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琴和宜棋自是不在乎那三個月的月錢,在乎的卻是那難得的臉麵,即使主子略有些親熱的稱呼她們“這兩個丫頭”,卻不能阻止她們怨恨貴嬤嬤,即使都知道,貴嬤嬤說的沒錯兒。
“是,主子,奴婢知錯兒。”
這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可偏偏就是做了,自然是有人認錯兒,有人不忿,烏喇那拉氏卻沒理會,揮了揮手,讓大家都退下了,隻留下了她的心腹張嬤嬤。
“嬤嬤,準備的怎麼樣了?”
烏喇那拉氏的聲音不高不低,好像不過是問自己的奶嬤嬤明兒的天氣怎麼樣。
可是張嬤嬤卻有些心驚肉跳,想著烏喇那拉氏的吩咐,有些躊躇,“格格,您真的,真的,真的要這麼做嗎?”
烏喇那拉氏那漂亮的眼睛掃視過來,即使是從小兒奶大烏喇那拉氏的張嬤嬤也是心中一顫,趕緊接著說了下去,“格格,老奴是不怕丟命的,可是格格,爺最看重子嗣,您又不是不知道,格格……”
烏喇那拉氏生來就不是性急的人,特彆是嫁到皇家的這些年,更是曆練的穩重端莊,可是,如今……容不得她穩重,容不得她端莊。子嗣、位份……
“嬤嬤放心就是,咱們的這些人都是有把柄落在咱們手裡的,容不得他們背叛。”
既然四阿哥不來,栩桐自然就早早的歇下了,正是睡的迷迷糊糊呢,花花急匆匆的穿牆而入,趴在栩桐的床邊兒,一聲聲的小聲兒喊著,“姐姐,姐姐……”
栩桐跟花花是有些感應的,畢竟花花的家就在她眉心兒的桐花空間裡,感覺到花花的急切,栩桐自睡夢中驚醒,抬手摸了摸花花的小臉兒,“嗯?花花啊,怎麼了?姐姐今兒有些累了,小星星也累著了呢。”
花花抬腳就上了栩桐的床,小心翼翼的摸著栩桐的肚子,感受了好一會兒,臉上還是有些擔憂,“姐姐,姐姐,姐姐你是不是用了今晚正院送來的冰糖燕窩粥?”
聞言,栩桐輕笑,掀了被子讓花花鑽進來,握著花花的小手兒,“花花彆擔心,姐姐沒用。”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栩桐輕輕摸了摸眉心兒的桐花空間,“正院送來的東西,我哪裡會隨便用?我有桐花空間呢,花花難道忘了?”
“……正院用了一種很隱秘的藥,姐姐要小心,有催生的成分。”花花從來不是急躁的性子,隻是這藥隱秘,連她都是費了好多心思才發現的,要不是姐姐說肚子裡的小星星嬌貴,受不得一丁點兒的傷害,她沒這麼用心,小星星和姐姐就都要危險了呢。
“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用的,姐姐都會小心的,花花彆擔心。”
栩桐可從來不是不小心的人,隻是……烏喇那拉氏的人明晃晃的候著,定是要親眼看著她喝下去才罷休。
“姐姐……,咱們不能告訴四阿哥嗎?四阿哥不是姐姐的丈夫嗎?”
栩桐笑著,無意識的摸了摸花花的臉,連心中本來的那幾分抑鬱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傻瓜,他哪裡是姐姐的丈夫了?他是烏喇那拉氏的丈夫。好了,好了,花花,姐姐心裡有數,姐姐會保護好小星星的,也會保護好花花,花花,彆擔心,姐姐在這兒呢,姐姐在這兒……”
自草木生成的靈體,總是單純純淨些的,即使花花生來就在這皇家,見的、看的都是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卻偏偏執拗的保持著單純心軟的性子。
栩桐從來不舍得責備,也沒有資格責備,花花呆在她的身邊兒,已是她天大的造化,剩下的,都是該她自己做的。
“姐姐……”
倩兮是守在外室的,聽著屋子裡傳來的細碎的翻身、轉動的聲音,猛的驚醒,聲音輕輕的,披了厚衣裳就站起了身,“主子?……可是醒了?是要喝水嗎?是要生了嗎?”
栩桐輕拍了拍睡在她身側的花花,其實花花本不用睡覺,可偏偏花花把自己養的跟個孩子似的,到點兒就要睡覺的,栩桐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帶著淺淺的啞,“唔,沒事,肚子不疼,也不喝水,不過是做了個夢,你不用起了,睡吧,我也要睡了。”
“是,主子。”倩兮應了一聲兒,下意識的行禮,然後走動了兩步,坐到了鋪了軟墊子的榻上,已經是打算徹夜不眠了,“……主子彆怕,奴婢一直守著呢。”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