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和蘇培盛站的離著兩人有些遠,隻能看見一湛藍,一藏青色的身影,兩個人離的不遠不近,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能聽見,但是聽不太清楚。好像聽見了什麼風啊,山啊,雪啊的。
盼兮突然就高興起來,她的主子是四爺,從來都是四爺,以前是,以後也是,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可是她是極喜歡李格格的,李格格會做好吃的點心,李格格會講好聽的故事,李格格雖然老愛罰她月錢,卻從來都賞給她很多,李格格老愛裝模作樣的讓人以為她是個壞人,其實李格格是個心軟又善良的好人。
她是四爺的奴婢,她也伺候李格格,而李格格是四爺的女人,得了四爺的寵愛這是太好不過的事兒了,這樣真好。
“在想什麼?”
兩個人一時之間都不說話,因此這本來就有些寂靜的地方就更空寂起來,在這樣的地方若是一個人坐著,可能會覺得太安靜了,而兩個人坐著,就好似有了人陪伴,有趣兒多了。
因為你要是想說什麼的話,會有人跟你搭話,證明你不是一個人在犯傻。
“回爺的話,婢妾在想要用什麼樣的詩形容眼前的景色。可是細想了半日,還是想不到,因此有些抑鬱。”
栩桐是真心有些鬱悶的,這麼好的風景,這麼好的氣氛,這麼好的機會,栩桐是想表現表現的。她這樣想並沒有錯兒,這樣的時候,要是她詠出一句應景兒的詩詞來,是很好的感情催化劑。
可是她想破了腦袋,也隻能想出‘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來,這明顯跟眼前的景象不符,她卻也無能為力了。在現代的時候,又哪有機會複習古詩詞呢?她隻要了解股票,了解交易,了解貿易就好了啊,從來都用不到古詩詞的。
“嗤,就你這樣的腦袋?還想想出句應景兒的詩詞來?你”
四阿哥心中一樂,竟是覺得十分有趣兒。這樣的李氏是他不曾見過的,不是那細心謀劃,萬般斟酌的樣子,也不是那淡然優雅,平靜無波的樣子,甚至更不是那諂媚討好兒,小意溫順的樣子。
她呆呆的,好像用儘了所有的心思,隻為了想起那本應該脫口而出的詩詞,這種詩詞佳句,不是應該從心裡生出來的嗎?難道是從腦子裡想出來的?
“啊,我想起來了。”
“格物於今又一開,千門萬戶雪相埋。”
栩桐覺得她太偉大了,就說嘛,她肯定能想起來的,她記得她看過雍正帝的《雍正十二月行樂圖詩》,明明有對於十二月的描寫嘛,雍正帝是愛雪的,‘臘月賞雪’嘛。
隻是當她對上四阿哥的眼睛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的失態。她不應該如此大意的,明明知道四阿哥比誰都心細,比誰都不信任人,比誰都小心眼兒,這種懷疑一切的心態,會促使他走上至高的位子。
“爺,請爺恕罪,是婢妾忘記了分寸。”
“婢妾該罰,請爺責罰。”
討饒不如討罰,這是她在前世的奮鬥中得到的經驗,因此栩桐立刻改了口,在四阿哥還沒變臉之前。
“行了,不過是小事兒,你做的還不錯,爺也沒有理由罰你,不過是入了詩罷了。”
這兩句詩,說不上好,可以說本就不怎麼出色,可他偏偏就覺得十分喜歡,好像他一張口,也能說出來,不過是她提早說了出來,十分有趣兒。
不過是幾盞茶的時間,統共說了那幾句話兒,他就覺得心情明朗了起來,果然讓自己心情愉快的最好的辦法是打擊另一個人,看著彆人一臉的倒黴相,他就高興了。
“行了,李氏,爺沒怪你。走吧,去你的院子裡坐坐。”
“啊?啊,是,爺。”
這人果然喜怒不定,剛剛明明還不挺的往外散涼氣兒,一副不凍死她不罷休的樣子,這會兒就春光燦爛的恨不能大笑三聲兒了,這不是喜怒不定,這是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過年了呢~
各位,新年快樂~節節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