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青李喚兒!
“閻伯伯、侯叔叔,正巧你們都在,就不用我分開去找你們了。”
“長青,你難得來趟兵部,有什麼大事?”侯君集笑眯眯的看著秦長青,閻立德也是一樣。
“床弩和車駑咱們不是淘汰了嗎?我尋思問問,有沒有弩箭的庫存了?”
“有啊。”侯君集一拍大腿,“我找閻相過來就是這事兒,新羅百濟當年的軍事援助,把要爛掉的殘次品全都賣出去了,剩下的不知道賣給誰好了。新軍已經全部列裝貞觀十九式步槍了,虎蹲炮、火炮、後膛炮也全都列裝了。現在京城十二衛之中,羽林衛也列裝了步槍,隻等著軍械研發司把所有軍隊的製式兵器都更新換代呢。”
“我想賣給吐蕃五百支弩箭……要是還有什麼破爛,也一並賣給他。”
“吐蕃?”侯君集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府尹,“咱們大唐和吐蕃早晚有一戰,你現在賣給他們武器,那不等於幫著吐蕃屠戮咱們自己的勇士?”
嘿嘿,秦長青笑了,“所以啊,才要找閻伯伯的。”
“找老夫?”閻立德聽聞笑了,“老夫還能拿著大喇叭,過去喊一嗓子,讓吐蕃投降嗎?”
“咱們隻賣木質的軍械,不交給他們保養的方法,然後……”秦府尹壓低了聲音,“把弩箭的箭杆上打孔,裡麵放進去蛀蟲,重新填補一下,讓他們看不出來就好了。”
“……”閻立德和侯君集像是看二逼一樣看著秦長青,“這麼無恥的行徑,你也做的出來?”
“沒辦法啊。”秦長青聳聳肩,“我也不希望他拿著我賣給他的武器,來殺我大唐的勇士啊!”
臨近傍晚,李治派人找到了秦府尹,要宴請秦府尹吃酒,還點名要在秦府吃。
秦長青不明所以,立刻回家著手準備燒烤,小胖子最喜歡吃的就是燒烤了。
李治比李世民長心,帶著紅包來的,給秦府尹的每一個崽崽都準備了紅包。
“龍叔,咱家不是有茅台嗎?”李治想是回到了自己家,“挖一壇子茅台出來,燒烤配茅台,小勁兒馬上來。”
“好嘞!”獨眼龍急忙給李治施禮,“殿下,您現在……”
“以前,你們是我爹的親衛,後來去給盧國公做親衛,本就是一家人。更何況我和兕子自幼在這長大,你和瘸叔、海叔他們一直保護我,我心裡都記著,叫一聲龍叔是應該的。”李治拉了一下獨眼龍的衣袖,“這裡也是我的家啊,你就不要多想了。”
“是是,謝殿下抬愛!”
獨眼龍紅著眼睛去了地窖,挖出來一壇子秦府的珍釀,做部曲的,做到這樣,一輩子值了。
燒烤走起,李治擼了擼袖子,對著秦府尹晃了晃,“姐夫,我的大金鏈子咋樣?”
秦府尹一臉嫌棄的看著李治,“俗,俗不可耐!你是缺錢的人嗎?”
“不是!”李治意味深沉的點點頭,摘下來手鏈,丟給了秦守,“大外甥,賞你了。”
“謝小舅!”秦守接過手鏈,戴在手腕上,“小舅,這簡直就是給我量身定做的,還是小舅出手大方!”
“一般般啦。”李治一臉傲嬌,然後又一臉的惋惜,“姐夫這麼有錢,卻不讓你們揮霍……唉,這爹當的……”
“小舅,我們家的家訓……”秦守一臉無奈,“家訓就是勤儉持家的,誰敢揮霍錢財,扣一個月的零花錢嘞。秦芳因為買了一個花瓶插花,被大娘扣了兩個月的零用錢呢。”
“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對孩子不能這麼刻薄。”
秦府尹瞪了一眼秦守,“那個花瓶是自家產的,成本才十幾文錢,她花了五百文買一個破瓶子,都沒講價,不扣她的零用錢扣誰的?”
“……”李治“嗯,確實該扣錢。”
“還有啊,你看看你爹給我兒取得名字?秦守?秦守啊!”秦長青一陣痛心疾首,“但凡不是你爹給取得名字,我肯定讓我媳婦給他丟進小清河淹死他……”
“我爹取得名字沒毛病啊。”李治笑眯眯的看著秦長青,“秦牧、秦守……當年就說了,牧守一方啊!”
我呸!
秦府尹在心中一陣腹誹,“天大地大,你爹最大,行了吧?”
“嗯!”李治點點頭,“但是,姐夫啊,我爹為你做了那麼多,可你也不厚道啊。”
“我不厚道?”秦長青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李治,“我哪不厚道了?”
“你給十弟和福兒一人搞了一個家訓,這倆貨把它當成傳家寶了。”李治對著秦長青翻了一個白眼,“你說你這叫厚道?”
“我說的都是我們家的家訓,誰知道他們會那麼無恥?”
“他們也不容易啊,李慎他們倒是沒啥,十三弟李福兒最不容易。”李治歎了一口氣,“彆人還能有點後台,福兒就不行了。進封趙王的時候,我爹把他過繼給了我大伯隱太子李建成。這麼多年都活的戰戰兢兢的。你也知道,福兒他娘以前是我大伯的妃子……事兒呢就是這麼個事兒,我尋思著你後麵照顧照顧福兒。他很老實的,不能沒做成韓王叔那樣的閒散王爺,就被那群狗東西給嚇死了。彆人照顧或許就變質了,但你不同。姐夫,咱們家這些人,真的不能在自相殘殺,讓外人看熱鬨了。”
李治雖然比李世民都會演,壞事都讓小武妹妹帶著許敬宗和李義府去做,他看上去就是人畜無害,但你翻翻史書會發現,李治想乾什麼事兒,就沒有沒乾成的,或者說李治這貨才是整個大唐最厲害的心機婊。
但人都有雙麵性的,骨子裡的李治心地善良,寬容仁愛,他說的話,秦長青是相信的。
李福這個人本身也是身份特殊的人,前太子的繼子,很多人都在惦記呢。
“虧欠?”秦長青喝了一口酒,突然問道。
李治一愣,很快就笑了,“姐夫,在你麵前我沒必要演,也不會演。你說得對,就是虧欠。但我不會管上一代的事兒,我爹和我大伯、三叔那點事兒,讓後世的人去評斷。對於我們這一代人而言,我們家誰也不欠,唯獨欠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