沒有打招呼,看了佳人一眼,就端坐回了放下車簾的馬車中了。
“哥哥,走吧,我都記得了。”
那男子送的可是多年前就應該收到那玉雕石榴的少女?是那個嬌媚,甜美的像是江南的陽春三月的少女?隻是他永遠不會知道,他心中的那個少女,死在了他不經意表露的欽慕上了,因為醜陋的嫉妒和占有欲。
“小姐,可是乏了?要喝點水嗎?”
“恩,隻喝點清水就是了,這一路雖然輕車簡裝的,卻也都疲憊的不行。再堅持一會兒就要到了京城了呢。”
栩桐睜開了微閉著的雙眼,看了一眼臉上也難掩疲憊的粉黛和佳人,兩個人跟著她這兩年也是嬌養著的,沒想到這古代的馬車簡直要震的人連苦膽也吐出來才罷休,路途又長,時間又久,雖然大部分時間走的是水路,可是栩桐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桐兒妹妹,咱們就要到了,咱們家在京城有宅子,雖說隻是個小院子,可是總比要住在客棧裡或者住在租賃的院子裡好多了,等會兒到了自己家,妹妹也就能好好休息了。”
李家有錢,栩桐早就在吃的,穿的,用的,樣樣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時候就知道了,何況不是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嘛,李文燁做的就是知府,還是多少年了的,李家本來也是有家底兒的,在京城有宅子,栩桐並不覺得意外。
“恩,大哥和二哥也要好好的歇息歇息呢,這一路上妹妹可是沒少折騰,都是哥哥憐惜,要不然妹妹早就病倒了。”
雖然在李府的時候栩桐一直被拘起來學規矩,可是她的哥哥疼寵她,隔三差五的就來看她,舍不得她受一點兒的委屈,要不是都知道這規矩是必須要學的,恨不能攆了陳嬤嬤去呢。
隻是她就要進宮了,她還是要抓緊一切時間,經營他們之間的感情,畢竟,她以後不管在哪裡,都需要他們的幫助,他們必須相信她才行。
李琿和李瑾從天津港上了岸之後就騎上了馬,這會兒正慢慢悠悠的跟在她的馬車外麵,栩桐想了想還是讓佳人打起了簾子,她想要看看這三百年前的京城,想看看這最後的封建王朝的繁榮和昌盛。
“妹妹,怎麼打起了簾子,快快放下,這不合規矩,閨中女兒怎麼能露出麵容呢。”
李琿看著栩桐讓佳人打起了簾子,探出了頭,隻是有些微微皺眉,他不是沒見過世麵,雖說是在江南長大的,他卻也知道在這京城裡頭,女子彆說隻是打起了簾子張望了,就是直直的走在街上也是有的。
隻是李瑾年紀小,又疼寵妹妹,就沒輕沒重的吆喝了起來。栩桐看著李琿有些懊惱的不知所措的神色,隻是輕輕一笑,清清脆脆的開了口。
“哥哥,咱們雖隻是旗人家的包衣,卻也不好像漢人一樣隻把閨女養在深閨中,哥哥看著街上的滿洲姑奶奶,哪個不是雲英未嫁的呢,誰知道這形形色色的人裡麵有沒有貴人呢?妹妹又不比人高一等,甚至說起來,妹妹的身份還更低呢,怎麼就得被嬌貴的藏起來呢。”
栩桐話音一落,街上人眼中的或輕視,或不屑,或氣憤也漸漸的消散了,看了一眼以薄薄的麵紗遮住麵孔,隻露出晶晶亮亮的黑滾滾的眼珠子的栩桐,都帶著幾分無趣,若無其事的散去了。
栩桐清清脆脆的笑起來,帶上了幾分的嬌憨。她已經被憋得太久了,在江南李府,她竟兩年多的時間沒出過門兒,雖然李府占地不小,隻是她卻還是覺得有些憋悶起來,這會兒看了這形形色色的人,繁華熱鬨的街道,整個人都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