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青李喚兒!
“這不是李家莊的大地主李二郎捐了五十萬石糧食,搏了一個濟事縣男的爵位嗎?我一看捐糧就有爵位拿,就打著舅舅你的名義,在功德碑上寫下你的名字。”
程處亮一副我為你操碎心的模樣,“咱崔家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不能被一個莊戶泥腿子比下去是不是?我就在功德碑上寫了,清河崔家崔靜浩,捐糧八十萬石,銅錢五萬貫,協助朝廷賑災!”
“……”
崔靜浩瞪大了眼睛看著程處亮,雙目噴火,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我草你媽!
砰!
程處亮身手一拍桌子上的腰刀,“崔靜浩,你彆給臉不要臉。我來給你道喜,你罵我娘,你以為我的大刀是吃素的不成?”
頓時,崔靜浩沒轍了,程家的混賬真敢動刀子。
在晉陽,程處默更是砍了皇室宗親李道正,到現在還活的人五人六的。
“我沒錢,更沒糧!”
崔靜浩嘀咕了一句之後,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生悶氣。
程處亮將桌子上的茶碗拿起來兩個,拍開酒壇子,倒了兩杯酒,放在崔靜浩麵前一杯。
“我呢,看在我娘的麵子上,看在你是清河崔家的人,我救你一命。免得你死在長安城,我娘落淚。這要換成我爹,早就馬踏你家府門了。”
咕咚,一杯酒下肚,程處亮擦擦嘴角殘留的酒漬,“你他娘的,居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救我?我需要你救?”崔靜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誰他媽的不知道,你們程家恨不得剁了我們崔家而後快?”
“你看你,這就是不念親。”
程處亮又倒了一杯酒,“你還沒看清形勢嗎?這是陛下的陽謀,就是等著你們五姓七望自己捐糧呢,功德碑往那一擺,不捐糧就等著孔穎達帶著天下文士噴死你們五姓七望吧。”
接著,程處亮給崔靜浩分析了一下形勢,“長安城沒糧了,但隻是朝廷沒糧,你們這群狗大戶們都有糧食。
從前幾天糧價飆升開始,朝廷主動高價賣糧,就是幫你們這群狗大戶開頭,然後大量的糧食出現在市場。
可你們這群五姓七望的人渣,怎麼做的?
居然在這個時候屯糧,這不是給皇帝留下口實,逼皇帝對你們下刀子嗎?
為啥要立功德碑,就是給你們悔過自新的機會。
真的等到捐糧的人多了,糧食市場徹底飽和了,朝廷不為糧食發愁了,那可就是皇帝對你們動刀子的時候了!”
一瞬間,崔靜浩明白了,他覺得程處亮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在糧價崩盤之前,我要做出選擇,不能讓皇帝因為糧食對清河崔家下手,是不是?”
“你說呢?”程處亮白了崔靜浩一眼,“關鍵時候,還得朝廷有人,尤其是我這樣念親的。”
“舅舅的好外甥哎……”
咕咚,崔靜浩將麵前的酒一飲而儘,對著外麵開始吆喝,“備上好酒好菜,老爺我要與外甥痛飲!”
就在這一瞬間,程處亮一擺手,“舅舅哎,飯什麼時候吃都行,不急於一時。
羽林衛的軍卒我都帶來了,牛車馬車我也準備好了。你就打開糧倉,讓我拉糧食,做的驚天動地一點,這種事趕早不趕晚的。遲則生變,萬一崔靜安他們先下手怎麼辦?”
“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