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大唐要讓四方——來賀!”
伴隨著遊騎衛的高亢的軍歌,在離開邊境後,一路向西北方向進發,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個多月,順著祁連山的附近,穿過了原州、涼州和甘州,進入了肅州的地界。
進入肅州,就是隴右道的地界了,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塞外的寒風。
不管是地麵上的地理環境還是空氣環境,都和長安大不相同,就好像踏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值得一提的是,隨行的裴行儉和蕭銳。
裴行儉是隨行監軍,倒是沒什麼,但是蕭銳不同,這是宋國公蕭瑀的長子,虞部郎中。
跟著軍隊隨行,有點大材小用了。
到了甘州城外,秦長青看向蕭銳,“蕭大哥,是第一次出遠門?”
經過半個月的接觸,發現蕭銳這個人還不錯,又是所有人裡麵,除開裴行儉歲數最大的,所以兄弟相稱。
“嗯,第一次。但好在自幼習武,身體還能扛得住。”
蕭銳見秦長青把部隊駐紮在肅州城外,而沒有進城,也是一臉奇怪,“咱們不進城嗎?”
“咱們四千多人,就不進城了,驛站那種地方……還是算了,咱們吃大鍋飯不香嗎?”
蕭銳想想也是,遊騎衛的配套設施齊全,簡易帳篷十分容易就建起來,在滿是風沙的天氣裡,真心比驛站要舒服的多。
況且驛站的生存環境,四千多人住進去,人吃馬嚼的,都得把刺史府給吃成負資產。
“處亮,帶著我的腰牌進城,采購缺少的物資,修整一夜,明日啟程!”
“是!”
程處亮點了一個班的遊騎衛,策馬進城。
這裡的百姓,外表就透漏著一股子彪悍的味道,不像關中子弟們看上去,那麼隨和。
人高馬大的站在麵前,你絕對是把他想成高處不勝寒的俠客,要是十幾個人在一起,隻要手裡拿著家夥,那絕對就是人見人怕的馬匪。
肅州刺史姓張,是許國公高士廉的門生,簡單說,秦長青是他仇人。
當時高士廉逼老李修氏族誌,這個張刺史沒少助紂為虐,後來秦長青一個《百家姓》把這件事給攪和黃了,立刻遭到老李的反殺,直接發配到了鳥不拉屎的肅州城做起了刺史。
但相對於要去西州的秦長青等人而言,肅州也算是人間仙境了,至少沒有西洲那麼貧瘠。
當然了,前提是河西四郡沒有打通的時候,要是河西四郡打通了,重新回到大唐的手裡,那將會成為另外一回事兒。
更何況唐朝的時候,塞外綠洲還是很多的,還沒有像當代沙漠化這麼嚴重。
張刺史十分客氣,雖然是恨秦長青,但是朝廷的旨意很明確,秦長青是重整河西四郡去的,這也算是開疆擴土,必須支持。
在大唐就是這點好,不管兩個人如何掐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刨了對方家的祖墳,但到了對外的時候,肯定放下私人恩怨。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許敬宗和裴行儉、蘇定方,眾所周知許敬宗是大奸臣,凡事他看不上眼的全都要弄死。可到了一致對外的時候,許敬宗是真的放下私人恩怨,哪怕是敵對派也都不遺餘力的支持,等你打完仗了邊境安定了,在繼續和你掐架。
準備了肅州當地的特色美食,親自帶人出城,和秦長青把酒言歡。
當然了,不排除刺史大人在心裡罵秦長青八輩祖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