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青李喚兒!
“王守蘭,老夫給你一個建議。”
“你最好回去請示一下你的家主,看看你家主怎麼說,是繼續告官,還是在緩緩。”
“另外,其餘的幾位也是一樣,你們也是一樣,你們二十七家豪門全來了,但老夫想問一句,一共燒了多少家的貨物?”
周圍的人俱是一愣,不明白周樺驄說的是什麼意思。
“老夫告訴你們,一共燒了六十八家的貨物,為什麼隻有王家,帶著你們這群小門小戶來了?剩下的呢?剩下的難道沒有比你們還富貴的豪門嗎?他們為什麼不來告官,隻有你們來京兆府?是因為京城隻有二十七家商鋪嗎?老夫勸你們,好好的仔細的想想!”
“人可以蠢,蠢人處事不爭,就變成了聰明人。聰明人魯莽,也就變成了蠢人而不自知。老夫隨時可以傳喚秦長青,但傳喚來之後,你們又能如何呢?”
周樺驄也早收到了消息,是因為文化振興商會的事情,所以秦長青才翻臉的,但問題是這件事出麵的是阿齊茲,然後小清河封地的禁軍沒阻攔,還推波助瀾就值得推敲了。
秦長青要做事需要請示皇帝,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動刀兵,那麼解釋就隻有一個了,能動用內侍、動用禁軍,讓阿齊茲有恃無恐的,隻有李世民一個!
一共六十八家貨物被燒,卻隻來了二十七家高告狀,很明顯就是讓他們做出頭鳥,然後看秦長青怎麼應對。
如果逼得急了,李世民就會出麵乾預,對於這個即將出海的人,你敢保證他不會借機亮刀子嗎?真以為李世民老了,提不動到了?
王守蘭懵逼了,看看其餘的人,似乎周樺驄說的很有道理,但問題是就這麼回去,怎麼和家主交代?
想來想去的,王守蘭心理有底了,把罪責推到周樺驄身上就好,周樺驄怎麼說,就怎麼和家主說。
看著一眾告狀的臉色陰晴不定,周樺驄就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諸位,狀紙京兆府全都收下了,但是需要明確的貨物毀壞清單的數據,希望諸位一份清單,全部交給京兆府之後,本官自會升堂審案!”
一群人聽完,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純粹是被周樺驄給忽悠了。
褚遂良正在喝茶,輕輕抿了一口,對秦長青是大為讚歎。
褚彥甫一臉懵逼的看著褚遂良,把衙門內發生的事情,訴說了一番。
褚遂良似乎也在意料之中,“都被周樺驄給忽悠了,說白了這個案子就不是長青做的。他要做事,會選擇自家的部曲,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而不是讓阿齊茲去銷毀一小部分。所以啊,兒子,你猜是誰做的?”
“爹,不會吧?”
“不會才怪。”褚遂良示意褚彥甫坐在身邊,“我問你,魏相去世之後,魏書正、魏叔玉都在做什麼?”
“經營文房四寶和印書局。”
“你知道活字印刷嗎?”
“聽說過,但是沒見過,據說是秦大哥發明的。”
“魏家就懂,他們家是國家印書局的代工點,但你看魏家動了嗎?為家丟東西了嗎?魏征臨終托孤這件事,恐怕所有人都快忘了。”
褚遂良抿抿嘴,“長青念親也念情,擅長的是有教無類,善於發現對方的長處,選擇性施教,魏家一直都是朝堂的標杆,所以做這個行當最為合適。另外,魏書正就是文化振興商會的會長。這下懂了吧?”
“爹,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你接觸不到。”褚遂良拿出來一份信函,“你能聽為父的,該扔的全扔了,是好事。這是你應得的。”
褚彥甫打開一看,居然是文化振興商會給他的邀請函,讓他出任副會長。
瞪大了眼睛看著褚遂良,一臉不敢相信,“爹,這……這……”
“要謝你就去謝長青和魏書正,和我沒關係。”
“爹,後麵怎麼辦啊?”
“撤訴,光明正大的加入,不僅要加入,還要舉辦一次宴席,邀請各路豪門,請柬裡麵就以你商會副會長的身份,宴請他們。”
“那他們要是不來呢?”
“不來拉到唄。來了就表示他們願意加入,你搞一搞三請三送的那一套,給他們一個台階,他們也就加入了。至於不來的,你上任的第一天就拉仇恨,太高紙價!讓魏書正去做和事老。”
“那咱們家……豈不成了眾矢之的?”
“成就成唄。咱們家已經占了大便宜了。你弟弟以後不僅是駙馬,還是變相的宰輔,跟著大皇子南征北戰,功勳不會少。你要做的就是抱緊太子殿下的大腿,他指哪你打哪就完了。”
“兒啊,這世界上本就不該有什麼百年豪門的,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咱們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爹,那後麵……”
“後麵的事兒,不用你去操心,就算是有人造反,你也當做沒看見,你就做你的商會副會長。萬一遇到不懂的,你可以問問魏叔玉,然後在去東宮問問太子。”
“現在,沒有參與告狀的肯定在謀劃什麼,你先把自己摘乾淨了,從現在開始,不和任何人有關聯。”
褚彥甫突然明白了,王家能第一個告狀,肯定和褚遂良是一個心思,不出意外也要把自己給摘乾淨了,聲息的豪門乾什麼就和王家沒關係了。倒是後看準了風向在做決定,實則就是牆頭草。而褚家就是堅定不移的皇族追隨者。
這說明,褚遂良已經嗅到了什麼陰謀的味道,不然也不會如此。
“以後不管做什麼,眼界要放寬一些,商場你都玩不明白,將來怎麼入官場?凡事心中有杆秤,哪怕被人說成是奸佞,也要憑著那杆秤做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那就去看許敬宗,許敬宗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兵部衙門,秦長青看著正在處理公文的崔敦禮,衝泡了一壺茶。
“崔叔叔,您老每天都這麼多公務嗎?”
“……”崔敦禮嘴角一抽,“多少公務,你心裡沒點逼數嗎?”